贺尘静静的靠在皇宫里派来的马车上,晚风轻抚他的长发,点点星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
白安阳不觉停下了脚步,自己从小便被人赞叹面貌精致,但如今看来却还不是败在了贺尘那勾人的俊美模样下。
“怎的这么久才回来?沈希言搞什么幺蛾子了?”
“先上车吧,路上说。”
白安阳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估计着也没什么大事。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她发现自己好像可以看着贺尘的眼睛说话了,以前看见他就会下意识的低头,总觉得尴尬。
现在一起查案,这尴尬到是逐渐退却,关系有破冰的趋势。
白安阳还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在潜意识里排除了贺尘的嫌疑。
那时的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冤枉过贺尘一回,这回应该试着去相信他。
“殿下呀!您出来这么长时间可还没正眼往这里瞧过呢!”
一个身穿蓝底侍卫服,腰间别着把长刀,两眼含着星光,威风中透着一股憨气的男子打断了白安阳的思考。
“乔驰,汝怎么来了?”
“还不是这事闹的!哎呦,不说了,殿下和将军还是先快些上车吧,这要是再晚了,皇上可饶不了小人。”乔驰连手带脚比划着说到。
白安阳和贺尘坐在马车中,乔驰在外面架着车。
“父皇这是召见汝了?”
“是,因为事关贺家。
还记得那个铜像的模样吗?那是按照吾的祖父的样子锻造的。”
“武天侯?竟然还扯上了贺家!秦善宇的事汝知道了吧?”
贺尘点点头“漠北王、沈丞相、将军府、兵部侍郎,此案未免牵连的太广了些。
一定是有人联合设计,吾派人去查了沈希言手下的一些隐藏资产,发现他有一个锻造铺。
铜像应该就是沈希言帮那个人制造的,他和那个人应该是达成了某项不为人知的交易。”
“既然如此,那……”
“没有办法,店铺并没有挂在他名下,只不过是他抛出来的弃子罢了。”
贺尘知道白安阳想借此大查沈希言,但现在还没有办法指证他。
“那,那为何是武天侯?”
“不知,但任何人都别想在将军府上做文章!尤其是祖父……”
“祖父他当年……”
贺尘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噤了声,他向白安阳递了个眼神,有刺客!
白安阳也感觉到了不对,好像有很多人正在朝着马车飞掠而来。
“殿下!有刺客!”
乔驰话音刚落,贺尘便用内力震开了马车棚,一个飞镖擦着白安阳的脸飞了过去,紧接着便是一个血滴子飞了过来。
白安阳和贺尘两人都没有带刀,眼看那带着尖刺的飞轮就要刺入白安阳的脖子。
贺尘情急之下将白安阳抱起,把她向上扔了出去,自己则顺势下趴,堪堪躲了过去。
乔驰这一会功夫虽斩落了不少人,但仍抵不住二十多个武力高强的死士围攻。
他勉强缴了两把剑,扔给白安阳和贺尘。自己身上却不知中了多少个暗器,整个人摇摇欲坠。
“乔驰!乔驰!汝可要撑住了,别忘了潆溪还在宫里等着汝呢!”
白安阳一边杀敌一边声嘶力竭的喊到,血溅了她一脸。
在漫天的繁星下,黑衣人在黑夜中游走,贺尘手起刀落,仿佛有着夜视眼一般,一剑一个。
黑衣人见贺尘身手不凡,便不断发射暗器,并逐渐将攻击的中心转移到白安阳身上。
贺尘立刻飞到白安阳的身边“此地不宜久留,看见那边的小巷了吗?汝先进去,吾去帮乔驰。”
汝一定要给吾毫发无伤的进去!”
贺尘话音一落,便“唰唰”两剑解决了阻碍她前进的人,白安阳立刻看准空子向那个小巷飞掠过去。
乔驰此刻已经半跪在地上,眼看一个黑衣人就要刺入他的心脏,幸得贺尘从身后解决了那个黑衣人。
贺尘架着乔驰去和白安阳汇合,乔驰已经神志不清,他断断的续续的喃喃道“潆溪……等……不死。”
鲜血从贺尘的眼上流了下来,此时的他,身上早已经没有了那纨绔子弟的模样,有的只是一个冷酷,眼底闪着寒光的将军。
那双平时显得极为勾人的桃花眼,此时只有寒冰不见桃花。
二十多个黑衣人已经死伤过半,白安阳远远望见贺尘架着乔驰进了巷子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情她是欠下了。
“跟着吾,这里有密道。”
贺尘见白安阳不像有事的样子,便招呼她跟上。
三人又零零散散杀了几个追兵,七拐八拐的转进了一个小屋。打开地面上的暗门,三人遂爬尽了一个极为狭窄的地道。
黄土不断掉落在头发上,乔驰迷迷糊糊的被人拽着向前爬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爬到了一个较为宽广的密室。
“好了,汝先休息一下吧,吾先为乔驰看看伤。”
“吾不要紧,汝没受伤吧?”
“没有”话音砸落在耳旁,乔驰感觉有人撕开了他的衣服。
“是中毒,应该还不止一种。”
“是暗器,这可如何是好?这密道是通往哪里的?”
“没有哪里,这已经是密道的最后端了,只有那一个进出口。”
“可是……乔驰他……”
…………
隐隐约约的两人好像起了什么争论,乔驰的精神愈加涣散。
突然有一个温热的唇落到了他的伤口上,有个人在给他吸毒!
“不……不可以……殿……下……”
话还没说完,他便彻底昏了过去。
那人豪不犹豫,一口接着一口,将乔驰体内的毒吸出了一大半。
另一个人,站在斜前方,被点住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