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儿臣没有异议,就按父皇说的办吧。”
白冬凊对于她的反应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讶。
他一直觉得风珑月心思是个刁钻刻薄的,怎么可能是皇儿口中所描述的那个样子。
贺尘闻言眼睛里荡漾出一丝笑意来,看来她还没有这么蠢的去相信风珑月。
风珑月眼含热泪的望着白安阳,这个太子殿下不是已经知道她是九宝了吗?怎么会不给九宝求情呢?
九宝对他来说不是很重要的吗?那时的他得知九宝的身份后,明明……
风珑月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被拖了下去,剧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经过这一番折腾,夜已经很深了,贺家父子留宿在了太熙殿,白安阳则回到了安阳宫。
潆溪早就在宫门口侯着了,见白安阳打着一盏宫灯从远方走来,她忙迎了上去。
“怎的拖的这么晚?殿下今儿刚遇了刺杀,也不知道好生歇着!”
“好啦,就汝这个小丫头还敢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这,也不怕被人掳了去。”
潆溪接过白安阳手里的宫灯,慢慢陪在她身侧走着“殿下还好意思说奴婢呢,也不看看是谁被人追着屁股跑!”
“吾看是汝屁股痒痒了,想挨板子了是吧?”
潆溪吐吐舌头“殿下英明神武,奴婢刚才什么都没说。”
两人一路打趣着,刚走入内殿,其他的奴婢便也都围了上来。
潆流端着一碗热汤服侍白安阳喝下,潆江和潆湖一个忙着为白安阳铺床,一个为他褪去外衣悉心叠好。
白安阳见时候不早了便遣退了众人,她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但脑子里却感到很累很乱。
沈希默的案子是告一段落了,可还有许多遗留的谜团。
沈希言和贺尘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那个娃娃脸究竟是岭东还是贺尘的暗卫?
刺杀他们的又会是谁,是束家父子,还是另有其人?
风珑月到底是谁?她想要干什么?
若她是九宝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若不是九宝又从何得知相关的消息?真正的九宝可还活着?
她的医术又师传何人?
太多的疑问盘踞在白安阳的脑子里了,她在床上翻了两圈,还是无法入睡。
就她翻了第二百二十个身时,她突然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丝微弱的光芒。
她起身光着脚朝着亮光走去,亮光是从配饰箱那边传过来的,有一丝绿色的荧光从箱子的缝隙里挤
了出去。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荧光瞬间沐浴了她的整个身体。
是那个琉璃佩!
她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自己之所以会觉得束杋心怀不轨,还是从那个梦境得来的。
而这个琉璃佩就是从梦中拿出来的,她伸手拾起琉璃佩。
就在她的手指接触琉璃佩的一刹那,一个白影从她的身体里飞了出去。
荧色光芒随之消失了。
她细细的摸了摸琉璃佩,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她点燃一个香灯,将琉璃佩举在火光前。
在火光的照耀下,她发现琉璃佩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刻纹,刻纹很小,但还是可以看到刻的是正是沈希默的死状!
旁边还有一行极其小的字“不言不语生默心,不臣不忠落死命。”
这指的是束杋?难道是和梦境有关?
那个琉仙好像说过关于开启琉璃佩的方法,但自己并没有听到,难到这琉璃佩已经被开启了?
白安阳觉得自己的头愈发痛了起来,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踉踉跄跄的回到床上,不知为何感觉眼皮特别的沉重。
她一头砸在枕头上,连被子都没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中出现了一张俊美的容颜,一声低低的呢喃飘散在空中,她竟然梦到了贺尘。
一个缠绵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她抱着贺尘的腰,两人就这么倒在玉塌之上……
当第一缕晨光照在白安阳脸上的时候她猛然惊醒了。
自己竟然做了春梦!还是关于贺尘的!
她摸摸发烫的脸颊,深吸一口气喊道“潆溪!潆溪!”
潆溪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怎的了?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吾没事,就是……算了,汝给吾打盆水来。”
潆溪看着她满脸的汗珠与脸颊的绯红便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看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唉,好嘞,奴婢这就去,殿下先擦擦汗。”
她包括乔驰,甚至是皇上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太子终究是个女儿家,万一哪天遇见个如意郎君,那可如何是好?
还有后续皇嗣的问题该如何解决?
商量来商量去,只能找两个忠实可靠的人。
先找一个女子嫁给太子成为名誉上的太子妃。
另外再找一个男子让太子怀上孩子,并且借口称病将孩子生下来,最后对外宣称是太子妃的孩子。
可那必定要牺牲那两个人和太子的幸福,念及于此,这个方法才一直没有执行。
可如今太子若真的对哪个郎君有了好感,这就不得不再次考虑那个计划的可行性了。
潆溪愁眉苦脸的吩咐手底下的小丫头去给殿下打盆水送过去,自己则慌忙跑出了安阳宫。
那个小丫头端着水来到门前,轻轻扣门“殿下,奴婢来给您送水来了。”
“进来吧,潆溪呢?来的怎的是汝?”
白安阳此时已经穿好了外衣,在那个小丫头的眼中,又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公子模样了。
她红着脸回答道“回殿下,潆溪姑姑好像是出宫去了。”
“哦?莫不是看乔驰去了?这丫头也真是的,不让人省心。”
小丫鬟的眼睛里立刻浮现出一股醋意,这个潆溪已经和乔侍卫定了婚约,却还勾引着殿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说道“潆溪姑姑也真是的,放着殿下您不管,去看那个乔侍卫,枉您平日里对她那么好。”
白安阳洗漱完毕,摆摆手示意她端着水盆退下去。
“有些话,吾就当汝年龄小不跟汝一般计较,汝可想想潆溪平日里是如何对汝的?她可曾愧对过汝,让汝气的要来吾这里嚼舌根!”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太子的一番话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殿下生气了!
她马上就要转身跪下,但白安阳只是冲着她摆摆手,示意她快些下去。
而白安阳不知道此时那个小丫头的眸子里已经染上了一层恨意。
她扮男人扮惯了,到是忘了女人的嫉妒心是有多么的可怕。
如果她知道日后这个叫琪儿的小丫头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她是不会就让她这样轻易走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