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皓拿起尼古修恩的盾牌,盾牌有些分量,中间乃是兽甲,外圈是宣金加鉉铜打造,古朴的花纹,做工也甚是精良,只是年代久了,兽甲已经出现了裂纹,边缘也布满划痕与缺口。
司马皓笑了笑转身走出铺子,他在雪橇上取下一块砵龟盾牌走了回来,尼古修恩见到他手中的盾牌双眼放光爱不释手,乌黑的龟壳配上鉉金熐铜,坚固异常又美观大方。
尼古修恩连连称谢,司马皓摆手:“意外所得,如果不是与猎龙人交手,我还真的发现不了,还要感谢他们才是。”众人都笑了起来。
在博古特家住了一个晚上,司马皓叫醒睡在后院的虬牛,准备出发。博古特与尼古修恩见到虬牛一身的铠甲不由得由衷赞叹。尤其是四只脚套与紫云晶护睛更是赞赏。
天气明显不如昨日,司马皓在雪橇上打开尼古修恩送给他的地图,看来至少得穿过几条山脉,河流才能到达丹苑。好在一路不见人烟,虬牛可以大方的跟随在雪橇后面不必担心惊扰路人。
司马皓发现村庄城镇就特意绕路避开,他以为临近中天城会繁华起来,哪里想到中天域幅员辽阔,人口稀薄。傍晚时分他们在一处山谷背风之处安歇,面前是一片冰封的大湖,湖面上的积雪已经被封吹得干干净净,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落日余晖中山峦的景色,甚是绚丽。
地图上显示此处名叫渡鸦湖,上游乃是中天域有名的陀罗河,河水在陀罗集市山峦之后经过。陀罗集市也是因此得名,河水汇集在此形成大湖,下游流向大海。
司马皓把雪橇停在湖边的一处岩石之后以避风雪,卸下花鹿,拿出芸花果以及青草喂三头花鹿,虬牛的晚餐也是一同进行,司马皓点燃一堆粗大的树枝,他这次出门特意带了一把精钢斧头与短刀,以备路上之需。
火光带来一些暖意,司马皓打了一直肥大的野兔,烤得金黄,二人一牛喝了一些芸花酒驱赶风寒。
这时天色还不是很晚,岸边枯草中飞起一群渡鸦,看来这湖倒是名副其实。有几只渡鸦飞过司马皓的火堆,其中一只在火堆上空拉了一堆鸟屎,鸟屎落在火光中的兔肉上,司马皓的感知里出现了渡鸦的嘲笑:“这样愚蠢的人也有,冰天雪地跑到这里给送吃的。”
司马皓莫名其妙,感觉这只渡鸦真的是可恶至极,他站起来大骂:“你这遭瘟的鸟,随地大小便!”他真想把它射下来,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与一只鸟儿较劲没什么意思,奥古塔娜忍住笑,在壶里倒了些水洗去鸟屎。
虬牛与奥古塔娜也没有来过这里,湖对面的山峦乃是赤狐岭,已经超出了虬牛岗的地界很远。
走了一天也有些困倦,二人吃完走进雪橇上的小木屋内休息,很快进入梦乡。虬牛与花鹿睡在火堆旁,也是很快入睡。
烤肉的余香飘向湖面,清冷的月光照耀在湖面上,渡鸦掠过湖面飞向湖边的鸟巢,这时一条巨大的黑影在冰面下划过,如同漆黑的一片乌云。渡鸦自言自语:“那几只花鹿要倒霉了,愚蠢的人也马上变成一堆粪便,还有心思骂我。”
由于四处没有人烟,司马皓也在感知里搜索了附近的概况,除了几只火狐与野狼在觅食,他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威胁,所以他睡得很实,午夜时分,湖心的冰面出现了裂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那只挨骂的渡鸦又在自言自语:“老虬牛几百年不出世了,为什么会跟着那个人,看来还是提醒一下吧,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它飞到小木屋上空呱呱大叫,它不知道的是司马皓能够与鸟兽沟通,它的叫声让司马皓在睡梦中一个激灵翻身而起,他听懂了渡鸦的意思:“还在睡啊,不要命了,牠出来了!”大叫几声它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马皓能感觉到它不是恶作剧,他一把抄起马槊,走出木屋,几声脆响,他已经把马槊连接在一起。司马皓走过遮挡他视线的岩石四处打量,并没有发现什么,他随手把箭壶及角弓盾牌都挂在已经站在旁边的虬牛颈项之上。
奥古塔娜手提弯刀盾牌走了出来,司马皓示意她呆在雪橇上,三头花鹿也已经惊醒,惊慌的站在主人身后。
司马皓没有放松警惕,他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直觉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湖心的冰层继续裂开,这里距离岸边至少在两公里之外,已经超出了司马皓的感知范围。
冰层一块一块慢慢碎掉,碎冰中露出一双发着寒光的双眼,冷酷的眼光如同这冬日里的寒冰,不含半点世间的情感。
司马皓沿着枯草湖岸来回走了两趟,他的目光注视在了湖心,他的目力极远,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司马皓的眼底凝重了起来。
虬牛的感应也是不同,牠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牠的目光也望向了湖心深处。湖心里那对冰冷的眸子慢慢消失不见,一片乌云般的身影在湖底飘过,快的像是湖水没有任何阻力。
转瞬间这片乌云已经接近岸边,司马皓飞身跨上虬牛背,虬牛背上是他特制的鞍镫,他双足插入镫中,马槊锋锐的槊锋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湖底的乌云没有半分的犹豫,乌云中喷出一道白光,湖边厚达四五米的冰层瞬间碎成一个大洞,一个乌黑庞大的身影在水中跃上冰面。
奥古塔娜在月光下看得分明,她急忙提醒司马皓:“这是水蝾兽,五米之内可以伤人,小心!”司马皓一凛,这时水蝾兽如风一般越过岸边的枯草,已经距他不到十米的距离。司马皓听到奥古塔娜的提醒深知不能让牠靠近,右手一挥把马槊插在雪地之上,抽出黑岩角弓,对准水蝾兽左眼射了过去。
水蝾兽浑身覆盖着黑色厚重的鳞甲,头部光滑,一张巨口犹如鳄鱼开到腮边,头上生有一对洁白如玉的短角,四肢粗大强健有力,加上牠的一条粗大的尾巴身长超过八米,高度也在一米七左右。在湖边的月光照耀下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向司马皓扑来。
牠看见羽箭射到只是微微摆头,羽箭射在牠光滑的额头之上,冒起一阵火星,司马皓暗暗心惊,牠的头怎能如此坚硬。司马皓的第二支箭紧随而至,他不想给水蝾兽有喘息的余地,直奔牠的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