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发现，是你根本没有找出证据。”白小诺反驳。
“有区别吗？要不你自己调取看看？”白珊珊抱臂看好戏的样子。
白小诺也不和她客气，直接动手搜寻当天的记录，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偏偏那一天的监控显示出了故障，并没有拍到任何画面。
“是你搞的鬼？”白小诺抬起头。
白珊珊耸了耸肩，“找不出证据就说是我在捣鬼，白小诺，你平时就是用这种转移方式的样子来忽悠纪家两兄弟的吧？”
白小诺没再搭理她，转身想要离开书房，白珊珊却大声道：“我的要求就是你滚出学校！下个学期，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白小诺脚步顿了顿，一句话也没说的走了。
白珊珊意料得不错，接下来的日子，白小诺在纪氏集团的每一条都很难熬。
如果说一开始只有同事的攻击，白小诺还能凭着自己好相处的性格消融他们的印象，让大家对自己改观，那么现在就是无论表现得多勤勉乖巧努力，都无法撼动纪北霆冷酷的心。
“唉，白助理这都来来回回跑多少趟了，要不我帮她去……”
“千万别，你忘记昨天总助理只不过帮她交了一份文件，总裁就勒令她加班到深夜？我们这不是帮她，只会让总裁更加针对她。”
“我看她平时挺安分的啊，而且工作上也没出过错，总裁对她的意见怎么那么大？要是真不喜欢，直接开除也行，一直这么折腾……”
“嘘，那一位的心思，谁能猜得准？”
茶水间里，几名助理小声议论着，余光看见白小诺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又去资料库去搬一摞文件出来了。
别人不清楚情况，白小诺却知道，纪北霆没有辞退她，就是要故意折磨她，看她每天东奔西跑，加班熬夜，身心俱疲的模样，他心里估计就畅快了。
可就算知道他的目的，她也不想离开，因为最近廖晴在他身边晃悠的次数更多，而且连着拿了他好几张卡，不知道买了多少奢侈品。
“白助理，总裁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有人提醒。
白小诺默默深呼吸一口，挺起身板前往办公室，她知道，这是又要承受纪北霆的冷言冷语了。
果不其然，刚敲开门走进来，迎面就是一摞报告单甩在了自己脸上，办公椅上的男人语气冰冷又不耐：“重新交一份。”
“……是。”白小诺蹲下身捡起纸张，抬头看见廖晴从一旁的隔间懒洋洋的走出来，她的心霎时闷闷的。
总裁办公室占地面积很大，不仅设置了办公区域，小型会议厅，旁边还有一间私人休息室，方便闲暇之余放松，算是比较隐私的地方了，可眼下，廖晴大大方方的从里头出来，不用说也知道纪北霆有多纵容她。
“白助理看起来挺憔悴啊。”廖晴一副同情的语气，娇嗔着看向旁边的男人，“北霆，你也真是的，人家白助理这么娇弱的一个女孩子，别让她来来回回的跑腿嘛，多可怜啊。”
纪北霆轻笑，“我看她很享受。”
廖晴撒娇的把手圈上男人的脖颈，“你这样，大家会以为你在苛待员工的，要不然，今天就让白助理陪我一道逛街吧，她不是私人助理吗？就借我一会儿。”
听她这幅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故意为白小诺解围，可是白小诺却知道，这个女人绝不会善待她！
纪北霆捻起廖晴一缕发丝，声音少有的变得温和：“她要是用得不顺心，不用憋着。”
“知道了~”
白小诺心头更加难受，听他的口吻，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工具。
“走吧，陪我出去逛逛。”廖晴勾了勾唇，踩着妖娆的步伐走了出去。
白小诺脸上都是颓丧之色，但她一直记住纪北霆的话，不能忤逆，所以放下手里的文件，最后一次不确定的问：“总裁，我真要和她出去吗？”
纪北霆的目光早已挪回办公电脑上，语气陌生得可以：“出去，别让我心烦。”
白小诺咬了咬唇，默默无声的退了出去。
直到办公室的房门被关上，纪北霆的视线才幽幽投到了门板上。
他最近的心情出奇的糟糕，明明在惩罚白小诺，对方一声不吭的受着，他应该感到快意才对，可是每次看见她不声不响毫无怨言的样子，他心头的怒火反而更甚。
琳琅满目的商场内，白小诺跟在廖晴身后走得艰难，她一手一摞包装袋，就像上一回一样累得慌。
这次没有纪北霆陪同，廖晴很快兴致缺缺，停在一处专柜的休息沙发上，对白小诺呼来喝去，尽情发泄对她的不爽。
“把那只口红拿来给我看看，不对，你眼瞎吗？就是你旁边啊。”
白小诺无语，这女人就是故意的，直接报名字品牌不就行了，偏偏要她反反复复的猜。
“呵，这么蠢还留在公司，北霆是怎么受得了你的。”廖晴没好气的从女孩手里拿过口红，不爽的翻了个白眼。
白小诺忍受着她一路上的颐指气使与讽刺，这会儿也不准备反驳什么。
“哑巴了？”廖晴挑起眼，“你什么时候辞职？”
白小诺垂着眼眸，“我不辞职。”
廖晴脸上闪过一丝狠意，“还真有毅力，所以你的意思是打定主意继续骚扰北霆了？”
“我……”白小诺正思考要怎么应付过去，忽然听见一道惊喜而慈爱的声音。
“小诺？真是巧啊。”
两人齐齐转过头，只见纪温弦携同纪夫人一道走了过来。
“纪阿姨好。”白小诺乖巧的问候。
纪温弦今天休假，想着过段日子就是母亲的生日，于是陪同纪夫人前来商场挑选适合她心意的礼物，没想到这么凑巧，不过看起来，白小诺的处境并不是那么轻松。
“怎么不把包放下？”他打量了两个女人一眼，一目了然。
廖晴是故意让白小诺一直提着大包小包的，毕竟有机会折腾她，当然不会放过，可没想到现在被撞见，于是当即装模作样的帮白小诺将包装盒都卸下来。
“小诺真是太倔了，一路上偏要帮我提这些东西，我早说过不用，可她说自己是助理，就应该做好助理的事情。”
廖晴一边说，一边朝白小诺使眼色，大有她不顺着话说，就让纪北霆开了她的意思。
白小诺不想让纪北霆又训她一顿，于是配合的开口：“我没关系。你们是来买东西的吗？”
纪夫人笑着点点头，“小诺，过几天是我的生日，你记得过来，我可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白小诺正犹豫要不要答应，廖晴在一旁插话：“这件事我早就记着了，所以今天特意出来帮您选礼物的，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
“晴晴一直这么懂事。”纪夫人不清楚两个女孩之间的过节，只以为她们玩到了一起，笑得更加开心，“那不如到时候晴晴带小诺过来。”
廖晴面色一僵，白小诺却飞快的应声：“好的阿姨，我一定会准时到的。”
想到纪北霆那天或许会在场，白小诺坚定了语气。
“礼物只是个形式，阿姨收到你们的这份心意了。”纪夫人说着，带她们来到专柜前，“你们喜欢哪一套？阿姨送给你们。”
“怎么能让您破费……”廖晴为难的摆手。
“送小辈礼物而已，不用这么客气，喜欢就挑一套，不然，阿姨就带你们买其他的了。”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也就一人挑了一套，纪夫人满意的笑着付账，顺便将儿子拉去一旁。
“待会儿你给小诺也送一份礼物，都认识这么久了，该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纪温弦苦笑：“妈，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你不主动一下，难道让小诺主动？”纪夫人皱起眉，而后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还在和她闹矛盾吧？我跟你说，女孩子是要哄的。”
纪温弦沉默着，没有再推辞。
有纪夫人一起逛，白小诺轻松了许多，因为那些包装袋都给纪家的保镖看管了。
与她的心情截然相反，廖晴一肚子火气却没法表露出来，因为她只能和纪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而白小诺却和纪温弦走在后面轻声细语！
这算什么，特意给他们空间交流吗？
想着，廖晴心生一计，开口对截纪夫人道：“阿姨，我突然想起来要给一个朋友打个电话，有一件事忘记和他说，麻烦你们等一下好吗？”
纪夫人点头，“去吧，我们就在这边休息一会儿。”
看见廖晴走去洗手台的身影，白小诺怀疑她又要作什么幺蛾子，刚想开口，就听到纪温弦的声音。
“小诺，我觉得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他盯着一个模特上的一套连衣裙，语气里大有希望她去试一试的意思。
“小诺，你去穿一下，让阿姨瞧瞧好不好看。”纪夫人附和。
“这……”
“试一试嘛，小诺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纪夫人鼓励。
这话说得白小诺脸一红，并不是因为被夸，而是她发现自己一身古板的套装，和廖晴对比起来完全就是个土包子形象，更别提周围一件比一件时髦的服饰，更加衬托出她的审美差劲。
“那好吧。”白小诺终于进了试衣间。
洗手台这边，廖晴把声音压得很低，“北霆，你猜我碰到了谁？”
“有话就说。”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如玉般清冷。
“是纪夫人和纪温弦，他们一起来逛商场了。”廖晴叹了口气，“果然，那个白小诺又和他们搭上话了，她可真是……”
“你们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