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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到原味

一周很快过去了,马上就到了校际联赛开始的日子。

周五放学,叶可人却背着书包在笑笑的班级教室门口犯难地徘徊着。

虽然她并不是心思细腻的女孩子,甚至还有点迟钝,可就这样她也察觉到自从那次餐厅被陆非凡闹了一通后,卫然对她的态度明显疏离了许多,不但话题变少了,也不再经常喊她去看比赛。

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是她上高中后认识的第一个比较聊得来的朋友。这样明显的冷淡,情绪上的落差是不可避免的。

她不仅连累了陆非凡丢了女朋友,还让好朋友产生了不好的联想。每每想起这一茬,可人心里怅然若失,

不过,她也曾看到卫然与其他女生走得近,于是她又安慰着自己,也许是他是因为正好在那次之后交了一个女朋友,所以才不好再像过去那样找她了。

也只有这么想,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明天的比赛是全市高中校际联赛总决赛,校篮球队在一整年里最重要的一场比赛,篮球队的其他成员特意通知了可人和笑笑,并再三要求她俩一定到场。

所以她现在来找笑笑,商量商量明天的安排。

篮球联赛向来是各种鲜肉型男云集盛会,学习之外把看帅哥当做唯一爱好的袁笑笑怎么可能轻易错过?所以可人来找她商量的结果,自然是去的。

周六早上,校际联赛的地点就在他们的学校,袁笑笑的周末补习班上到第二节,只来得及看下半场。所以叶可人就先来占座。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体育馆,这里已经人山人海,全市的高中校队今天都来了,观众席上满满当当的全是人,内场上一队队花枝招展青春活力的拉拉队已经开始了操练,动感的音乐带动着现场的气氛,爆棚的青春荷尔蒙肆溢燃烧着每一颗年轻跃动的心。

她正在自己学校的阵营中找空位子,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忙转头四顾,发现声音是从内场传来的,卫然就站在赛场外围朝她招手。

“卫然!”可人开心极了,连蹦带跳地穿过人群,跑下看台进入内场。这时候场上的拉拉队音乐一下到了高涨的副歌部分,动感的节奏欢快的旋律带动起她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不知是被现场火热的激情给感染,还是看见了卫然从未变过的亲和笑容,这些天以来积累的各种阴郁被一扫而光。

在卫然的安排下,她得以进入内场,坐在休息区近距离地看比赛。

比赛很精彩,作为开场赛,校队的成员们并没有给学校丢脸,而出色的表现更是让卫然的名字在比赛结束前就传遍全场。

出师大捷,赛后自然是一场热热闹闹的庆功宴在等着他们。

然而——

卫然在庆功宴上宣布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为意外的事情,这次的校际联赛,将是他在国内的最后一次比赛。

下个月他就要随父母的工作调动去韩国。

最震惊的自然是篮球队的人,卫然的退出将极大地削弱全队的实力,然而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大家叹惋之余还是对他表示了祝福。而这一切对叶可人而言,刚刚结交的一个好朋友马上就要离开,她心中除了惋惜,还有一点点失落。

短暂的友谊就这样告一段落,卫然离开后的第二周,高一年级就迎来了考试月,全校都进入了一种紧张迎考的气氛中。可人的惆怅持续了还不到两天,就不得不重整心情,来对抗期末考带来的巨大压力。

即使不在学优班,叶可人也暂别了涂鸦本和小说,开始将心收回到课本。自从卫然出国后,她也渐渐地远离了篮球队的活动。

她的生活又回到了开学初两点一线的状态。

至于陆非凡,自从上次在车站向他说了那番避嫌宣言后,他也赌气似的不再找她,除了在家庭聚会上见面,他们俩在学校中交集已经几乎为零。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期末。

期末考这天,她因为闹钟罢工而睡过头,错过了校车时间,站在路口正着急的时候,一辆眼熟的小车远远开来,她定睛一看正是干妈家的车子,顿时大喜过望,拼命地朝其招手。车子是开过来了,车窗缓缓落下,她探进脑袋一看,却发现开车的不是司机,而是陆非凡。

她这才想起来,高考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陆非凡考试后就去学车,前几天好像是有听妈妈说过他刚拿了驾照。

这时候无论是谁出现,都是江湖救急啊。

可人想也不想就去拉车门,谁知车门竟然被上锁了!她一脸急切地看向车内。

“非凡哥……”

陆非凡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干嘛?”

可人急了,这明摆着就是要过来送她去学校的,还在这里明知故问什么!

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马上就要迟到了,你快开门让我上车。”

陆非凡若无其事地扫了眼车上的时钟,语气闲凉:“不得了,期末考听力居然都敢迟到。看来这个暑假某个人是要用来准备补考了。”

“非凡哥!”叶可人嘴巴扁了。

“是谁说过要避嫌的?”他冷眼斜睇,“我送你去学校,还怎么避嫌?”

果然,她就知道。

这个节骨眼了,谁还有心思和他计较这些,现在她满脑子里只有英语老师发怒的样子,一张印着大大“不及格”印章的试卷好像已经贴上自己的脑门。

叶可人咬咬牙,识时务地举起了白旗:“我错了还不行么,非凡哥你快开门嘛!”

陆非凡唇角上扬:“不避嫌了?”

可人的头摇得比车上的摇头娃娃还勤快,陆非凡这才善心大发,车门啪嗒一声弹开,她连忙跳上车,终于如愿以偿地坐上了这趟送考专车。非但没有迟到,而且还赶在了校车前头到了学校。

更让人惊喜的是,一路上,她还独享了陆非凡的学霸猜题秘籍,并在随后的考试中一连押中了好几道,这下一下子赚了不少分,妥妥地解除了补考危机,她的暑假总算是保住了!

而这俩人之间,在这天之后也算是和解了,不过可人的避嫌条约依然有效,在各种的场合和细节上,还是会时不时地被她拿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虽然这种举动在陆非凡看来是幼稚得有点可爱。

过了暑假,叶可人上高二,而陆非凡为了能在自家的公司里实习便利,放弃了保送外地名校的机会,上了市重点江大。

可人也问过他,为何如此选择?陆非凡说:“对我而言,去哪里深造都是一样,学校的等级并不能证明什么,探索和成长最关键的还是在于自身。”

这样的话太过狂妄,也只有他这样被各大高校争相挖角的人才能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口。可人听了却只有咂舌的份儿。

现在她和陆非凡不在同一所学校,而且他自此以后也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一直被她强调的“避嫌”就显得有点画蛇添足。而且陆叶两家向来交好,这两只根本无法避开交集。时间一久,叶可人回想起自己当初的避嫌宣言时,只觉得一阵阵的可笑。

陆非凡从大一开始就参与到家里企业的运作,除了一些必修课程,他的闲暇时间全部都放在公司里。企业学习和经验才是他大学四年里最主要的修行。

而叶可人的重心可从没放在升学上,她每天都乐于创作些自娱自乐的小剧本,发在自己的小网站上,只要有一两个读者就足够令她的精神世界变得无比富足且充实。当然,这样的惬意一直到了她高三的时候就戛然而止。她不重视学业,不代表她的家人就会顺其自然。毕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虽无心培养成一个精英,却也不可能就随随便便地去应付高考。这不,毕业班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叶妈妈已经着手在给女儿物色好的家庭老师了。

找家庭教师的事让陆妈妈知道了,“欣茹,你这回可是舍近求远,我们可人还要找什么家庭教师啊,直接让非凡给她补习不就好了。”徐晓芬的提议正常人都会想到,谁会身边放着一个高材生不用,去请一些来历不明本事还不如自己人的外人呢?

这个建议李欣茹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上一次叶可人遭遇的校园事件一直在警醒着她,两个孩子渐渐长大了,还这样亲密无间地相处在一起难免会生出许多不便,她作为一个母亲不得不比旁人考虑得更深远。

正在家里做打扫的秦阿姨听到她们的谈话,秦阿姨可是这附近的百事通,这个话题顿时让她记起前一段时间附近小区发生的一出闹剧,于是也搭进话来:“找家教可要小心啊,前些日子,对面高层里有一户人家给女儿请了个家教,那小伙子人模人样的,谁知道是个小畜生,趁着家里没大人,把人家小姑娘给糟蹋了!后来被发现了,报警给抓走了!”

李欣茹听得胆战心惊,徐晓芬也皱起眉头,她们可不能让小可人冒这种险!

两个妈妈思忖一番,当机立断,从今以后,就让陆非凡来给叶可人补习功课。

于是,每周一、三、五晚上叶可人就要准点到陆家报道。

然而,

房门一关,却不是大人想的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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