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志涛在包厢里寻找嫣红,嫣红正在人堆中和高哥划小拳,他们玩得正在兴头上,高哥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一双眼睛随着嫣红白皙修长的手指滴溜溜地转动,嫣红一看就是高手,灵动的手指将高哥玩转于鼓掌之中,高哥的酒杯不时被周围的弟兄们倒上,冯志涛看着这个场面,他默默地又走到了白露身边,心里嘀咕,“还以为是海量呢,喝得那样起劲。”他找到了白露的外套,盖在了白露的身上,他不时看着她,觉得这张面孔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在大脑里不停地搜寻着。记起来了,上月去盐政中心小学验收工程,就是她送的材料,她恬静的笑容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冯志涛看着这张微微泛着红晕的瘦脸,有些心疼。突然,他的电话响了,是老婆催他回家。他一看时间,已经12点了,“是要回家了,太迟了。”他心想。他站起身,又去找嫣红,嫣红看见他,她从人堆里抽身而出,笑嘻嘻地说:“白露,喝醉了吗?”冯志涛点点头。嫣红开玩笑地说:“你怎么就把她灌醉了。”说着,嫣红去看白露。嫣红看到白露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她开始着急了。“怎么办啊?”嫣红问冯志涛,冯志涛撇撇嘴笑着说:“只能抬回去了。”嫣红看到白露这个样子,兴致大减,她吆喝高哥赶紧回家。于是一群人收拾意犹未尽的兴头,准备离去。嫣红走近白露,她摇着白露的肩,想喊醒她,白露睁了一下眼睛,翻过身去,把脸埋在了沙发里面,好像找到了舒适的棉被。嫣红又摇又喊,白露像个死人一样不动,嫣红拿她没辙了,她用求助的眼神望着冯志涛,冯志涛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还是把她抱上走吧。”嫣红笑着说,冯志涛看看嫣红,无奈地摇着头叹息了一声,他伸出修长有力的胳膊,将瘦弱的白露一下子就抱在了怀里,嫣红走在前面调侃冯志涛,“现在目标达到了。”冯志涛气喘吁吁地说:“可不是我要灌她,是她自己要喝的。”嫣红放声大笑,空荡荡的楼道里飘荡着她有些瘆人的笑声,碰撞着四周的墙壁。车里的人们看着冯志涛抱着白露走近车前,都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冯志鹏一脸尴尬。
好人做到底,冯志涛又帮着嫣红把白露送到家。一看表,都午夜一点了,他忧愁起来,老婆肯定不让他进家门了。到了门外,他掏出钥匙去开门,钥匙死死地困在里面,怎么也动弹不得。他又敲了几下门,老婆果然不让他进门。他只好去一个未结婚的哥们那里过夜,哥们取笑他,“你今晚可惹红尘了”。他懊恼地想:这得熬几天,才能过老婆大人的关。冯志涛一夜难眠。
白露醒来了时,凌晨四点了。她的头好像被人打了一棒似的,疼痛难忍,嘴里像着火了一般。她打开灯,发现嫣红睡在她身边,她推了一把她,嫣红醒了,她冲白露嚷到,“让人睡不睡觉,刚眯着又被你叫醒,害人精。”白露努力回忆着发生过的事情,大脑昏昏沉沉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嫣红将来龙去脉详细地给白露说了一遍,白露听完以后脸红了。“我不去,你偏要我去,看看多丢人,还好,再也见不着。”白露难为情地说。嫣红打趣地说,“说不定人家瞄上你了,这下好,连你的家门都知道了。”白露白了一眼嫣红,红着脸说:“去去去你的。”嫣红给白露倒了一杯水,睡意全无。她给白露讲述她和男人们打交道的心得,嫣红讲得神采飞扬,绘声绘色,大道理一桶,小道理一摞,白露听得头越来越疼。看来,最近一段时间,嫣红为她的事业转折,做了不少工作。白露望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她暗暗地想:她能为她的未来做些什么呢?她陷入沉思。
晨曦一点一点地穿透窗帘,将黎明的光亮投进屋子里,房间里的轮廓渐渐明朗起来。今天是周末,嫣红赖在白露这里虚度时光,白露拿她没法子,就让她睡在床上补觉。白露打开电脑,开始修改那篇还没有完成的残章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