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越烦躁的看着,瞪了一眼躲在女人怀中的小子。
拓跋戟撇撇嘴,眼泪如豆大般的往下落。
以往拓跋越扔孩子的时候,身边总有周鹏护着,待着孩子长大点,有足够的能力闪躲了,周鹏便放手了。
可是在他看来平静无奇的事情,但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大。
尤其是戟儿还躺在她的怀中,微微皱了皱眉,怒道:“拓跋戟,你给我滚出来。”
陆慕瑶见他面色浑然,心下一急,将拓跋戟抱得更紧了。
“我---起不来,我屁股疼啊---”拓跋戟叫嚷,拓跋越见这小子尽躲在女人的怀中,这般没出息,让他恨不得将她吊起来毒打一顿。
而他也准备这么做,抬脚便上前,可是陆慕瑶感觉到怀中的小子微微轻颤了一下,心下一疼,忙威胁说:“拓跋越,你若是在敢上前一步,我与你势不两立。”
“你……”
“你该知晓,我说得到做得到。”
他当然知晓,这女人绝情起来,更让人恨。
“慈母多败儿。”
愤懑撂下一句话,便走了。
待他走后,陆慕瑶连忙将拓跋戟抱起来,吩咐人请大夫来。
因为她整日以药为食,所以府上有专门大夫,且医术高明。
拓跋戟躺在她的怀中,心中异样的感觉升起,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就算在府中,众人看到他被揍的时候,会露出怜惜,得意,嘲讽,虚情假意可是却唯独没有---关心啊。
本来他想解释说自已没事,可是看到她焦急的模样,又放弃了。
他似乎很享受这份关怀。
只是大夫这一检查,却让人大吃一惊啊。
拓跋戟身上大伤小伤十指不能数清啊。
陆慕瑶不用问,便有人打听好了一切来回禀了。
想到这五年来,拓跋越对孩子的狠,她的心如刀割般疼。
泪水便又自不住的往下掉。
星月见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从未见到主子如此失态过。
而且那拓跋戟真的是主子的儿子吗?
如果真的是,那么主子的身份便是?
天啊,主子聪慧过人,犹如神女,怎么会那么一个女人给打败了,还沦落---弃妃---跳崖?
怎么可能啊。
宝月见她脸色纠结,出声提醒她道:“主子叫你。”
星月忙进去。
陆慕瑶便吩咐说:“星月,日后你便侍候戟儿,保他平安可好?”
星月本想拒绝,可一想到主子那---过往,便一心要进王府去查个清楚,顺便将那女人恶毒的女人给整治一番。
所以她答应了。
而如今安亲王府内也不太平,今日展翔收到一封匿名信,虽是匿名,可是上面大气磅礴的字迹却异常的熟悉。
宇文默。
“若想知晓宇文檬的底细,老地方。”
宇文檬?宇文默?
好,很好。
宇文默,当年我真不该仁慈,让你活着离开死人谷。
可是如此一想又觉得不对,宇文默虽然有才,但心高气傲,如何会屈居人下。
除非对方比他更有能力。
而她料定自已必定会前往,只因为自已亦不允许失败。
千绣坊
展翔今日乔装打扮,独自一人入了千绣坊,今日千绣坊歇业,她一到便有人引她入二楼。
而宇文默当真便已经等候。但见他慵懒的斜靠在秀榻上,一张俊秀的面容,满是得意,那双带笑的眼中,似乎蓄满情谊。
哼,虚情假意。
“香儿,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展翔却面若冰霜,冰冷的语言吐出说:“宇文默,她到底是谁?”
“哎呀呀,香儿,这么久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他自作潇洒,只奈何渣展翔连看他一眼都嫌恶。
转身便准备离开。
“站住。”宇文默冷言,展翔回眸,但见他张开双臂,邀她入怀道,“侍候我,只要我高兴了,便什么都告诉你。”
“宇文默,你放肆。”
“怎么了?想当年,你在我膝下承欢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模样?”以往的她温柔可人,甜腻的声音魅惑人心。
而流连花丛数载的他居然真的被俘获了心神,败的一塌糊涂,差点送命。
如此屈辱,心高气傲的他,如何作罢。
展翔见他话语轻佻,往日的屈辱似乎又涌上心头,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宇文默见她不相信,似乎没有自已想象中的那种恐慌。
“那我免费告诉你一句话,当年在死人谷,救了我们的是个女人。”他嘴角含笑,嘲讽似得望了一眼他,“那便是安亲王妃陆慕瑶。”
“怎么不说话了?似乎没有想到吧。是那个女人破坏了你全部的计划,而且还抢走了你的男人。”
展翔不惊讶是假的,可那又如何?
她不怒反笑道:“那又如何,她还是死了。”
宇文默轻笑一声,带有嘲弄。
他语气轻缓问:
“是吗?可惜了,如今又出现了一个宇文檬,她这次来便是要摧毁掉你所有的安宁。”
展翔不屑,柳叶眉轻轻皱着,似乎后悔来着一趟。
“哼,宇文默,你当真以为我会相信你?以你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让他听命与你,我与她无冤无仇,她又如何会与我为难?”
“就算是她要拓跋越,那又如何,我丁点都不稀罕。又何来仇恨之说?”
“所以你休得在此处危言耸听,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来?难道是想念我了?”
展翔美目一沉,威胁说:“千绣坊是你的产业,我一早便知晓,可是你知我为何留着他吗?”
“为何?”宇文默一脸淫秽的望着眼前的女人,他越是如此,展翔越感觉到屈辱,她愤恨的说:
“只因为今日才是毁掉她的最好时机。宇文默,通敌叛国,勾结乱党,这个罪名可好?”
宇文默瞬息变脸。
“女人,你够狠的。”
“告诉我那个女人的背后都有谁?五年前还是一个黄毛丫头,五年后却成为天下人人称颂敬仰的财神?身边亦有武功高强之人做侍卫,若说她是一人之力,谁人会信?”
“这个局虽然是为拓跋越,可今日你的到来,便让我确信,她是为我而来的”,她想要毁掉我。
“你不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哼,在大殿上公然挑衅皇家,还未出手便抛出了筹码,蠢货一个。何足畏惧?”
哈哈哈
宇文默真是开心啊。
这女人自诩聪慧,却还未看透。
陆慕瑶在大殿上所表现的张扬,不过是混淆视听罢了。
这种明目张胆的宣誓,也唯有她才能做到。
“你错了,她这次来的目的,只有拓跋越。”
展翔似乎不信。
宇文默又说:“五年前,她虽然败在你的手下,可是虽败犹荣,这些年拓跋越对你冷暴力,害得你活着富贵却犹如深渊。这便是你自以为是的富贵荣华?”
“哼,你的一番取笑,毁掉你在京城内的心血,简直愚蠢至极,这些年吃多了白饭,脑子变饭桶了。”
宇文默突然间哈哈大笑,道:“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你自诩聪慧,可知晓,她来是为何?”
不等她回答,宇文默便说,“请不要用你那小人心思去揣度她,因为那是错的。”
展翔粗秀眉微微蹙紧,不解的望向他。
“你说她为了拓跋越,也不过是这正妃之位,他即便肯给。我又如何没有法子去阻拦。”
宇文默摇了摇头,一双勾魂摄魄的大眼清亮的闪烁了一下,暗含轻佻的说:“来,我的怀中永远都怀念着你。”
展翔恼羞成怒,一甩手便拾起桌子上的瓷器,往哪秀塌上的男子砸去。
噼啪之声,被他躲闪了过去,便撞到了墙上。
“难道你想说她要的是拓跋越这个人,事关风花雪月?”
宇文默这下子点了点头嘴角轻轻上挑,薄唇轻抿,似笑非笑。
“拓跋越乃是天启大将,三国之内,无不闻风丧胆,皇上如何会允诺?太后如何放他走?他胸怀鸿鹄之志,又如何甘愿跟一个女人浪迹天涯?简直可恶。”
她居然敢想。
“那你以为,五年前,她为何要寻思死呢?”
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暗暗呈现出深不可测的城府,双目惊睁,似乎失了魂魄。
“你刚才什么意思?”
宇文默淡淡的挑眉,语带嘲讽:“似乎你还不相信?那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如此,我便恭祝你荣华富贵天长地久。”
“你……”
似乎没想到他就这般什么都没有说,可又像是全部都说了。
那个女人,要的至始至终都唯有拓跋越一人,这么多天的闹剧,就是要世人知晓,拓跋越舍弃不了皇恩浩荡,那么她便逼迫她逼迫皇室,断了他的念想。
如此,她便可以带他离开,隐姓埋名,潇洒世间。
展翔愤然离去,只是在离开之时,看着千绣坊三个字,暗暗下了决心。
翌日,千绣坊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被查封。
而安亲王妃便踏入了宸王府。
狸英姿此刻正冲着下人们发火,不外乎是宸王夜不归宿,丫鬟们似乎早就商议好了,纷纷说不晓得王爷去了哪里。
她这个王妃越来越有名无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