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风,吹着她的发;他的手更是轻柔,似乎是真的担心扯疼她的头发。他今晚做的这些事,以前都是她在做,而他只是享受的那一方。
这三年多来,他很少对着她笑,即便是笑着,也只能让她感觉到心惊。但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笑容,就像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和许多年前的笑容一样,让他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奇特的魔力。
她再次愣住,甚至不晓得他何时为她吹干了发,何时已冲浴出来,躺在她的身边。当他那有力的长臂圈住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努力了一个晚上,到最后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想将她撕碎,再吞入腹中。就像猫和老鼠一样,当一只猫抓到一只老鼠的时候,它并不急着吃掉它,而是慢慢戏耍,猫享受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薜龙翼轻轻一笑,用性感无比的声音说道:“好好睡吧,今晚我不会让你累着。”
是她看错了?还是她听错了?他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正常的做法是,他狠狠地羞辱她、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她好想笑,难道真的就这么犯贱,他对她好了,反倒不自在了。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耳边听着他的心跳声,闭上双眼,却是无法入睡。跟着节奏数着他心脏跳动的次数。
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小孩子入睡。而她向来浅眠,经常恶梦缠身。今晚她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不真实,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她的床边,哼着催眠曲,哄着她入睡。
美惜睡吧!快快睡吧!美惜睡吧!快快睡吧……
轻轻的歌谣,滋润着着早已干涸的心。
不,她不要,不要他给的温柔。她不要再沉沦在儿女私情之中,不能让自己再死一次。
她猛地坐起身来,掀开他胸前的被子,埋下头,咬着他左肩上的伤口。上次被咬过的伤口刚刚愈合,被她一咬,伤口再次加深。嘴里有他的血腥味,她不放开,一定要咬痛他才行。
他不动,让她咬,让她发泄。右手仍然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脸上挂着极柔极柔的笑容。
他的不动声色,更是让她抓狂,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可以如此冷静,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可是她做不到,一想起他对他做过的事,她的心里就只有恨。
握起拳头,一拳拳重重敲打在他的胸口,她不要心软,绝对不要因为这么一点点柔情就心软。
许久之后,直到她打累了,他才轻轻握住她的手,紧紧拥她入怀:“睡吧!”
悠悠转醒,韩美惜眨动着双眼,身旁的位置早已凉去,室内也空无一人。转头,床头柜的一张小纸条吸经住她的目光。
晚上做好饭,等我回来!
他们这算什么?夫妻?情侣?主仆?
昨晚,意外地没有做恶梦,并且睡得非常香。他给的温柔,只是假象,她不会傻傻地相信。起床打理好后,穿了一条蓝色长裙,走出房间时,没有看到小林的存在,其它女佣也不见了人影。
大厅的茶几上也放着一张纸条。
女佣放假三天!
饭厅的桌子上,放着她常喝的豆浆,还有一碟粗粮面包,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
我做的,尝尝味道如何?
韩美惜有些不知所措,清然的眸子渐渐浮起一股怒意。他这是要用柔情攻势,让她明白,永远也逃不开他吗?
不,她绝对不接受。端起桌子上烤鱼,准备倒进垃圾桶,碟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你敢不吃,会死得很难堪!
背脊忽然升起一抹凉意,她回头,屋里静悄悄的,仍只有她一人。薜龙翼,她人生走的每一步,他都能算到吗?即使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要乖乖吃完他亲手做的早餐。他大少爷,五指从来不沾阳春水,没想到做出来的早餐,味道还真的不错。刚吃两口,胃里就一阵恶心,捂着嘴跑到洗手池呕吐,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这种反应,她清楚记得,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三年前,她就是出现这样的症状有好些日子,去看医生时,说是怀孕了。可那次被打胎后,医生明明告诉她,以后很难再受孕,因此她从来没有采取避孕措施,难道还会……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拥有他的孩子。
不,绝对不可能,不会是怀孕,不会的……她慌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倘若让薜龙翼知道,肯定会再一次打掉她的孩子。她的心里,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有这么多的不安。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天啦,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她抱着头,在屋里乱窜,曾经的恐惧不停向她袭来。那可怕的一幕幕,就像刚刚才发生的,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屋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更是吓了她一跳。她逃得远远的,不敢去接,一定是薜龙翼打来了,他也知道她怀孕了,所以打电话过来让她把孩子打掉。
不,她不要接电话,不要打掉孩子。然而电话铃声,如同午夜凶铃,一直响一直响。
韩美惜,冷静,要冷静;这次无论她怎么暗示自己,内心的惶恐一点也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害怕担心。许久之后,她才颤抖着双手,拿起电话听筒。
“喂……”
“美惜,你究竟怎么了,打你手机不接,打家里电话你也不接,你诚心要吓死我呀。”
丁丁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瞬间让她冷静不少。同时也庆幸不是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