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崖部落门前数百名满脸涂着油彩的武士持矛相对,祥崖武士的喉咙里发出“吼吼”的怪叫声,襄泽的武士列队,持盾整齐划一,没有一点声音。
祥崖的首领祥侯臣也、大巫师火脸、武士长战斧三人站在最前面,冷冷的看着温吞、桑秘和武彦博。
“好!今天就来个了断,血债就用血来还,区区百人武士就想让我们祥崖屈服,你们襄泽也太狂妄了吧”祥崖侯臣也拍拍胸脯。
“祥侯误会了,我们襄泽是遵照羽神的和平使命前来吊唁的,希望祥侯能容我等进村吊唁亡灵”温吞抚胸施礼。
“呸,带着武士来吊唁?邪灵黑熊居然给人抹眼泪了,你们襄泽不顾誓言,杀我族人,还来祭奠亡灵,拿你们的血来祭奠亡灵吧”战斧高喊一声,后边的武士疯狂的吼叫冲了上来。
彦博大喊一声“警戒”背后的武士团立刻放平长矛持盾向前挡住前进的祥崖武士。
祥崖武士被整齐的队列给弄蒙了,不知道如何进攻,只能站在阵前瞎吼吼。
温吞看看武彦博,示意武士都退下。
武彦博大吼道“收队,列阵”武士团立刻收起长矛向后退了三步,中间让开一条通道。
二十辆牛车被牵了上来,车上装满各种物资。
“为表达襄泽的歉意,这些礼物请收下。对于此次复仇事件,襄泽深感歉意,这并非我们襄泽的本意,只是被血亲仇恨冲昏头脑的困私下的行为,我们襄泽来此希望能化解仇恨,停止敌对行为”温吞指着满车的物资说道。
“几车物资就像买下二十七条人命?你襄侯的人命真是值钱”尖细的声音从一张面具后边传来。
“这并非赔偿,只是一点礼物,表达我们襄泽的歉意”温吞对着火脸说道。
火脸依然带着一副恐怖的面具,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声音不冷不热,平淡无味。
祥崖的大巫师火脸,从来没有人看到过他的容貌,据说火脸是在火焰中降生的,是炎神的孩子,自小聪颖过人,不到三岁便进入神庙学习,九岁能通晓神庙的所有知识和神灵沟通,知道天地万物的秘密,十六岁就成为祥崖的首席大神巫,现在也不过二十岁,在祥崖拥有极高的威望,臣也几乎任何事情都要和火脸商量才会最终决定。
“人死不能复生,要你的礼物有何用?冤死的亡灵该向谁哭诉?”火脸说道。
“战争中的武士死亡如影相随,有何冤魂?如若说冤魂,襄泽的族人被杀的时候你们有说过冤魂吗?”武彦博说道。
“武士?死去的小孩,女人也是武士?四岁的小女孩被刺穿喉咙”火脸依然平淡的述说道。
“我们不是来讨论对错的,我们今天是来祭奠亡灵的,你们祥崖是想战想和,祭奠完亡灵,你们可以任选”桑秘冲着火脸说道。
臣也看看火脸,火脸微微点头,臣也挥挥手说道“武士必须留在村外,其他人可以进入,你们襄泽人没有信誉”
武彦博转头和乌云耳语了几句随同温吞、桑秘还有牛车一起穿过祥崖的武士走进村庄。
武彦博还记得上次被捆绑着进村子的模样,那个关押自己的猪圈还在,高耸的祭坛依然流着鲜血,一排排死去的人整齐的堆放在祭坛之下,已经发出阵阵恶臭。
走到祭坛前三人停下脚步,桑秘站在中间取出一个面具带在脸上,手握巫师的权杖,开始念诵亡灵悼词,彦博和温吞则低低头垂手沉默不语。等桑秘念完第一段悼词以后,族人从背后牵来八头牛,桑秘给每头牛都念了一段咒语以后,武彦博和温吞分别持黑曜石刀切开牛颈部的大动脉,牛奋力挣扎扭动,族人死死的摁着牛,不一会八头牛全部倒在地上,桑秘将牛血涂抹在每个人的脸上以示哀悼。
族人将车上的所有物资全部搬下来,铺在死者的身边,武彦博把一个亲手制作的人偶娃娃放在小女孩的身边,小女孩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脸上脖颈处全是鲜血,惊恐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武彦博不肯闭上。武彦博忍不住哽咽的哭出声音来,蹲在地上试图合上小女孩的眼睛,但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哭泣的武彦博被拉回到桑秘身边,桑秘开始唱起亡灵的送葬歌曲,襄泽的族人一齐跪倒在地,哽咽的哭成一片,周围祥崖部落部的民众也跟着大哭起来,更多的人则满脸的愤怒,充满了仇恨。
祭奠仪式完成,温吞、桑秘和武彦博被请到村子的议事大厅中,其他的族人则坐在广场上为亡灵守夜。
按照部落的传统还没有宣战之前,来者都是尊贵的客人,需要宴请招待食宿,议事厅里各种食物,果蔬都铺了上来,大家按照规则依次落座。
酒杯盛满,温吞端起酒杯说道“为两族死去的人祈祷,说着一饮而尽”
“为死去的祥崖勇士干杯”战斧也不看温吞将酒洒在地上。
“为无辜的冤魂干杯”臣也手指蘸酒向天祭拜。
“为部落联盟的和平干杯”桑秘举杯饮尽。
“放屁的和平,过了今夜准备用襄泽的鲜血来浇灌和平吧”战斧猛的站起来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武彦博拔出短剑,用尽全力猛的刺向地面,整个短剑深深的插入木地板。
“好,武士长果然英武,既然你想打襄泽刀也足够锋利”
“襄泽的刀果然够锋利,不知道能砍下多少人头?祥崖有几万人,要不你都来砍了去”火脸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祥侯,神巫,何必斗嘴呢,我们是来寻求和平的,因为不必要的杀戮已经让大家痛不欲生,难道你们还想要继续下去?让万千族人一齐进入腥风血雨,万劫不复的仇杀中吗?我们带着诚意而来,希望大家能和平解决,我们襄泽愿意付出代价补偿”温吞诚恳的说道。
“补偿?好,那我们要所有凶手的人头来祭奠亡灵,用凶手的命来换取族人的万千生命,应该够了吧?”臣也说道。
温吞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深深的呼吸几下调整情绪说道“已经死了那么多族人,何必要继续流血呢,你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答应的条件,我们愿意赔偿牛一百头,粮食二十仓,丝绸五十匹,麻布两百匹,猪两百头、玉器三十件,怎样?”
“暴风躲起来了,知道我们要他的头,就不敢来了,用他的脑袋换族人的安全,他的勇气去哪里了”战斧不屑的说道。
“祥崖是武士,不要懦夫的赔偿,我们不杀你们,回去告诉暴风,他是一个没用的懦夫,想要和平就拿脑袋来换”战斧说完转身离去。
“我们该和谁谈?战斧?祥侯?还是神巫您,既然你们都选择了战争那么准备血与火吧”说完武彦博也拔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