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厅里人头攒动,各种老、弱、病、残、孕齐聚一堂,抠脚的、挖鼻孔的、放屁的、吃奶的、打瞌睡的齐活了,大家都一脸茫然的聚集在一起。这是出啥事了啊?神巫要发粮食肉干吗?武士都不在,大家集体发福利啊!
台上的桑秘穿着黑色的日常祭祀服装,满脸的愁容。村子里还留下来的几十个壮劳力全部坐在台前,疑惑的望着桑秘和武彦博。
桑秘大喝一声,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天佑襄泽我们已在危难时刻愿诸神赐福襄泽,族人啊我要告诉大家,祥崖部落的武士已经在襄泽的地盘上了!也许今天晚上就会袭击我们的村寨,所以现在起所有未成年的孩子、不能战斗的老人、孕妇、身体有残疾的人员立刻带上食物和水到广场集合,一个花时以后出发向西前往岩氏避难。成年女性没有带小孩的,全部准备将神庙中的祭品、神像、书籍、礼器打包太阳落上前运出村寨”
桑秘的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哭泣声和叫喊声音此起彼伏。
“祥崖背信弃义,我们怎么办啊?我家的粮食运不走啊,牛怎么办?这是要我们的命啊”有人大喊道。
“住嘴!立刻行动,紫藤你负责组织老弱撤离,左蛊你负责协调所有妇女尽快将神庙资产转移,快!”桑秘站起来安排道。
“剩下所有的成年武士全部留下啦”武彦博补充道。
慌乱的会场很快安静下来,武彦博轻点一下人头,所有能拿起武器的武士总计也就一百十八人,很多都是刚刚晋升的年轻武士没有战斗经验,纯粹是武彦博要修建城墙才留下啦部分人员,还有就是一些多年没有参加战斗的年长武士。
“诸位襄泽的武士们,现在是我海豚氏族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准备对抗祥崖的野蛮行进,妇女老弱能撤离,我们不能,一旦我们撤离,祥崖必然会全力追踪撤离的族人,所以我们必须留下来阻击祥崖的进攻,用我们的血肉来给族人赢得生存的时间,今天晚上必然有一场恶战我们将誓死抵抗绝不退缩,大家明白吗!”武彦博义正言辞的说道。
“鲜血与力量”武士们齐声高喊。
“好的,大家都来听我的安排”
“神庙库房有全新的铁质武器,铠甲,短刀、长矛、弓箭、所有人员全副武装。我们分成四队,每队30人,十人为一个小组。清风你带领一队负责埋伏在广场的西侧,桑秘你带领一对埋伏在广场东侧,我带领一队在广场正面准备应敌,虎牙你带领一队埋伏在城门外边西侧,等到广场上举火以后你要带领队员齐声呐喊,高举火把制造声势让祥崖的人以为是援军赶到了,明白吗?”
“明白”虎牙点头应和道。
“广场就是我们的战场,也是敌人的墓地,我们必须全力攻击”
“我们为什么不在城外进攻,在城内会破坏家园的”有人问道。
“我们有实力在野地中开战吗?”武彦博瞪着说话的族人。
“我们必须营造一种气氛,让祥崖的人以为我们跟根本没有上当,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打开大门就是要吸引祥崖的人进来然后全歼,所以晚上祥崖进攻的时候我们要虚张声势,不可怯战,明白吗?天佑襄泽!兽神之血!”武彦博怒吼道。
“好了,大家开始准备去吧”
“这样吓不住祥崖,我们也完全不是祥崖武士的对手,只会白白丢了性命”桑秘忧愁的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逃跑?祥崖必然会追杀,妇女老弱根本逃脱不了,这是灭族的战争”彦博瞪着眼睛冲着桑秘吼道。
“我们要不试着谈判?给更多的物资,只要能稳住祥崖武士到了天亮估计援军就能来了,到时候在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武彦博迷惑的看着桑秘悠悠的说道“神巫,你自诩是部落的智慧长者,现在脑子进水了吗?你以为祥崖这次来是为了要财物的吗?祥崖都是傻瓜?不知道你的计量吗?还是你怕了?是财物迷乱了你的眼睛还是心灵?祥崖是来嗜血的!”
武彦博也不搭理桑秘直接走出议事大厅,广场上乱糟糟的一群人,紫藤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努力将大家集合在一起。
“皮被子你带着干什么?饭锅也带着出去游玩吗?还有这是什么?扔掉轻装前进,谁家的猪?不准抱着!”
紫藤看到武彦博在广场上和大家一起铺稻草,急忙赶过去。
“这个你带上,注意安全一定要活着”说着将一件护身符挂在武彦博的脖子上。
“你也注意安全,周末已经前往岩氏求援了,你们尽快前去汇合,我们只要撑到早晨就会撤退”彦博拉着紫藤的手说道。
紫藤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包油彩,用手在彦博的脸上涂抹起来。“兽血染红的彩妆,会保佑你战无不胜”
孟且从广场另外一端跑过来,脸上也涂抹了红色的战斗油彩。
武彦博看到孟且急忙迎上去问道“怎样?油脂和渔网都安装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地上还铺了一些稻草,这次我们的村庄恐怕要被焚毁了”孟且喘着粗气伤心的说道。
“别担心,只要人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非战斗人员都已经撤离,剩下的武士全部集中在武士堂中,大火熊熊燃烧。所有的武士已经做好战前准备,全身披挂皮铠甲、竹铠甲、长矛、短刀、盾牌、弓箭,脸上的油彩熠熠闪光。
桑秘站在当中,黑曜石匕首滴着鲜血,神牛爬卧在地上喘着粗气,鲜血从脖子中流出,桑秘迅速的破开牛身,掏出牛心、牛肝放在陶盘中,一口大缸盛满了牛血。
武士们伫立在火堆前,长矛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桑秘轻声的哼唱道“黑夜来临,吾辈同心,赐我力量,佑我族人,神兽之血,护我襄泽。”所有的武士一字一顿的更随吟唱,装满鲜血的陶罐轮流递给每一位武士,一口腥臭的鲜血下去,武彦博忍不住想要呕吐。品尝过鲜血之后,桑秘将牛心和牛肝投入火中,一股烤焦的臭味扑鼻而来,沾染了鲜血的火焰更加的鲜亮。
长矛的敲击声继续,节奏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响,随着桑秘的权杖在地上一顿,敲击声嘎然而止。
“鲜血与力量”响亮的口号后大家扑灭了火焰,消失在村寨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