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大娘的房子。”
“让一下,请让一下。”
阿行和林吟潇挤入人群中,走进陈大娘家的偏房,刚进门就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再往屋内看去,只见一名瘦弱青年男子上半身倒在床上,脚在地上。胸口上插着一把尖刀,双手还搭在刀上,床上和地上鲜血淋漓。
呜~
呜哇~
满屋子的哭声,一个老妇人在青年男子旁浑身颤抖着,眼眼里不停冒着泪珠,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颤抖的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但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了。瘫在地上抽泣,断断续续的喃喃哭诉:“我……可怜……的……儿啊。”
“陈大娘,节哀顺变,要保重身体啊。”
林吟潇赶紧上前安慰陈大娘。
这时候,围观群众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死因。
阿行懒散的看了看凶案现场,大致推测青年男子的死因,案发地点是一个偏房,青年男子除了胸口那一刀,身上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身上并没有搏斗痕迹。
“陈大娘你歇一歇,别哭坏身体了。”
林吟潇把陈大娘扶到卧室里后,走出来说:“陈大伯既然已经去报告给城卫队了,大家还是先散了吧,让陈大娘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走吧。”林吟潇拉着阿行衣服出门。
“哦。”
林吟潇、阿行两人也不多留。
“有人猜测陈二狗是自杀的,因为现在正是中午邻居附近都在家里,却没有听到呼叫声,你怎么看。”路上林吟潇边走边说。
“与我无关。”
“若他是被人刺死的,为什么不高声呼救呢,我注意到他嘴和脖子上都没有被控制而挣扎的痕迹。”
“因为他叫不了。”阿行不带任何感情答道。
“为什么叫不了?若是被捂住嘴应该会有痕迹的吧。”林吟潇有些诧异,怔了一下,问道。
“因为他被捅到胸部导致气胸,胸腔进入了空气。胸腔腹腔相隔一个膈肌,且胸腔内是没有气体的,被捅之后,肺膨胀受限,吸气困难,而发声是需要气体通过声门使声带共振发出声音的,所以如果被捅胸腔导致气胸是无法声的。”阿行说了一长串话,一脸“你好烦啊”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林吟潇半眯着眼问道。
“不过是见多识广,熟能生巧。”阿行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沙哑的声音淡淡的说,看起来不愿回忆往事。
“看不出来,你居然还精通人体。虽然他说不了话,但是为什么不去砸东西制造噪音呢?”林吟潇看来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因为他脑子昏昏沉沉的,进门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而血迹的形状会随着撞击角度的不同而发生变化,撞击角度越小,血迹的“尾巴”就越长。钝器和尖刀造成的血迹是可以区分的,那应该是他进门之后,脑袋被钝器砸了一下而飞溅出血迹。”阿行神情、语气都很淡然显得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这一下应该把他砸懵了,但应该不至于昏死,真正致命的这一刀又要他无法呼救。”
“当然,这只是我武断推测,具体情况还是要深入调查。”阿行顿了顿把这一长串发言说完了。
“陈大娘挺照顾我的,这几天我会有照顾一下她,顺便向城卫队打听案情。”林吟潇一边忖量着他所说,一边说道。
几天之后,案子破了。
百花村的邻村群蜂村一高大青年被城卫队抓了。
阿行正坐着品茶,林吟潇走了回来,坐下倒了杯茶。
“听说早前一次斗殴是这次案件的导火索,作案过程还真如你所说。”
“哦。”
“这百花村与那群蜂村现在可以说是世仇了,一百多年前这两村的先祖原是战友、兄弟,战场上立功被赏赐开垦这片荒地,这才有了百花村和群蜂村。可是这近年群蜂村灌溉土地的河流干涸了,打了好多井都不出水,他们想建水渠,可是要动了那百花村的土地,这样他们就不乐意了,两村因为这事十几年来摩擦不断。”林吟潇显得有些生气,不满的嘟起了小嘴,嘀咕道。
“喂,你在听吗?”林吟潇瞪着阿行说。
“哦……”阿行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吐出来个音节。
“你不是想当个云游四海的旅行商人吗?正好机会来了,陈大娘的儿子原来是要运一大车大米去教国的,现在也找不到其他人来运。不过陈大娘信得过我就决定交给我运来。”
“吃白饭的,你也一起!”林吟潇最后一句字正腔圆地用命令的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