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各府小姐中,沈轻襄的出身最是高贵,且深得太后喜爱。
这京城除了公主,便应她独揽风骚才是,偏偏冒出个时若珍,还得了个鸾凤命格,顿时把大半目光都吸引了去。
沈轻襄素来高傲,如何忍得,是以明里暗里皆是较量着。
更何况柳霜儿和温玉荣也是不对盘,这下便是雪上加霜,看对方哪哪儿都不顺眼。
时若珍轻挽发鬓,下巴微扬,丝毫不愿忍让半分。
“诸位姐妹在此,若珍便是天大的难受也得忍者,更何况,沈姐姐在这,若珍如何舍得让你把风头尽数占去。”
这话说的,已是相当露骨,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
但周围小姐们皆是神色如常,想必已然习惯这口舌之争。
时予音瞧的津津有味,只差抓两把瓜子助兴。
未料时若珍话锋一转,又对上了她。
“妹妹今日回府,姐姐高兴的很,往后少不得要和诸位姐妹相处,现下正好有闲暇,不如我们击鼓传花,输的人作一首诗如何?”
话是问的众人,目光却是暗含挑衅的看着她,其中含义,不必多说。
时予音顿感好笑,也不知她浑身上下哪里长了草包二字,亦或是长得像个草包?大家为何都觉得她胸无点墨。
可是也不该啊,她揽镜自照的时候,觉得自己还是长得挺好看的。
正愁无事可做,众人纷纷抚掌应好。
时予音耸耸肩,“我随意,你们开心便好。”
刘芷柔满目讥讽,“你当然随意,反正也做不出什么诗来,你最好现在祈祷一下,菩萨兴许会保佑花传不到你手上,免得你当众出丑。”
时予音懒得搭理她,遂做了个鬼脸,白眼翻起,舌头伸的老长,而后大摇大摆的寻了个位置自在的坐下。
“你!”刘芷柔大为吃惊,毕竟身为女子,一言一行总是要柔美多姿,谁家姑娘会像她这般粗俗。
“真是粗鄙不堪!”刘芷柔气的跺脚。
“好了,别生气了。”时若珍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待会芷柔可要多做两首好诗让我开开眼。”
“那是,我铁定要让这个土包子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名门淑女!”刘芷柔扬了扬头。
时若珍微笑,不再多言,吩咐婢女下去准备。
所谓击鼓传花,顾名思义,便是鼓停,花停,花落在谁手中,便作诗一首。若做不出来,可罚酒一杯,亦或是表演才艺。
另一边的公子哥们见女眷有了活动,纷纷停了下来,仔细的围观着。
夏伯韫轻摇折扇,饶有兴致的问道:“思予,你说时姑娘才情如何?”
姜绍黎自是知道这时姑娘指的是时予音,当下轻瞥一眼,见她和身旁的小姑娘正聊得兴起,凤眸弯弯,毫不收敛的露出一口贝齿,笑的好不灿烂。
姜绍黎顿时满眼嫌弃,“这京城的姑娘皆是文文雅雅,笑不露齿,哪个如她这般,我连她有几颗牙都数的清楚,真不知你看上她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