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义正言辞的说:“嘉陵公主自小生长在漠北之地,朕深感亏欠,再加上这次带她进宫,主要还是因为她也不小了,想给公主定一门亲事,朕素闻西泠这丫头爱慕右将军,右将军又年少有为,风流倜傥,朕也是很倚重右将军,现在,佳儿佳妇,结一段好姻缘,朕也了了一桩心愿。”
诗言听了这话,在我身边抓紧了我的衣袖低声惊叫“是颜将军,是颜将军”
我一听,真想一掌把她劈晕过去,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向前堂,老爹话音刚落,官员之中就站出来一个人,一身天蓝色官府,就像大海的颜色,又像天空的的颜色,干净洒脱,不像星也的那种纯朴的干净。自带一种难以言述的韵味。
也就是这一天,我结下了我命中的劫,颜清雪,那是我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看见他,如果我还有选择的机会,我一定选择永远没见过他。
我顺着他的衣服往上看,霎时双耳轰鸣,大脑都不会思考了,尽管诗言在我身边说着什么,我都听不到了。
我看到那双眼睛,深黑色的眼瞳,就像是黑夜之中没有星星的夜空,带着醉人的诱惑,让你无处找寻却又想沉陷其中不愿自拔。哪怕溺死在里面也是甘愿,,正是刚刚进宫那日在马车之中偷看到的那个双黑瞳。我前生前世,没见过长得如此容貌之人,就算再世为人,也是没见过的。你说他斯文秀气,他的柔美不比一个姑娘差,你说他倾国倾城也好,你说他风华绝代也罢,他的美让你感觉到遥不可及,却又围绕周身。摆脱不了却又触摸不到,朦朦胧胧之间患得患失,魅惑人心却又清霜高雅。
我只能看到他,我只能听到他,再没有其他,直到很久以后想起我第一次见他,我都会汗颜,我是真的被一个男人,绝对的色诱了。
我就这么一直愣愣的盯着他看,诗言拽了我好久我都没有察觉,还是一直到颜清雪说话,我才回过神来的。他的声音就像他的人一样朦胧梦幻,亦真亦假,可是说的话却是很坚定的。
他说:“微臣多谢陛下与公主厚爱,可是如今南燕蠢蠢欲动,乐凌河灾民无数,险讯频生,微臣身为大楚重臣,怎能在此时迎娶公主,独自享乐,实在有违人臣之道,望陛下收回成命”
他一番话说得是天衣无缝,各处是道理,我不禁苦笑,你当自己是霍去病啊,发出“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口号,可是又合情合理,义正言辞。
憋得父皇半天没说话,我却也不禁偷笑,虽说他长得神仙姿容,举世无双,可是我和他毕竟没有感情基础,他拒绝我,虽然我自尊心受到了些打击,可是还是有些窃喜,在我这个接受新时代教育,追求婚恋自由的人眼里,没有什么可以大的过两厢情愿。
本以为他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就算父皇被他驳了面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结果老爹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倔强的老爹微咳一声,端正了下衣冠,非常坚定的道:“右将军说得都很有道理,可是这些都不足为虑。南燕最近多有些动静,我也略有耳闻,可是曲歌那个小儿郎还不足畏惧,至于水灾的问题,朕已遣秋丞相前去调查,你也无须担心,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吧,至于婚期,朕择日而定。其它众卿家没什么事情就散朝吧。”说罢也不看颜清雪的反应就直接走下座位,转身离去。
我躲在帏幕之后,目瞪口呆,我的父亲,他就这样,不经我的允许,甚至不顾颜清雪对我的毫无感情,硬要把我们强加于一处,难道他认为这就是疼爱我吗?只因为曾经听闻我爱慕于他,就强迫人家接受我,这不是强权政策吗?更何况我前世的时候身为女警,也没谈过恋爱,现在还没遇到一份感情,就要面临婚姻,这不是开玩笑嘛,一想到,不定哪一天,我就要莫名其妙地嫁给一个陌生男人,浑身都开始发抖。
诗言也发现了我的不正常,急切的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我愣愣的抬头看诗言“诗言,我,我害怕”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反正内心是极烦躁不安的,我虽然惊叹于颜清雪的惊世容貌,却对他没有丝毫感情,甚至说得上是陌生,怎么可能嫁给他,而且,看样子,他明明就不喜欢我。
诗言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我,“怕?怕什么?成亲吗?”
我冲她点了点头
诗言再次发挥了她的坏习惯,嗤笑一声,顺手摸摸我的额头“公主,你没发烧吧?你不是喜欢颜将军吗,怎么会怕呢?你看现在多好,虽然现在颜将军并没有多喜欢你,可是你现在可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了,就算他再喜欢连雨惜,现在也没用了”
说完还冲我得意的笑,我苦笑,现在也没心情和讨论这个问题,无奈的看了看诗言:“我倒宁愿他娶连雨惜”。
说完也不管诗言一脸错愕的表情,转身离去。
我不是楚西泠,就算我现在是楚西泠,我也没必要按照她的方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