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走,越往南边儿走,境况愈加的不好,四处都是灾民难民,吃不饱,穿不暖,有的拖家带口,无处寄居,让人看着心酸,这都是战争带来的祸端啊。
早晨启程,不加休息,下午太阳最毒的时候就到了潞州,果然,有当兵的地方,百姓们就安心一点,潞州虽然不比平洲热闹,可却依旧人来人往。四处可见征兵的队伍,有梁的出粮,有人的出人。
想了想,有了,既然要见颜清雪,就一定要出现在军队里,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不禁喜上眉梢,就这么定了,去参军,虽然一个女人在军队里面十分的不方便,可是我前世就是一个当兵的,而且会功夫,摸爬滚打什么苦没吃过,现在参军,就算是重操旧业了,而且还能见到颜清雪,呆在军队里面,兵符也会得到一定的安全保证。
二哥如果在陌上口中问不出兵符的下落,必定会在平洲继续严加搜捕,查询兵符的下落,可是任他怎么聪明也一定猜不到居然是她亲妹妹我,带着兵符逃到了颜清雪的眼皮底下,他不是要带兵前来潞州吗,现在我就把兵符放在颜清雪的管辖范围之内,累死他也是找不到的,而且这个时代的人连欲擒故纵,声东击西都没有听说过,哪里会懂得什么兵法,估计上了战场也就是蛮打,难怪会输呢。那他就更不会理解什么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只要安安稳稳的呆在军队里就行了。
这么想着,就真的径直走到了征兵的队伍里排队,也不知道颜清雪征兵多久了,报名的人不是很多,有一个小兵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子后面,拿着一根毛笔记录着报名的人的姓名什么的。
前面的几个人很快就报上了名,轮到了我,记录的那个小兵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摇了摇头,我不禁好笑,他一定笑我身材矮小,枯瘦如柴,真是瞧不起人,也没见他壮到哪里去。
小兵用毛笔蘸了蘸墨汁,也不再抬头看我,高声喝问“姓名?”
“楚……楚灵希”算了,也不改了,直接用这个名字得了,管他女气不女气呢。
果然,那小兵一声嗤笑,像极了诗言的笑声
“人长得瘦瘦小小,名字也起的文文气气,不过还挺好听的,是不是念过书,认得字啊?”
果然不愧是个识字的人,还能看出我这名字起的文气,顺口答了一句“念过”,抬眼看他桌前竹简上记载的名字,刘二,四顺子,陈柱,狗蛋……我不禁汗颜,果然俗不可耐,姐姐的名字放在这里面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啊,心里一阵骄傲。
那小兵似乎看出了我的得意,爽朗的大笑一声,我被他看破,不禁红了脸,他斜觑我一眼,咯咯笑道“挺大个老爷们,脸红什么?”他一说这话,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星也,他也是一个男人,可是也爱脸红,比姑娘还爱脸红,不禁也随着那个小兵笑出了声“谁说男人就不能脸红了,我见过很多男人都爱脸红”。
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身后跟着的等着报名的士兵不禁哇地大笑一声,我的脸更红了,羞愤地瞅着他们,那个记录的小兵哈哈笑着摇了摇头,“你哪里来的,不会是你们村的男人都爱脸红吧?是不是没见过姑娘啊?”身后的人刚停下来,一听他说这话又是笑作一团,我的脸估计都能蒸豆包了,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这个死孩崽子,居然说姐姐没见过姑娘,姐姐我就是一姑娘。可是这些腹诽都只能化作狠狠的一眼,瞪向了他。你等着姐姐身份大白的时候,收拾不死你。
等到身后的士兵都笑够了,小兵也停住了笑,继续发问“当过兵吗?”
身后一个报名的忽然高声叫道“姑娘都没见过,村子都没出过”言下之意,就是姐姐我没当过兵,而且还没见过世面。朝后面看去,一个大胡子连篇的粗犷的年轻男人正和身边人哈哈大笑,记录的小兵也跟着笑,我亲眼看他在竹简上清清楚楚的写了四个字“未曾参军”,小字写得极好,很是秀气,看来还是个文兵,见我盯着他写字,抬头冲我爽朗的一笑,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样,长得也是极为秀气的,这个时代真是盛产美男子啊。他看我盯着他打量,又是一笑,一口小牙,又白又整齐,笑起来,很是好看。
“我也是新兵,我叫如非孜,四队的”
我呆呆的点了下头,姓如的我还是头回听说呢,而且这小名字叫的,比我还文气呢。不由得赞叹道“真好听”。
他哈哈一笑,没有说话,身后那个连篇胡子却发话了“名字起的好听有什么用?能吃啊,能喝啊,还是能打仗啊?啊?老子杜天一”。
我鄙夷的看了看他,他能懂什么文采斐然,不过他一说名字我却不由得一愣,杜天一,真是好名字,我本来以为他会叫什么阿猫阿狗的,却没想到起了这么一个大气的名字,比起我们的竟豪迈了不少。
如非孜听到他的名字,也不由得赞道“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大哥也够豪爽”
杜天一听到有人夸他,仰天哈哈大笑,“那是,那是”。
我只能无奈的看天,自恋,真是不分时间和国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