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吃饱了，把筷子往桌子上面一扔，曲歌笑着挑了挑眉毛，拉过女子的手闻温声道：“西泠，吃完东西要好好的放下，不要总是乱扔。”
女子似懂非懂的看着曲歌，曲歌无奈的拍了拍女子的头：“说了你也不懂，随你怎么办，高兴就好。”提起袖子帮她擦了擦嘴接着问道：“吃饱了吗？”
女子眨巴着眼睛，一边玩弄着曲歌的手指一边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曲歌无奈浅笑，轻声笑哧道：“说是吃你可就明白了，怎么说别的就是不懂呢。”
瞧着女子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帮她拍打了下衣衫，拉着她缓步出了东风殿，曲歌走的很慢，女子也是边走边玩，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曲歌，嘴里边不断地哼着什么
：“世上只有妈妈好，世上只有妈妈好，世上只有妈妈好……”
她总是唱着唱着就停了下来，然后继续玩着随手弄到的东西，玩够了就接着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世上只有妈妈好。”
她的声音并不大，又总是断断续续的，曲歌转身轻轻地环抱着女子，微微低着头到她的耳边，轻声听着她的呢喃细语，静静的站了几秒才听清楚，曲歌斜挑了眉毛
：“这是什么歌？怎么总是唱着这一句？世上只有妈妈好？”
女子依旧是愣愣的哼唱着，良久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歪着头看着曲歌，也不回答，曲歌静默着等了许久知道不会得到什么答案，只得无奈的笑笑，看着女子傻愣的模样。
在外面坐了许久，九月的天气越加的凉，不断的有侍卫送来战报，和颜清雪的战事越加的白热化，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避无可避。送了女子会到东风殿，安置她睡着，静静放下帘子，默默看了一会，转身刚要离去，从帘子里面渗出来一只手紧紧的攥住曲歌的衣袖，手指纤细苍白，上面遍布刀伤剑痕。
曲歌一愣，回眸看去，女子的眼睛瞪得很大，迟疑不定的看着曲歌，曲歌回身蹲下到床边，看着女子轻声问道：“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醒了？”
女子眨了眨眼睛，半晌，轻声呢喃：“你别走，陪我玩”
曲歌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笑容，站起身坐到床边，环抱住女子，轻声安慰道：“我不走，我哪都不去，我陪着你，陪你做什么都好。”
借着灯光，女子的长睫毛微微颤了颤，双臂紧紧的环住曲歌，再不开口，曲歌环住女子，轻轻摇晃着：“西泠，若是你能原谅我，一定要早点好起来，要是你不能原谅我，也一定要早点好起来，他们说你怒火攻心，心智全失，说你郁结于心，幽思慎重，他们说你好不了了，你可以一直这么傻，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千万不要离开，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亮，又变黑，就这样坐了一天一夜，两个相互环抱着的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有的一切，看着怀中的女子慢慢睡过去，曲歌活动了下身体，转身出了东风殿。
东风殿的帘幕被秋风吹起，层层叠叠，回荡着悲凉无限……
一场悲凉，一场悲凉，一场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