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到了吗？”
被鲜血染红的脸颊，锐利的目光在黑暗中隐隐闪烁，琥珀色瞳眸空洞无物地看着躲在墙边的女孩。
他看到她瘫坐在地，听着她颤抖地声线，她在后退。
17岁的林执手中拿着染了血的棍子，看着孟楠歪头笑了笑。
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近她，他松手棍子落在地上在一片寂静中响起清脆的响声。
为什么要怕？
他该死啊……
他该死的对吧？
林执很疑惑，眼见小女孩毫无退路，他蹲下身，手指握住她的肩膀，女孩一脸恐惧地看着他，他平静地和她对视。
“妹妹，你知道吗？”
“我砸断了他的手脚，将他的骨头一根根碾碎，他的心脏是黑的哦。”
少年弯唇笑着，不顾她的抗拒，两人额头相抵，他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脸颊，像是在抚摸着一件珍贵的收藏品。
“你为什么要怕？”
“他该死。”
“他该死。”
“他该死……”
少年面色疯狂的可怕，少女双目失神。
……
林执出生的那天，母亲去世，便是被父亲抚养。
从小，骨瘦如柴，因为有邻居的帮助，勉勉强强地活到了两岁。
从他记事开始，印象中便只有嗜酒如命，赌博成瘾的“父亲”。
出生在暗巷，从未见过一束光，刚开始的不理睬，到最后的撒气。
林执遭受他的辱骂吭不了声。
从以前奶声奶气地叫爸爸，到后来的一声不吭，小小的身形躲在衣柜里哭泣。
小小的林执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自己，只是懵懵懂懂地听着他说。
“要不是你的出生，泡泡她怎会死。”
带着绝望，带着愤怒。林执不明白，只知道是自己的错。
他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到之后，林执的父亲便一直没回来，他饿极了，吃光了家里的食物。
去隔壁邻居家找邻居，他一小步一小步走到他们门口，小手敲了敲他们的门。
门开了，林执睁着圆溜溜地大眼睛问他们：“你们知道我的爸爸去哪里了吗？”
他们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
林执信了，软软地跟他们道了声谢，稚嫩的面孔带着孩童的天真。
等啊等啊，男孩骨瘦如柴的身子蹲在狭小的衣柜里，笑容逐渐流失。
小声地在衣柜里哭咽，哭完之后便直接饿昏在里面。
等再次醒来时，却是身着病房里，原本破旧的衣服却变成了干净的蓝白条纹衣服。
很明亮的房间，不是之前住的屋子，林执不安地蜷缩在床上，身体微微颤抖，他紧紧地抓着床单，咬牙抑制住声音哭泣。
有护士进来察觉到被子里的动静，一把拉开被子，叉着腰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林执。
“醒了就起来，别占着床位……”
看着越缩越紧地林执，护士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走了。
“你要躺着就躺着吧……”
林执眼泪随着脸颊两侧滑落，浸湿了衣服。
要去找爸爸。
要逃出去。
他起身，忍着不舒服爬下床走出了病房，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不认识的人……
林执擦了擦眼泪，在医院各处窜来窜去。
谁也不理，只是光着脚喘着气快步地走着。
“爸爸……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