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小洞有预感,做陈细粒的专职保姆一定很悲惨,并且她很快证实了,她的预感是对的。并且她突然发现,白夜和她一起去陈家,未必是什么好事,因为对陈细粒来说,白夜绝对比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还要大馅饼。
贾小洞的悲惨生活,从每个规律的清晨开始。每天早上六点,被闹钟吵醒,满花园地帮陈细粒遛她的田园犬,她的田园犬叫狼牙,虽然它长得一点都不凶。每每睡眼惺忪地遛狗,实际上都是在被狼牙遛,偶尔狼牙撒个欢,贾小洞都会被体型不大却力大无穷的狼牙拽着撒丫子满花园跑,转来转去像个功率强劲的割草机。
七点,给陈细粒笨手笨脚地准备早餐,每次都想在早餐里下泻药,让她安安静静自个儿拉上那么几天,但一想到第一天被陈细粒逼迫吃掉自己做得屎一样的早餐,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下手。明明有最好的厨师,却偏偏要贾小洞的黑暗料理,贾小洞觉得陈细粒真的是一个损人不利己的自虐型人才,每每看着她瞪着自己,嘴角一抹阴森邪笑,再大口大口地吞食食物,贾小洞都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脖子,觉得她都像是在咬自己,一阵寒意。
终于熬到八点,可以看到白夜,看到白夜心不在焉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教着陈细粒各种知识,音乐,美术,天文,地理,才发现白夜的设定几乎是无所不能,无门不优。像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的,怎么会对这么普通的自己情有独钟,贾小洞常常纳闷,再一看正宫脸浓到快溢出来的婊意,瞬间觉得,自己是多么清流啊。
陈细粒总是会找各种借口让贾小洞回避白夜,然后贾小洞就不得不去打扫卫生,去帮陈细粒整理衣柜,去帮她洗厕所刷马桶,虽然她每次都想用陈细粒的牙刷去刷马桶,但一想到她每天要跟陈细粒一起吃饭,终究还是手下留情了。
中午,被陈细粒使唤,下午,依旧是被陈细粒使唤,晚上,还是被陈细粒各种使唤……贾小洞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勤奋的质量好的陀螺,在陈细粒的不断抽打下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快半个月,陈细粒没有丝毫放了贾小洞的意思。贾小洞开始心急,天天要面对陈细粒的正宫绿茶脸和自己的苦逼保姆身份,简直是太没有营养的环境了。贾小洞觉得自己在陈家简直是悲惨至极,直到她在某一晚截了陈细粒的胡,上了陈细粒的床……
那一日,陈细粒破天荒让贾小洞准备了烛光晚餐,然后把贾小洞轰了出去,贾小洞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担心白夜,于是她便偷偷潜入了陈细粒的卧室,贼一般偷偷躲进了她的衣帽间,留了一条极细小的门缝,刚好能看见卧室的全貌。
不多时,她就看到陈细粒架着似乎是喝多了的白夜走了进来,白夜解开了领口的白衬衫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十足闷骚,陈细粒将白夜放到了床上,一脸少儿不宜的表情,屁颠屁颠跑去了浴室。
“我去!居然敢动我的男人!”贾小洞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刚想破门而出,又觉得这样不够过瘾,怎么样才能让陈细粒气到跳脚呢?她想了一下,悄悄从衣帽间走了出来,偷偷锁住了浴室的门。
贾小洞蹑手蹑脚地爬到了陈细粒那张大到离谱的床上,重重躺下,感觉整个人像陷入了一团棉花糖里,又软又甜又温暖。看着睡在身边的白夜,听到卧室响起的急切的拍门声,想象着陈细粒的窘迫,她简直要狂笑出来。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贾小洞虽然沦落到做了陈细粒的保姆,却居然还有机会截她的胡,睡她的床,贾小洞啊贾小洞,你也太会给自己加戏了。
贾小洞太馋他的男主了,白夜躺在那里,像她最爱吃的红烧肉,又像她喜欢的晶莹剔透的大果冻,简直是人间极品。贾小洞努力克制着自己身为女主的征服欲,听到浴室里的拍门声和陈细粒略显惊恐的大喊大叫,一瞬有些失神。
白夜似乎是被陈细粒搞出的巨大的声音吵醒了,他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贾小洞近在咫尺的脸。他惊惶地坐了起来,望着贾小洞说不出话来,本能地系上了领口的扣子。
贾小洞脸红一阵白一阵,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浴室里陈细粒的求助声传来,白夜有些莫名其妙,起身要去开浴室的门,被贾小洞一把拉住。贾小洞给白夜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伏在他的耳朵上说,“浴室里是陈细粒,她把你灌醉了想图谋不轨,要不是我长了个心眼儿回来救你,你今晚上就要失身了!”
白夜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害羞,脸色通红,长睫毛忽闪着,即使不笑,眼下都有非常明显的卧蚕。
白夜刚想说什么,门外响起了警笛的声音,陈细粒,这个高级货,居然在浴室里,报了警……
这场闹剧的结果就是三个人被警察就地教育了一番,陈细粒披着浴袍的身子气得直发抖,看着贾小洞的脸,恨不得一个巴掌招呼上去。贾小洞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脑袋里如浆糊一般,料想着以后的日子肯定更加难过,不仅要寄人篱下委曲求全,保住她横肉爸的主任地位,还要绞尽脑汁保护她的纯良男主不被正宫脸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