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酒气,那他就一定在家,这不用想的,这不,房门刚被关上,一个还沾有啤酒的啤酒玻璃瓶就被隔空抛了过来,在空中旋转了两圈,酒水快甩的差不多时,才咔嚓摔在了林可唯的鞋前。
不多不少,刚好是从眼前落过去,尽管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但她还是胆颤的后退了一步,将后背紧紧抵在了软包防盗门上,双手交叉盘在后背,胳膊半挂半发力的依靠着老旧的门锁,停了两三秒。
啤酒瓶抛的倒不是很高,起码对林可唯来说,这属实是这几年扔的最菜的几次之一,呵,不过从脚背还是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是疼吗?
也许吧。
该害怕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她很自然的换了拖鞋,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耳边听着那疯子的呓语,叽叽喳喳说了一堆抱怨生活的废话,嘁,多大人了,还这么天真。
她呢?
那个女人呢?
是无人可埋怨所以跑了吗?还是说理亏没人撑腰所以闭了嘴?呵,管她呢?
拖鞋虽然放在鞋架的第二层,可是却非常幸运的落上了细碎的玻璃渣,用大连人的话说,玻璃瓶摔得稀碎,脚踩上去,还挺爽的嘞!不过可以证明的是,林可唯是土生土长的蓝城人,至于脚踩上去无感这种事情,估计是哪天顺手练的技能吧?
恶臭的酒气从门缝中不断蔓延到她的卧室,她用自己那串钥匙的其中一柄开了门,拧开了锁后,自己闪了进去又快速的推上了房门。
对她来说,眼前的一切并不是无法忍受的恶心感,而是轻车熟路,早已经麻木的流程而已,她只需要按照肌肉记忆和情况,做出事情就够了。
卧室里还三三两两堆着数学竞赛的真题,椅子上也仅仅放着一个没有装满的书包,实木的书桌积了薄薄的一层灰,而这个房间,和门后的世界却又显得格格不入。
“死丫头舍得回来了?”
尖酸的声音从缝隙钻入耳中,这是林可唯第N次感谢这道完好无损的锁,如果没有这道锁,没准现在就是家庭大战。
不过既然那女人还有力气骂人,就说明一定没什么事了,也罢,生活再累,也不能活生生压死一个人,只不过是有点颓而已。
“是啊,再不回来您老没人可数落,不就憋坏了?”她拧开卧室的锁,一边说着,一边闪了出去,手背在后面关紧了卧室门——最后一点,不想被触犯的底线。
她嘴角还挂着笑,脚底却早就流了血了。
“死丫头说什么呢?哪有你这么不孝顺的?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外窜,都不知道回来帮帮我,你看那死鬼,又喝了酒,变了个人似的,啧,要不是差你啊,我早就和他……”
说了这一长串的话,硬是只喘了一口气,林可唯都替她累!
听了前几句话林可唯没什么想法,反正也是听了好几年的话了,是真是假的,值不值得的,日子也都在过,只不过最后一句……
林可唯还是打断了女人的话,很平静的,打断了女人对生活,对家庭的抱怨,没有一丝丝犹豫和顾虑,就像是实习生在做答辩,而领导则是很平静的说了两个字:“够了。”
女人很尴尬,但还在继续抱怨,不过是换了个抱怨的主题而已,可生活,哪来的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