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乔依真却听到了一件大事,急匆匆的赶来找蔺浅色。
“蔺姐姐,他们说你和炎日哥哥成亲了?真有这回事儿?”她已经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了,可怜自己傻,这么多年竟没有多想!
蔺浅色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自己还烦恼这要怎么和她说,可巧今日她就问了。
“你可听得你炎日哥哥平常叫我什么?”
乔依真想了半天,好像他平日并不怎么称呼她,就算说起她,也只是以“结庐那边”的代替,她摇摇头。
蔺浅色故作神秘的对乔依真说道:“你炎日和我虽然已经成亲,但那只是假象而已,你听半枝怎么喊我?”
“她喊你‘小姐’!”
“就是了!我是为了避一桩祸事才假装和你炎日哥哥成亲的,等我这祸事解了,你炎日哥哥写一封休书我们自然就没有关系了!”
“祸事?什么祸事?”
“前些年,上官将军谋反,你可知道我是他认下的女儿,就如同你是段丞相认下的女儿一般,我就是为了避他才不得已嫁给你炎日哥哥的。”
乔依真听了觉得有理,这谋反是件大罪,她也知道圣上对段府很信任,而且对炎日哥哥也格外器重,若是有了段丞相这个靠山,浅色姐姐自然能躲过去。
“可是上官家族已经被灭门,你也没有了危险,炎日哥哥为何还不放你回去?”
蔺浅色笑笑,“你要看圣上的意思了,若是他还要追究,我恐怕是走不了了!”
拖拖延延,时间就到了景运三十一年的年底,景运皇帝再一次召段炎日和蔺浅色进宫。
一路上,俊朗非凡、剑眉星目的段炎日惹得众多宫女注目,他每次进宫总会引起不大不小的“轰动”。当然,也有鄙夷的目光,那都是冲着蔺浅色去的,一条动弹不得、斜挂一侧的断臂引得众人白目。
段炎日走在蔺浅色的左侧,这样就没人注意到她的左臂了。
现在的段炎日已经不是当初的身形了,将近六年来,身量见长,蔺浅色也不及他,只到到他胸口而已。
景运皇帝想,若是这二人身侧白云飘渺,蒸霞萦绕,倒像是从天边走来的一对璧人。满意的点点头,嘴里却厉声道:“你二人可知罪?”
段炎日和蔺浅色不明所以,“请圣上明示!”
旁边一女子掩鼻而笑,“半年前圣上给你们下了什么旨意?”
段炎日和蔺浅色尴尬的对视,这芸妃要是不提醒,他们可真是忘记了!这皇帝半年前听了御医的话,又召他们进宫,耳提面命了一番,说要两人早日合欢;二人回去后也没当回事,原来今日又是“旧事”重提!
“你们当朕的话是耳旁风啊?!”见着两人的神情,景运皇帝知道,半年前的话是白说了!
“不敢!”除了这句“不敢”他们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哼!”皇帝冷哼。
芸妃拉起蔺浅色,“圣上,我和浅色这丫头有些私房话说,还望恩准!”
景运皇帝知道她的意思,也就准了,正好,他也“教教”这段炎日!
直到用罢晚膳,蔺浅色才回到结庐,打发了半枝等人,独自在屋内思量。
芸妃和她说了一大堆话,什么圣意难为,什么主动行事,甚至还拿来宫中秘藏的“房中术”给她看,惹得她现在脸还红得厉害。
看来,这皇上是不见孩子不死心了!这两年中,明里暗里提醒了他们不知道多少次,若要再拖下去,恐怕皇帝要亲自动手了!可是乔依真满打满算也才十四岁而已,若要她和炎日成好事,恐怕谁也不会答应。
段炎日也烦恼,这皇帝管的忒多了!他和蔺浅色是万万不可能的!这几年下来,他已经当她是让他尊敬的师父和姐姐,哪里有半点别的心思,可是这孩子要哪里寻来?
像往常一样来到结庐,蔺浅色和段炎日均有些不自在。
看着段炎日,蔺浅色想起了和他相当年纪时的自己,因为一道圣旨,自己进了这牢笼,然后就一心一意等着逃出去的日子。如今,他也面临难题,也是更为难以实行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