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婉低着头,"我也有去世已经三年了!"
肖老很快就沉默了,"40年那年,我们在上海跟鬼子打游击战,那时条件差,就是那件大衣也是我和你爷爷从鬼子身上扒下来的。
"组织里有个干事,身份是个记者,我们就请他给我照一张相,相片洗出来后,一人一张。后来,因为与鬼子打了一场遭遇战,我负伤后,被送出上海,就失去了你爷爷的消息。再后来,从朝鲜战场回来后,我再次派人到他老家去找,可是没有找到。我记得他当时说的是沁河大樟树,现在是?"
"现在是南华了"张小婉道,"大樟树我是有印象的,不过在几年前被一雷给劈死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肖老问。
"家里还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弟弟,已经读高一了。"说到家里人,张小婉心中有隐隐的担心,爸爸的身体不好,妈妈从在家干农活,弟弟读书也要钱的,所以很早就出来了,主要是帮家里捞钱。现在在蝶瞳,工资相对来说,还是可以的了。
"我们去这娃儿家里看看吧。"肖老道"当初二人算得上是生死之交,现在他走了,我们能够帮的上的就尽量帮一帮吧!"
秦浪把肖老的意思跟董长来和马明成说了,马明成让王开家开着警车前去护送,于是三辆车就出发了。到达南华的地头上,申岩来接的,因为蒯严明要召开科技人员表彰大会,所以不能前来迎接。
王维开着秦浪的红旗,陈晨和唐虹开着小佳姐的凌志,到了蝶瞳大厦,今晚就休息,明天再去。
小佳姐问张小婉喜不喜欢到酒店上班,张小婉想想又摇摇头,小佳姐问她怎么考虑的,张小婉说酒店上班名声不好听。小佳姐笑道,"谁说的啊?那小瞳姐和小蝶姐也是学酒店管理的,她们怎么不认为名声不好听?"
张小婉也知道,那是管理人员啊,可是她不是啊。
一个三人抱的大树桩十分醒目地在路边立着,路旁有几件土砖坯砌的房子,有四间,旁边还有一间,也是土砖房,秦浪知道一定是厕所和猪圈了。
一个男人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用纸条卷的烟叶子,看着远处的路上停了几辆车,十来个人下了车,其中还有一个老人在一个男孩子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男人仔细看,却看见小婉也在其中。
"秀珍,秀珍。"一个农妇从屋里出来,"你看那不是小婉吗?跟她一起的是些么子人?好像身份不低哟。"女人看着,男人不停地咳嗽着,将纸烟丢在地上,使劲地吐了一口痰,用脚扒了泥灰盖上了。
"爸!"张小婉走到了最前面,"家里来客人啦。"男人看着大家走到塔边,还有一个老人,很威严的样子,急忙站起身,"快去搬椅子,秀珍倒茶!"
肖老打量着这里,自己的老战友的条件竟是如此。肖老没有坐,他要去老战友的坟前烧一烧纸,放一放鞭炮,絮叨絮叨几句的。
农村里有规矩的,如果上坟应先上坟放鞭炮烧香之后再才能进门的。秦浪把张小婉喊出来,张小婉就带着大家前去。
坟头就在不远处的地头,已经很少有人打理,清明节挂的清明还有纸屑隐约可见,上面还有几根发黑的细竹竿。
肖老爷子亲自打开香纸,将碑座下的泥块和杂草扒开,逢年过节使用的香钵还在,老爷子将香点燃插上,双手合什,然后点点头,工作人员早将鞭炮散开,拿着烟点了,爆竹声噼噼啪啪地炸响。
看见有几辆车停在了路边,大家就围了过来,原来是一新老人的战友。看见老人的气派,就感觉不一般。这时一个小组长过来,握着申岩的手,"申书记"并自我介绍。
"看样子真的是大官呢,连市委书记都陪同。"大家窃窃私语,纷纷猜测。在看见在场的那一个人不是满身贵气,"秀珍姨家应该好转了。"
旁边的几个妇女,也是附和。
在秦浪和小佳姐的搀扶下,好久肖老爷子才慢慢地往家里走来。张小婉的妈妈已经在塔中间摆好了茶,尽管茶杯仔细洗过,还是可以看见一些茶垢和缺口,椅子有几把也是从屋后的邻居家借来的。
张小婉小脸有点泛红,秦浪知道原因,是因为家里条件差,所以感觉面子上挂不住。
肖老爷子坐下,也让大家坐。问道他家的收成,张小婉的爸爸直摇头,家里以前两个孩子读书,但是有两个劳力,所以也勉强过得过去,现在只有一个孩子读书,可是自己身体有毛病,读书的费用又高了。
老爷子问起他爸爸去世的原因,张小婉的爸爸说,老人腰部受过伤,一到雨天或是天气转冷,就疼个不停,事也不能做。身体有病,但是家里穷,看不起,再说人老了,各种病都来了,只好找些土方子,也是拖了几年。秦浪知道,正如他所说,死了对他是种解脱,日子还好过些的。
张小婉找出那张照片,大家围过来,肖老爷子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秦浪将照片拿过来,小佳姐看后就让张小婉拿进去了。肖老爷子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的,秦浪也理解,毕竟是那么好的兄弟,如今阴阳两隔,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张小婉的爸爸自身也有病,很有可能是肺痨,但是无法肯定,那是需要医生诊断的。
临走的时候,肖老爷子再次到张小婉爷爷的坟头上看来一眼,给了他家五千元看病什么的,答应一定好好把张小婉培养。
秦浪让小佳姐代表公司,给困难员工表示了一万元。张小婉也跟着一起回了南华,在南华吃过中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