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程给苏凝雪传了个小纸条，询问数学卷子第三题怎么做。苏凝雪心塞塞，她数学最垃圾了，想了半天，放弃了，对着宋云程摇摇头。
宋云程叹了口气，无声的对口型：没事儿。
苏凝雪偏头看许辰渊的卷子，果断闻到大佬的气息：“大佬！求教题。”
“嗯？”许辰渊视线落在苏凝雪的卷子上：“哪个不会？”
苏凝雪干笑：“第三题……”
许辰渊对她笑笑：“这个题只要……”
苏凝雪视线不自觉的飘到了许辰渊的那双修长的手上。
“会了吗？”许辰渊歪了歪头，明亮的眼睛看着苏凝雪的侧脸。
苏凝雪一愣，这就讲完了？完蛋，走神了！
她尬笑，眼神不敢看他：“可、可能？”
“唉。”许辰渊摇摇头：“你先做会做的吧，把不会做的题目挑出来，下课我给你讲。”
“好。”苏凝雪从鼻子发出一声嗯。
“我可真出息，一双手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比我白那么……些吗。”苏凝雪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小肉手，瞄了一眼同桌的大白手，女生不如男系列节目在线直播。
“请叫我主播苏小肉手！”
“哎呦！嘟囔什么呢？做个数学题怨念这么深？”数学老师季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苏凝雪身后，他笑意盈盈。
苏凝雪惊讶，红着小脸儿不敢说话。谁知道这老师上课回答问题小声他听不见，学生上课小声说话他听的那叫一个清楚。
宋云程见状出言：“老师，她可能有数学题不会，在思考。”
季轩挑挑眉，大手一挥：“行，哪题不会？”
苏凝雪内心有个小人儿在哭，嚎啕的那种！她干笑：“这个。”
季轩一看题：“这题你都不会？”
苏凝雪窘迫。
“看好了，这题解法。”
苏凝雪连连点头。
季轩讲着讲着：“你上课听了吗？”
“听了，真听了。”
季轩点点头：“有题不会就多问，知道了吗？有不会的让许辰渊教你，他不乐意你就跟我说。”他抬手对着许辰渊来了一巴掌：“身为数学课代表得带动同学，听着没？”
许辰渊一惊，笔下一划，一条长长的线横贯卷子。
“你干嘛？”许辰渊十分不爽。
“你还有小脾气了，数学课代表就这么当的？”季轩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带动同学学习知道没？有空多教教你同桌。”
“说就说，你拍我干什么！”
苏凝雪觉得，如果不是身份限制，许辰渊应该会把卷子怼季轩脸上。
“你能把我怎么样。”季轩一脸欠揍的表情，逗完数学课代表，心情颇好的上讲台，坐下看书。
“我……”许辰渊握紧拳头，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他低头看着卷子，叹了口气，拍了拍前位傅菁的肩：“有胶带吗？”
傅菁先是对着他的卷子嘲笑，然后道：“没有。”
“你有吗？”许辰渊勾了勾王笑晨的衣领。
“别动我，没有。”
许辰渊低头，看着卷子颇为怨念，感觉整个人迅速消沉下去。
苏凝雪惊讶许辰渊的变化，默默地跟莫澄要了胶带，然后将胶带递过去。
许辰渊眼睛一亮，对着苏凝雪笑笑：“谢谢。”
苏凝雪点点头，她低头看卷子，突然耳边传来“撕拉”一声，声音清脆。
苏凝雪奇怪他同桌在干什么，抬头，就见许辰渊拿着胶带无措的样子。
胶带上沾了一层纸，而许辰渊的卷子被撕了一半，他整个人颇为怨念。
“你怎么能这么粘呢！”苏凝雪惊了，他没发烧吧。
许辰渊拿起卷子，好生心累。
“我帮你粘。”
“好。”许辰渊把卷子给了苏凝雪，然后，起身，上讲台，去找季轩，大概是要来一场数学老师与数学课代表的友好交谈了吧。
苏凝雪仔细粘着卷子，宋云程叫她：“哎！”
他见苏凝雪没反应：“哎！哎！苏凝雪！”
苏凝雪怀疑的转头：“你叫我？”
“我叫你好几声了。”宋云程乐呵呵的。
苏凝雪无语：“你在那哎哎哎半天，我怎么知道你叫谁。”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宋云程豪言壮语：“许辰渊把卷子撕了？”
“咋了？”
“没事儿，我就是想看看许辰渊的傻样。”
“他得罪你啦？”
宋云程摆摆手，一副不可言说的表情。
苏凝雪摇头：“莫名其妙。”
……
中午午休苏凝雪照例回家，董淑杰中午住在宿舍，回去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走。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打开家门见着苏翎烨坐在沙发上抽烟，面前茶几上是一份离婚协议。
“爸……”
“回来啦，辛苦了。”苏翎烨拿出两百块钱：“你去买点吃的吧，你爸我也不会做饭。”
苏凝雪接过钱：“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带回来……”
苏翎烨摇头：“吃不下。”他顿了顿：“你妈她……她昨晚不是故意打你的，她那是……”
“我知道了，我出门了。”苏凝雪打断苏翎烨的话，小跑着出门。
目送苏凝雪的苏翎烨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还没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出神。
苏凝雪甩了甩头，压下心底的郁闷。她上了公交车，打算去最近的店铺。
店铺的店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待人亲切和蔼，苏凝雪愿意在她那买东西。
“来了啊！”
“嗯。还有包子吗？”
“有，刚出锅的。”
“来四个。”
店长将包子包好：“小心烫。”
“凝雪！”
苏凝雪心里正盘算着自家老爸吃两个包子能不能够的问题，听到有人叫她，她疑惑转头，见宋云程在马路对面朝她招手。
她招手回了一下。
宋云程推着自行车走过马路，来到她面前，支支吾吾。
“你还没回家啊？”苏凝雪问道。
宋云程点点头，笑道：“还不急，真巧，在这里碰到……”
苏凝雪呆了呆：“嗯。”见他一直站在那里，便随口问了句：“你要买东西吗？这家店吃的不错。”
“不……我不买，那个……这个给你。”宋云程把手中的袋子递给苏凝雪。
“汉堡？可乐？”苏凝雪疑惑，她摇摇头：“我不能要。”
宋云程有点急：“里面还有鸡翅……”他眼角看到她手中的包子：“中午光吃包子太单调了，再吃些这个。”
他说完，把吃的塞进苏凝雪手里，推着车子就要走。
苏凝雪急忙喊住他：“多少钱，我给你。”
宋云程变了脸色：“同学之间谈什么钱不钱的。”
苏凝雪皱皱眉，把袋子挂在宋云程车把上：“那我不能要。”
“哎！你……”
“我先回去了，你也快回去吧！拜拜！”苏凝雪对着他摆摆手，转身离开。
宋云程挠挠头，心里有些失落。他抬眼看见店长看着他笑眯眯的，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他脸一红，急忙推着车子离开。
店长笑着感叹：“小年轻，真有活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