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门前站着一个女子,虽然打扮的像个宫女,可她周身所散发的气场却不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该有的气场。此女神情自若,即使刻意影藏,也挡不住那一身的杀气,若是宫里的人,应该让人无可挑剔才对。
忠叔见南宫月离回来,也是一惊,他明明派人去阻拦她,可她却回来了。
那宫女见忠叔神色有异,立马回头看了一眼,南宫月离即使想掉头,也没办法。
她洋装恭敬的看了南宫月离一眼,“郡主请吧!”
南宫月离好笑的看了一眼,这才缓缓道,“容我换身衣裳。”
“主子着急,还请见谅。”
她这话明显是在拿身份压她,可惜她南宫月离不吃这套,一脸懵逼的看着她,“这么着急,为何不亲自来见我?”
“不合规矩。”
南宫月离从小在边境长大,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突然有人同她讲规矩,总觉得那里别扭。
“宫里的规矩,不管哪个宫都该知道我的身份,若是我出了事,不知道你家主子能否担待得起!”
南宫月离从第一眼见她,就知道是来要她命的,才会这样说话。
“郡主不怕宫里怪罪,给秦王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说完眼里闪一丝杀意,刚好落入南宫月离的眼中,“正好秦王府这些年的麻烦也不少,既然你家主子这么有兴趣,不如多来些,看看我是否能接得住!”
“你......”
立马变得冷漠无情的南宫月离,走到她身边小声的对她说,“回去给你主子带句话,想要见我,就光明正大的来找我,忠叔送客!”
忠叔立马上前客气的朝她说,“姑娘,请吧!”
而这个宫女却恨恨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忠叔没辙只好守着她。南宫月离回屋取了剑,换了身衣裳,再次出现在门口时,那个宫女已经不见人影。
忠叔说人已经走了,什么话也没留下,南宫月离没辙,只好让忠叔马上备轿,找几个武功不错的一起入宫。
南宫无尘原本已经走了,只是放心不下又折了回来,“你若是要进宫,我陪你!”
“我倒想看看这次谁螳螂,谁是黄雀!”南宫月离知道有陷阱等着她,并不害怕。
南宫无尘也知道,以她的武功,自保不是问题,“能在宫里活到现在,定是有些手段。”
“想必此事我哥已经知道了,既然他想钓大鱼,不如顺势推一把。”南宫月离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既然他们已经准备了万全之策,要是不配合,岂不浪费人家一番心意。
“宫里的人,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要是这条大鱼不上钩……”南宫无尘知道她不是胆小之辈,可有些事贸然去做,风险太大。
“所以才准备玩个大的,你回府等我好消息,我去会会这个长公主。”她看起来有些兴奋,却让南宫无尘更加担心了。
“我与你一同进宫。”
“这倒不用,免得有人说我以多欺少!”她准备孤身一人进宫,自然有她的考量,南宫无尘见她这么坚定,只好作罢。她这样的心思,也许真的不适合在京都。
“那你小心些!”
“我明白。”
南宫月离大摇大摆的进宫去了,南宫无尘回府后,看着一如既往的何絮,心里越是担忧。
南宫月离入宫后一路畅通,都让她有些失望,直到途中有人拦轿。
要是没猜错,应该是长公主宫里的掌事姑姑,她对着在轿子里的南宫月离行礼,“见过郡主,长公主有请!”
南宫月离撩起帘子看了一眼后,放下帘子慵懒的吩咐一声,“带路吧!”
“长公主只见郡主一人,还请郡主下轿。”
南宫月离坐在轿子里一动不动,心里已经骂了千百回,“王上体恤我身子娇弱,特意准我坐轿进宫,你家主子要是不满意,可以向王上告状,反正这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
“这里可是宫里,还请郡主慎言!”
看似好意提醒,实则是在告诉她,这后宫一无王后,二无妃嫔,就属她长公主最大。谨言慎行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就像淑妃,性情直爽为人坦荡,还有王上的宠爱,最后还是死在这后宫之中。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父亲为了雍国付出半生心血,死后,他的属下依旧守着雍国河山。我是没了靠山,可我身上流的毕竟是王室血脉,你身为掌事姑姑却连基本的尊卑都不懂,我便替长公主教训教训。”南宫月离说完,小声对外吩咐一声,“不必留面子,留口气就行!”
听着外面的惨叫,南宫月离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那位长公主等不及了,气急败坏的跑来看到这一幕。
“南宫月离,你好大胆,我的人也敢碰!”
南宫月离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兴奋的撩开帘子,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那位姑姑,眼里带着几分怨恨,不服气的瞪着她。
一个管事姑姑这么看她,想来也是跟今早赐婚有关,她坐在轿子里一动不动,就是想看她能被气成什么样,“长公主客气,宫人不懂事,我替你教训一番,免得日后冲撞了未来的王后,给你惹来无尽的麻烦。”
长公主仰着头,不悦的看向轿子里的南宫月离,“秦王府好教养,见到本公主,居然还稳坐轿内!”
南宫月离洋装害怕的看着她,“那也只能怪王上,你要是实在看不惯,去找王上啊,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南宫月离一提南宫翎,她的神色立马就变了,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姐妹情深的戏码也是说来就来,“这是哪里话,我们姐妹多年不见,上次都没来得及好好叙旧,你就出宫去了,而我却只能在这深宫之中。”
“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忘了!”她看着演技一流的长公主,心里一阵冷笑。
“忘了也罢,”长公主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随从,“你们不必跟着,都退下吧!”
南宫月离也想知道她要杀自己心有多迫切,从轿子上走了下来,对着身后轻轻一挥。身后的人得了指令,只好在原地等待。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一路上都没露出马脚,直到她们来到一处破败不堪的宫殿,长公主才露出一丝怨恨。
“七哥最疼你,你去告诉七哥,你不喜欢木子衿,求他将这婚约作罢,好吗?”
南宫月离没想到她为了个男人要杀她,就她这个自信的本事,误会木子衿跟她客气,是喜欢她也不足为奇。就为这么小的事,派杀手来杀她,也太高估她了。
“且先不提这是不是你一厢情愿,恋上你未来姐夫,就说你假冒旨意骗我进宫,你这脑袋就能换个家。”
她看着死到临头还故作镇定的南宫月离笑了起来,讽刺的看向她,“一个野种也敢在本公主面前放肆!”
南宫月离就跟听了笑话一样,指着长公主笑个不停,“你可长点心吧,我就算是野种,你不照样叫我一声姐。”
南宫月离心想;就她这脑子,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也不知道她得罪的到底是谁,杀她还费这么大劲,连锅都找到主人了。
她看着从小被她看不起的南宫月离,她不过是个野种,却获得所有人喜欢,她身份高贵,却无一人真心相待,“从小我母妃就告诉我,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能让人安心,你别怪我心狠,只能怪你命不好!”
“那可不一定!”
南宫月离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对此毫不在意,正好触犯了她的禁忌。
“死到临头,话还那么多,下手干净些!”
她边说,边朝身后挥了挥手,说完笑着转身离开,而南宫月离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