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遥一早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放下搂在怀里的佩剑镇灵,连忙披上外袍捋顺头发,在纸窗上戳一小洞,发现自己院中竟已是闯进不少大理寺的官员。她心中疑惑且微微不安,手持镇灵,在门缝位置一脚踢去,房门大敞。
“各位大人如此阵仗,不知这是侯爵府吗?”陈之遥缓缓走在门前檐底,居高而临下,神色凌冽而自若。
乌压压的人群后走出一人,身姿高大,长得算是帅气,正是那少卿柳澈。
“陈之遥,劝你看清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一个罪臣之子!”
身影掠过,只听一声利落出拳的挥袖声,院中地面被狠狠砸出一个凹洞,这凹洞就出现在柳澈的耳边。陈之遥死死压制着摔躺下的柳澈,半披的青丝垂下,散着缕缕香气。她把左拳上的血液重重抹在柳澈的右脸上,俯身看着他的双眼,声音无比清晰:“无论侯爵府出什么事故,你作为与陈家世交的柳家后人都不该出这个风头。落井下石,也不怕被人耻笑。”
她抬手将垂下的发丝甩在肩背,不屑地看着身下人,右手持剑柄抵在柳澈的脖侧:“还有,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些,我们陈家人绝对不会做丝毫有愧于醴朝、对不起君民的事情。”
她起身,看一群人将那受惊的孬种扶起,看那孬种摸了一把自己的右脸,那沾着血迹的手在凉风中颤抖着。
“陈之遥你还狡辩什么?今天一早发现侍郎夫人死在了府上,夜里可是有两名更夫瞧见过陆听寒从王府里翻墙出来。还有!就刚刚,有人从陈侯爷寝室里发现了暗室,里面就放有遇龙门蛇纹图腾的铁印章!”一旁的候靖喊着,手里举着印章。
“不是我说,你们还可真蠢。”陈之遥笑笑,径直走近候靖,一把夺过拿铁印章掂量着。
“更夫可以被收买。”陈之遥微微移步,引得数人提刀拔剑,她只淡然笑笑,“我们陈家密室藏有剑法秘籍,开启暗门的方法十分隐蔽,这样宝贵的地方,只有陈家男丁才知。”
“快去拿下发现印章的下官!”柳澈望着陈之遥,眼眶通红,怒喝着。
一行人应下,连忙追去,一盏茶功夫返回汇报——人已经暴毙而亡。
“不知柳少卿搜查重臣府邸,可向皇上禀报过?”陈之遥低头笑笑,抬眼看向柳澈,将印章扔还给他。
“自然,若陛下不同意,我怎敢闯侯爵府。”柳澈皱眉瞟向别处,态度暗暗变化着。
“看来不傻。”陈之遥冷哼道,“我爹在哪?”
“大堂。”
陈之遥挥了挥衣袖,招摇地离去。
“少卿大人,那……下官便带人去搜查陈之遥的寝室了。”梅友仁行礼说着。
“不!陈之遥的寝室,老子亲自搜!”柳澈拿过一旁人递来的湿帕子狠擦着脸,一把摔在地上,又狠狠踩了几脚。
他领着一众人进了屋子,一阵动作,满地狼藉,又匆匆出了院子,仔细将那暴毙而死的下官检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