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脸,她立即翻身坐起来,睁开眼睛。
“咦!娘亲?”
她觉得不太真实,倒下蒙着头继续睡觉,自己还是小孩子的身体,容易犯困。
“这几日没见你愈发懒惰了,你爹若知道,那不得扒下你层皮。”
彭越越今日回来便急急来看看女儿,连衣裙都未来得及换,阿离早在院里练剑,这丫头睡得倒是香甜。
她掀开傅泠的被子,将冰冷的手伸进去。
“起床啦!小懒虫!”
傅泠打个激灵,挺身而起。
“娘亲!”
她抱着彭越越的手臂,激动欣喜。她无比贪恋地蹭着娘亲的手。
“你这丫头!平日不是巴不得我和你爹出门不管你,让你出去到处野吗?这几日不见,这般亲昵,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她拿着摸着傅泠的脸,虽然女儿顽皮,到底还是懂事了些。
“娘亲,我当然很想念娘亲。”
“咦?你头发本来就比同龄人的少,如今少了一大截,都快成小秃子了。怎么回事?”
“哦,这个是我不小心弄的,娘亲不要在意了,我不会成为小秃子。”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激动,她身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几日她已经能感受到这世界的真实,可她更怕这是一个易碎的梦。
醒来只有她一个人,要带着胸口的伤,领着大军抵御北狄,黄沙覆眼,缰绳将她的双手磨破,她不停行走,可还是只有她一人。
“看来是有人欺负你了?”
“哪有,我就是真的真的很想你们而已。”
这个世界的孩子大多早熟,当年她遇见傅盛晖时,他刚成年已经是大将军了,还有那个孩子,小小年纪丧母,能在继母一手遮天的情况下袭得爵位,得多么小心谨慎。
彭越越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这样,她不知道前世傅泠不仅走了傅盛晖的路,甚至还进宫做了皇后。
她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和其他父母一样,只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
“好啦,娘给你扎头发。”
这么多年她跟着傅盛晖行军,武功增了不少,绾发的手法却没有精进,一直以来都是那块不解风情的臭石头为他绾发。
“娘亲,我去叫阿离。”
傅泠笑着故意这样说。
“你这是嫌弃你老娘?以后等你找到有一个能为你绾发的男人,是不是就不要娘亲了?”
戏精捧着自己的心,作出多么受伤的模样。
“不会的,我以后不嫁人。”我会一直在你们身边。
知道自家娘亲的本性,还是说着这样的话,想让她高兴。像是没有睡醒,傅泠揉着眼里的湿润。
“爷爷,爹爹,大哥。”
收拾好后,娘亲带着她和阿离到了前院,见着几人,她飞奔过去。
傅洛今日安分了不少,她这般反常,傅盛晖皱着眉头。他傅家虽是武将,可该有的礼节他可没少教,这样跑想个什么样子。
正欲训斥,平日总不爱亲近他的女儿却扑进了自己怀中。
罢了,还只是个小姑娘。
大夫人听着奴婢得来的消息,说是二房一家子坐在庭院里吃早饭,场面乐融融。
“娘亲,昨日傅泠没让我跟着他们一起去,回来时带着那些零食,不是故意来向我炫耀吗?”
傅澄气愤地说道,摇了摇大夫人的手臂:“娘,这次回京你一定要给我备一件漂亮的衣服,我要将傅泠碾压下去。”
她哪里看得见傅泠不过还是个十岁的小孩,已经将她当做了敌人。
大夫人听着,草草敷衍了一句“你已经很漂亮了,衣裙还不够多吗?”
她娘家不过是一个小小知县,当年带的嫁妆不多,傅家大爷只娶了她一人,说来银子是够她打扮的。可是傅盛泽要帮助穷苦人家,剩下的银子没多少,她不敢乱花。
哼,傅澄皱着眉头,她自己想办法好了。
听闻太子殿下正在选妃,这一次她定要大出风头,等她成了太子的女人,锦衣玉食还用得着愁吗?
傅澄想着便觉得欣喜。
大夫人哪里知道自家女儿有如此大的野心,只当是女儿家臭美,也没有太多关注。
现在她想的是如何给二房找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