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正要说什么却被电话铃声打断。
普泽的手机响起后被接通“喂?”
“东西我已经到手了,我就要暴露了,随后我再找你联系。”
普泽这边听完后电话被迅速挂断。
“怎么了?”倪佳紧张地望向普泽。
“他已经暴露了,不用担心,他会自己处理的。”
印度尼西亚酒店
房间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任华伦起身去查看他每天必检查一次的金融保险柜,尽管这个保险柜设了多层密码,还派有贴身人士保守,却还是放不下。
任华伦打开了保险柜后,疯狂大吼:“是谁动了它?!”直身站立起来踏出门外用力地踹了守门人士一脚,对方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没有顾及嘴角的血,立刻作势跪倒磕头“任总,东西不是您刚刚拿走的吗?您是不是忘记放在哪了?”
“我?!我刚进来你没看见吗?!”任华伦再度把怒气撒在对方身上,对着对方的腹部用力地踹了一脚。
对方再度倒下,用力尝试似乎也站不起来了。
任华伦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压抑住自己暴躁的情绪。平静地斜视着对方说:“你刚刚说我早就进来了,这句话你能保证没有说错吗?”句末最后一个字明显凶险上扬。
“是的!绝对,没,没有错!”对方断断续续地说。
这时走廊上小跑过来一个穿着公司总服的男人,停在倒在地上的男人的面前屈身:“任,任总,进机房的人已经查实了。”此话语明显有些颤抖。
任华伦把视线转移在刚来的男人身上,“怎么不把他给带来?”
“他说,他在您的办公室等您。”男人止不住地身体抖擞。
任华伦眯眼,“你在紧张什么?”
对方一激灵止住了抖擞,顿了顿坚定地说:“任总,我老秦跟了您十几年,对您还是有所了解的,我相信,他绝对不是你!”
任华伦似乎有点一惊,瞳眸有那么一秒的放大,嘴角微微上扬。
你终于来了。
任华伦微微仰头挑眉“好了,我知道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把他带去给张医生瞧瞧,就说是我叫的。”
“谢,谢何总宽恕!”秦岚双手摸膝低头至大腿根处。
待任华伦走远,秦岚收身直起转身慢慢蹲下,面对在倒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倒在地上的男人一时忍不住,用长袖遮挡住留下的豆大的眼泪,“爸,对,对不起,我不该,我,我不该…”
“好了,这不怪你,任总对我们还是很好的,咱要记恩呐。”秦岚轻拍了拍儿子的背,随后转身背对儿子蹲下。“来,上来!”
对方擦了擦不争气的眼泪,吃力地缓缓趴上父亲的背。
秦岚背着儿子踉跄着走向走廊深处。
任华伦停在办公室门口,礼貌性地敲了敲红木色檀木的门。
“进来。”
任华伦拉开门把手进门后低头将门反手锁上,“你来了?我就料到有那么一天,怎么?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志伦?”
对方身体斜倚在任华伦办公桌边上,侧对着任华伦。
“你不配这样叫我!”对方身体瞬间离开桌边,直转身面对任华伦怒吼。意识到自己的暴躁后,吸了口气冷静了一秒,用冷气讽刺般的语气说:“我来很惊讶吧?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错,你保险柜里的东西在我这。”
任华伦似乎没有愤怒,静静地看着他。
对方直视任华伦冷静地继续说:“我已经看到那份遗嘱了,如果我要将它曝光,你应该知道你会有什么后果。”
“是谢普泽?他告诉你的?”,任华伦顿了顿,再也抑制不住胸腔中的怒气,慢慢地话语开始有点疯狂:“你知道这些年我受的苦吗?我何尝不是忍耐?凭什么我就一定要让着你?!爸他最后一眼都不留给我,我好受吗?!妈跟了他从来都没有幸福过,只有我知道她心里的苦!”
“妈是自愿服毒自杀的!这跟爸没有关系!”任志伦开始说出心里埋藏许久的秘密:“爸心里是有你的,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走之前最在意的是谁!你也知道,爸生前所创的任兴企业是焕邦城最大的企业,我们任家的名声一直受人仰慕,爸走后把所有的资产都留给了我们,在他心里我们都是一样的重要,所以还有50%的资产在我这,任兴需要我们兴啊!”
“不!妈是被逼的,爸骗了妈,妈含冤自的杀!”任华伦双手插入头发,近乎要发狂。
“你知不知道爸走前手心里着拽着的是什么?!”任志伦几乎喊得声音嘶哑“他手里有一块蓝色手帕!那是妈第一次见爸时给他的!经研究DNA鉴定,里边包着的是你和我的两颗乳牙和妈的一撮头发!爸一直惦记着你,那天爸走时,你已经上了美国的飞机,爸走前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不…不…不!”任华伦瞬间崩溃,双手抱脑瘫坐在地上,留下了悔恨的眼泪在耀眼的水晶灯照耀下晶莹透剔,闪闪发光。
第二天倪佳凌晨三点的飞机十点半到达印度尼西亚。
印尼机场下站口。
“不错,你今天够妖娆,没想到我还能在有生之年见你一次这样的装扮。”普泽说着嘴角幅度也慢慢上扬。
“这你得好好感谢任华伦,托了他的福才有了今天的我。”倪佳冷嗤。
普泽的电话铃声响起后被接通,点了扩音键:“喂?”
“我已经搞定了,把东西交给了任华伦,他说他来了结,他在星级大酒店二楼第一厅的办公室里等倪小姐,要求倪小姐一个人来与他会面。”
普泽望向倪佳示意可以的手势,顿了顿,向电话那头道:“好的。”
普泽说完后电话被对方迅速挂断了。
看着普泽望着自己担心的模样,倪佳伸手将耳前的头发挽到耳后,“你不用担心,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普泽直到倪佳打车离开自己的视野后才迈步。
倪佳在车上打开粉底盒补了一下妆,离目的地不远,二十几分钟后就到了一小区门口,门卫说什么也不让开车进,倪佳只好下车步行。
这里很是奇怪,一个小区里只有那么一栋建筑,外面的装饰很是精致,屋匾上一行楷字:“星级大酒店”,倪佳摘下一直戴着的黑色墨镜步入酒店。
酒店里很空荡,服务生也没有。
看来酒店里的布施已被任华伦重整了。
倪佳步上二楼,看了看第一间房间上的办公室三字正准备敲门却被人打开了。
任华伦穿着一身黑西装,莫名地让倪佳感到一丝说不出的别扭。
任华伦看着眼前的倪佳,惊讶的差点没有移开视线,“不好意思,没有去门口迎接。”任华伦退开门口请示倪佳进屋。
“不用了,你这样让我感觉不舒服,有话就在这直说吧。”倪佳倚着门边表示不想进屋坐下聊。
任华伦沉下了头,话语慢慢疯狂,“对不起,倪佳,我不该骗你,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曾经对你动过的感情是真的。”任华伦猛地抬头扣住了倪佳的右手手腕。
倪佳毫不留情用力甩开了他的手,顺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你不配跟我说对我动过感情!任志伦都告诉我了,去年你的企业遇到了一个难题,你几乎把所有的资产都抵进去了也不足三分之一,为了解决”倪佳顿了顿,莫名的鼻头一酸,“为了解决,借着我爸和你爸三十多年的世交和我爸自作主张和你计划好了的我们的联烟,骗了我们公司所有的存款!你还骗了我曾对你所付出过的感情!”倪佳的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倪佳一边摇头一边继续说:“这是你任华伦这辈子都还不清的!我不可能原谅你!”倪佳抹了抹滴在下巴下的眼泪,“你连你的亲人都欺!如果不是我的及时劝阻,你唯一还在世上的双胞胎志伦差点就要被你逼的自杀了!你知道他是多么的无助吗?!你逼他盖章,让他把属于他自己的50%都给了你!他刚送走你爸,葬礼的钱都没有啊!他去医院卖血,做兼职筹钱,这些你都知道吗?!”倪佳大口喘气,声音近乎嘶哑。
任华伦双手掩面而泣,瘫倒在地,形象全无,泪水从他的手指缝中涌出,“我当时无路可走,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爸对我有那么多的爱,我一时冲动,我现在很后悔,我真的很感谢你,感谢志伦还活着,对不起,对不起!”任华伦语气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低。
倪佳擦干眼泪,一把拽起任华伦,“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沮丧!你欠我的你都还不起!志伦还没有原谅你!你好好想想你该怎么赎罪吧!”倪佳将任华伦往地上用力一推,蹬着高跟鞋离开了。
炫斗社门口
“啊啊啊啊,那个人好帅!”
“快上去要微信啊!”
“啊?”
男人似乎注意到了,向这边靠近,停在了刚才对着自己窃窃私语的三个女生面前,“要来张合照吗?”
其中一位女生脸瞬间涨红,怯怯地点开相机将摄像头切换向自己,伸直手臂平举手机,将自己的脸搁置于摄像范围的最左端,男人微蹲将自己的脸搁置右边缺处,很自然地露出一个阳光微笑。照完后又和另外两个同样请求的女生合了照。
男人来到炫斗社社长的办公室,没有敲门就推开进入了房间,“林老,我今天的微博粉丝又涨了!”男人边对林金华说边走向办公桌。
“呦,彦儿,不错不错,不愧是我林金华的儿子,一出来就惊艳四座,他们给你安排得怎么样?”林金华笑脸吟吟,眼角的笑纹慢慢荡漾开来。
“我没让他们帮我,竞技我玩了这么多年,不想被说借的他人之手。”林彦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很严肃地阐述。
“好好好,那我就不掺和你的事了。”林金华满脸堆笑,“最近一个新人挺火,你认识吗?”
“白宇轩吧,我的粉丝还不足他的三分之一,他的排名就没掉下来过,那小子不错,他的薪水你怎么给的?”林彦若有所思。
“只要他排位不掉,薪水我不会少给。彦儿,我一直就指望着你能达到他那样的水平。”林金华叹了口气。
林彦挑了挑眉,嘴角略扬,“不会让您老失望的,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您。”林彦背身挥手离开了。
印尼一区街口
普泽拨通了倪佳的电话。
“喂?倪佳,你怎么样?任华伦的所有资料我都到手了,你来新区街口餐馆一下。”
倪佳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没事,你等我。”
普泽挂掉了电话,看了看时间。
快十一点半了。
倪佳下了出租车,向站在路口的普泽走近。
“任华伦刚发了一个链接给我,所有的事我都了解了。”
“嗯。”倪佳应了一声走进餐馆。
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饭菜我都点好了,尝尝这新店的手艺。”普泽对着倪佳微笑示意她尝尝。
“任华伦把曾经骗你的所有资产翻两倍转给我了。”普泽尝了一口这特有的巴东牛肉。“他的企业叫做任兴,在他爸走后逼拿了任志伦50%的资产,将其关在中国海南一酒店逼迫盖章,这样所有的资产都归他的名下,将擅自改动后的遗嘱昭告后又将其销毁,原有的那一份被他保留在一个文件夹里。他在他爸走前就上了美国的飞机想要逃避远离,后骗你他需要一笔巨大的投资,你爸知道后把差不多所有的资产都资助于他,给他抵掉了一个难题。”
倪佳不自觉地将双手捏紧,“任华伦太该死了!”
普泽抿了一小口酒继续说:“他妈在和他爸结婚不久患了绝症,她私自去医院打了检查报告,并对任华伦他爸隐瞒,为了不让任华伦他爸伤心,在绝症到来之前服毒自杀了。任华伦从小就很孤僻,认为他爸没有给他和任志伦一样的爱,一直向着他妈,在他妈走后他就把这件事的责任怪在他爸的身上,一直记恨于他。因为任华伦和任志伦是双胞胎,一般人很难分辨他们俩,我告诉了任志伦他的所在地和他曾修改的遗嘱后,任志伦就准备好了一切,他决定要把那份遗嘱曝光。”
普泽抬眸,“看刚刚的新闻没?”
喝了口牛尾汤继续说:“任志伦在北京先接管任兴企业。”
“任华伦呢?”倪佳望向普泽拧眉。
“他自己把遗嘱曝光了,然后打算回中国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