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樱笑着说:“之前我在这个位置,你儿子的马恰好就在你所处的位置,我想试试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打到你的后腿弯。”
众人都瞬间明白了,以霍樱的位置,即便真的动手脚,也只能伤了安远伯世子那匹马的膝盖,想要打到后腿弯,除非石子会自己半空转弯。
“你……你需要狡辩,谁知道你用了什么邪门的法子,除了你,这场上还有谁有动机害我儿子?!”
霍樱懒得在理她,扭头看了一眼霍擎:“老头,我饿了,咱回家吃饭吧!”
霍擎随即起身,冷冷的看了安远伯夫人一眼:“若无真凭实据,再敢出口污人,老朽也不怕一起上殿前去意一意这事!”
说完,朝着鹤王行了一礼告辞,便带着霍家的众人离开了人群。
黎瑄看着这一切,心下不由得叹了口气,明渊到是干了好事就遛了,却不知他一粒石子非但没帮了霍樱出气,还让她被人扣了这么大一个屎盆子。
“赤武侯,你当真要为了这么一个外室私生的货,置我儿冤死而不顾?!”安远伯夫人尖利的声音穿过人群到了霍擎的耳朵里。
不等霍擎动作,霍樱已经一个闪身就窜到了安远伯夫人眼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字一顿的道:“我要杀人,不会借一匹马的脚,自己亲手掐断他的脖子,才更有快感,是我杀的,别说是你儿子,便是你本人,我也会认,可不是我杀的,想污到我头上,掂量掂量你一共几颗头可供我泄愤!”
再做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刷白,谁都没看清楚霍樱是怎么闪过去的,待看清楚的时候,安远伯夫人的脸已经涨的青紫,因为窒息,嘴巴大张着,舌头也已经伸出了口,霍樱的话字字带着森寒,将在场的每个人的骨头都冻住了一般,他们竟一时都忘了要做什么。
之所以众人都不寒而栗,并非真是被霍樱的话威慑,而是霍樱在说出这样的话时,脸上并没有什么阴狠的表情,丝毫不是威胁的语气,她很平静,神情平静,语气也平静,看着安远伯夫人的眼神写满了认真。
她不是空口说话来威胁,而是认认真真的通知,她杀人有她的方式。
一时间,那些坊间的传闻同时在所有人的脑海中拂过,传言竟是真的!
“霍……霍霍家姑娘,这……有话好说……别别再闹出人命来才好……”鹤王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上来劝霍樱。
霍樱看了他一眼,这才慢慢的松开掐着安远伯夫人脖子的手,一口新鲜空气突然灌入,那妇人死命的咳嗽起来。
“她儿子不是我杀的,但是我的马确实是她儿子打惊的,我本来看他已经死了,就不想追究了,可眼下她恶人先告状来冤枉我,我到也要讨个说法了,我的新衣裳磨破了,我的手上擦破了皮,我的脚踝也磨破了,怎么赔?!”
这话霍樱没对着安远伯夫人说,而是对着鹤王说,她心里很清楚这里谁能做主。
“这……”鹤王头大了,人家人都死了,还死的那么惨,你就擦破点皮,还来要赔偿,他是想都没想到霍樱会说出这话来。
“这样,姑娘的衣裳由本王来照价赔偿,至于姑娘身上的伤,本王稍后就请太医上门为姑娘诊治,另外再送给姑娘六根百年血参调养身体,姑娘看可还合适?!”
鹤王的话才说完,那安远伯夫人才算是把气缓过来,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喊:“王爷!您知道的,我们安远伯府就只有我儿这一根独苗,我家爵爷身子骨一向不好,若是知道此事,只怕这一场伤心也能要了他的命,如今杀人凶手欺我一届女流手无缚鸡之力,王爷可要为我儿做主呀!”
“安远伯夫人,霍家姑娘虽说行事冲动了些,但是她所说也有道理,方才在看台上,大家都看的清楚,以她的位置,是不可能伤到马的后腿弯的,更何况她当时确实自己也身处危险之中,我们没有更加切实的证据,也不好冤枉了好人。”鹤王见她哭的可怜,可心中也明白,她这个儿子是被宠坏了,莫说是霍樱没动手,便是真动手了,也是他自己作的。
“若不是她,那还能是谁?!我儿平日虽说有些骄纵,可也从未做出过太出格的事来,何至于有人要杀他,除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野货,还能是谁?!”
她左一句外室私生,右一句野货,霍樱眉毛一挑,看向霍擎:“老头,她骂我。”
霍擎嘴角一抽,差点笑出来,刚才她还凶神恶煞的要杀人家,现在人家骂他一句,她到是装乖来告状了!
“事不过三,她若在骂我,我就真的想见血了。”霍樱几乎是笑眯眯的说着话,却将在场的人说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嗯,能动手就别吓唬,他们胆子小。”霍擎也笑眯眯的。
人们看不明白这爷俩是个什么情况,莫不是都疯了。
霍擎和霍樱没疯,到是安远伯夫人快疯了,她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嚎哭起来。
鹤王一个脑袋三个大,皇帝让他趁着合炫过生辰办个马球赛给太子物色太子妃,眼下倒好,差事办砸了不说,还惹上这样的事,真是说也说不清楚了。
“一会大理寺和京兆尹的人就来了,找凶手他们在行,等他们来了本王就进宫面圣,等着真凶找出来了,陛下自由决断,你也莫要再说这些没有凭据的话了,好好安置世子的身后事才是要紧。”鹤王扶额招了招手,让人将安远伯夫人扶起来掺到椅子上做好。
“霍家姑娘,现在既然安远伯夫人不信你,也只能劳烦你先别离开,待大理寺和京兆府的人来了,估计也要问话的。诸位也先不要离开,在此静候。”除了一早走掉的几户人家,剩余的所有人都被留在了马场。
没多时,大理寺的人和京兆府的人就匆匆赶来,先是看了看安远伯世子的尸体,又看了马腿,再就是让霍樱配合还原了一下事发时的站位,只问了几句话,便让霍樱先走了。
随即,大理寺负责此案的张光连看了看马屁股对着的方向,指着那一片看台问鹤王:“王爷,那边都是那几位的位置?”
鹤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想了想道:“哦那边除了最里面那间是首相家的位置外,另外几间都是备用间,没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