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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到宿舍,我把围巾还给了小舞,她接过围巾问:“怎么拿回来了。”

我脱掉大衣:“你说呢。”

“那他没说什么吗?就是没收?”

我不忍心把欧阳光明的原话告诉小舞,就说:“他说谢谢你的好意,但他不能收。”

小舞不说话了,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看着那条围巾。我洗漱完毕后走到小舞身边,我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说:“小舞,别难过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他不接受你的心意,只能证明他这个人不识好歹,小舞,总会有人懂得珍惜你的。”

小舞甩了甩头:“算了,其实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欧阳光明是谁呀,我小舞又是谁呀,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对我来说就像高高在上的星星,太遥远了,一点都不真实,”说着她笑了起来,“我没事了,这次也算是我的一次单恋经验吧!”

我表示赞同:“没错,其实我们与欧阳光明真的不是一类人!”

小舞问我:“那你说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什么样的女孩子会引起他的注意呢,像何苗那样的?”

我也陷入了沉思中:“谁知道呢。”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可能快天亮的时候,我才朦朦胧胧的睡了,睡着之后我开始做梦,我梦见我和欧阳光明一起演戏,演着演着,我就变成了一只长着黄毛的鸭子,然后大家站成一圈开始嘲笑我,嘲笑我妄想变成天鹅,而且属欧阳光明笑得最厉害,我气急了,开始大声喊了起来,但喊出来的声音竟全是鸭子的叫声,然后我就开始气得跺脚,跺了一地鸭毛,然后我就醒了。

小舞从对面床上翻了个身对着我说:“你一晚上瞎叫什么呢,今天不是最后一次彩排吗,还不起来啊。”

我一咕噜下了床:“哎呀,快来不及啦。”

小舞叹口气,摇摇头:“我也开始怀疑你们导演的眼光啦,怎么找了这么个没有职业道德的人啊。”

我来不及跟小舞斗嘴,胡乱的洗了把脸,冲了出去。

星期日,我们做演出前的最后一次彩排,大家全部就位,并且像真的演出一样化装,穿上戏服。我从来没化过装,一下子在脸上涂了那么明艳的颜色,再穿上白纱的公主裙,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我在镜子前面仔细的欣赏着自己,嗯,看来导演的话没错,这么一打扮起来我的样子还真的是很令人满意!虽然穿着这身衣服把我冻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我还是在镜子前没完没了的照来照去。

正当我自我陶醉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口哨声,我回过头看见欧阳光明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门框上,我慌忙拿了件外套披在肩上,遮住我****的肩膀:“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别那么保守,呆会还不是要给那么多人看,况且美丽的东西总是藏起来可是一种不可原谅的浪费呢。”

我白了他一眼,从背包里拿出他的围巾,递给他:“还给你。”

他接过去,随便的搭在肩上:“走吧,我的灰姑娘,咱们的戏就要开始了!”

终于来到了12月25日圣诞节,校园里充满了节日的气氛,小剧场内座无虚席,同学们热情高涨的期待着这次演出,观众的热情把剧场内的气温都搅热了。但小舞却没有来,她的理由竟然是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见欧阳光明!晕!

我们在后面准备着出场。此时此刻,我才开始感到紧张,我站在那里心里默背着台词,就像欧阳光明所说的,我的手心开始冒汗了,冒的全是冷汗,然后有一双温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我回头一看,是欧阳光明,他鼓励的拍拍我的肩:“别紧张,相信自己,你很出色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眼睛还满好看的,并不像一开始看上去那么小了,我冲他点点头。

演出大获成功,第一场戏下来我就完全摆脱了紧张的情绪,接下来的戏我完全进入了角色,全情投入,我听到台下阵阵的掌声,终于体会到了当明星的感觉。

谢幕的时候,观众开始欢呼,喝彩,但我没想到的是,在我们第三次谢幕时却发生了一件大大的意外的事。

当时我正穿着礼服向观众鞠躬谢幕,突然间只觉得胸前一疼,眼前一只黑影飞来,一股粘腻的液体顺着我的胸前流了下来,我当时还没反映过来,站在我旁边的欧阳光明已挡在了我的前面,紧接着另一只鸡蛋从台下直飞过来,打在了欧阳光明的身上。

“何苗,你在干什么?”只听见欧阳光明大喊一声,他跳到台下,三步二步来到了第六排间坐着的一位女生旁边,他抓起那女生的手,只见她手中还握着两个鸡蛋。

一时间,台下一阵躁动,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场面一时失去了控制,台上台下乱作一团。

导演和学生会的其他同学马上安排演员们退场,我们大家都撤到了后台,扔鸡蛋的女生和她的两个同伴也被一同拉到了后台,前台的同学们都不肯散场,有的还跟着起哄,大多数是想留下来看热闹,训导处主任在前面维持着秩序,疏导同学离场。

事情发生的太快,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知道发生这件事的原因。

在后台,我们几个“主角”面对面的站到了一起,想查清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这几个人最清楚。

我依然穿着那件公主裙,因为演出的最后一幕是灰姑娘和王子跳上了马车,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因此上,即然玻璃鞋都穿了,怎么能不穿名牌礼服上豪华马车呢。

但是,我胸前的黄色鸡蛋汁却将这礼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这个时候鸡蛋汁已经干了,凝结在衣服上,硬硬的,我想用手将那粘粘的东西清除一下,但偏偏那东西正处于一个尴尬的部位,面对周围一大群人我也只好忍耐的挂着这块“胸牌”了。

我们的导演被这突发事件气晕了:“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苗,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看向三个女生中最前面的一个,哦!她就是那个扔鸡蛋的丫头啊!她就是那个叫何苗的女人啊!那么她也就是欧阳光明传说中的女朋友喽!那个与我抢演女主角的人了!看来她今天是来者不善啊。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什么啊!小鼻子小眼的,除了那剪得整整齐齐的一排刘海之外没什么能让人记得住她的地方。

“导演你应该明白吧,我能忍到今天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说话的是站在“刘海”后面的一个女生,她上前走了两步,站到了最前面。立刻,我只觉得眼前一亮,开始我还以为是蔡依林来了,但仔细一打量,她似乎比蔡依林还要漂亮几分,至少她的嘴应该更小一点,我被她“照”得眼睛都快张不开了。

导演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了:“何苗,不用你来演的理由我已经跟你讲的很清楚了,你不适合,事实证明也的确是如此,赵喜悦的演出获得了台下所有人的肯定,而你的这种行为只能说明你自身没有度量,没风度,对这件事我也不想再跟你解释什么了,明天我会将事情报告到辅导员和训导处那里,不过我想不用我报告,全校的人也都知道了。”我们的导演说完这翻话便转身走人了。走到门口他又补足了一句:“欧阳光明,你负责收拾这的残局,我不想参与你们的闹剧。”

欧阳光明回过头看向何苗,那眼光凶狠狠的像是要杀人似的,他大吼一声:“喂,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被他吼得吓了一跳,但何苗看上去毫不畏惧:“怎么,我喜欢这样做怎么样,这个女人哪一点比我好,不但导演向着她,连你也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你说,你对我的承诺呢?”

欧阳光明不说话了,何苗步步紧逼着:“你说啊,为什么你这个人说话一点也不算数,你是不是把我跟我哥当傻瓜耍啊。”

我看向欧阳光明,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我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这件事跟我还有没有关系,我是不是应该这样走了算了,但何苗突然向我冲过来,一下子抓住我的双肩,她一边猛烈的摇晃着我,一边大叫着:“你这个丑女人,坏女人,你为什么要来跟我抢,为什么,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这个像老鼠一样的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被她晃得晕头转向了,我用力的甩开她:“喂,你神精病啊,我都不认识你,你干嘛要骂我,你才是像狐狸一样的女人呢。”说完我自己一愣,心想着我干嘛要用这个比喻啊,狐狸跟老鼠不正好是天敌吗,而且我还是被欺服的那一方。

欧阳光明走上来:“你们不要吵了,何苗,这件事与她无关,你想骂人就冲我来好了,不要扯上不相干的人。”

何苗转向欧阳光明:“好,那你说,你为什么失言,一开始不是说我会做女主角吗,而且这段时间你又在做什么,不和我见面,也不给我打电话,就连上课也都尽量躲着我,你到底还当我是不是你女朋友?”

欧阳光明无奈的摇摇头:“何苗,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这还有很多其他人,有话我们明天再说,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何苗甩开欧阳光明,看来今天她不闹到惊天动地是死不罢休了。“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说出你对我哥的承诺。”

欧阳光明忍耐着,我可以感觉到他在努力的忍耐着,他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鼻子喘着粗气,他的拳头握了起来,面部表情变得好硬,我真替何苗捏了把汗,怎么会有这么不知深浅的女生呢,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不应该在这么多人面前让对方下不了台啊!这样撕破脸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吧!

我心想着此地不宜久留,免得惹祸上身,我刚想转身要溜,何苗一下子又抓住了我,她身旁那两个女生像是两个跟班一样一左一右的架住了我的胳膊,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何苗已经响响亮亮的给了我一个耳光,这一耳光打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眼前金星乱窜,周围一下子被这一巴掌打得出奇的安静,然后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何苗的声音:“赵喜悦,这是我对你的警告,我并不在乎能不能演女主角,但我不能忍受的是别人在欧阳身边做出一幅女主角的姿态,让我看了就想扁人,你最好给我听清楚,他是我的男人,任何人也别想打他的主意,不然就会死得很惨,我并不是在危言耸听,你最好把我的话当真,放弃你心里那邪恶的念头吧!”

天哪!这女的是不是有神精病啊!自己邪恶的像条毒蛇却还说别人邪恶。面对眼前这个脑筋不清楚的女人我这一巴掌挨得也太冤了吧!就算是我的爸妈也从来没打过我的脸,他们最多是打打屁股,掐几下大腿上的肉,或是用我的后背练练铁沙掌什么的,但却从来没打过脸啊,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以为她是谁,竟然结结实实的打了我的脸,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显然我平时也经常生气,但这次生的气可以排到我有生以来生的最大气的前三名,我握紧了拳头,大喊一声:“喂,死何苗,你以为我不敢还手是不是?”

何苗在我面前尖叫:“什么,死何苗?你敢叫我死何苗?你认为你有还手的胆量与能力吗?你这个下贱的不要脸的女人。”

“喂,你太过份了吧。”我话还没说完,因为下面我还准备了好几句恶毒的词语来骂她,但又一声清清脆脆的巴掌声打断了我。

是欧阳光明,他一巴掌打在了何苗的脸夹上,顿时,何苗那粉粉嫩嫩的脸被打得红肿了起来,我被他这一举动惊呆了,有几个刚想上来拉架的同学也被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不敢动了。

显然,何苗也被打傻了,她呆了足足有一分钟,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用那种盯死人不偿命的眼光盯着欧光阳明有三分钟之久,然后她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走了。

三个女生一离开这个屋子,其他的同学就围了过来,有的问我痛不痛,有的问欧阳光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这些同学,心想难道刚才你们都是玻璃窗里的假人啊,如果刚才有人出来说话,事情也不一定会闹到这个地步啊,真是一群胆小怕事的小人,如果遇到什么该见义勇为的事跑得最快的一定就是你们。

我看向欧阳光明,虽然心里很感激他刚刚帮我打回那一巴掌,但“谢谢”两个字似乎并不合适这个时候说出口,我只好什么也不说。而他也似乎并不需要我说什么,因为他正陷入他自己的思维世界中,他眉头深锁,手掌还保持在刚才打何苗巴掌时的形状。或许,现在他已经后悔打了何苗,听他们的对话能想像得出他们的关系真的不一般,而我呢,我只是与他才接触了一个月一起演出的普通同学而已,为了这样一个‘普通的同学’而去挥掌打了与自己‘关系特殊’的人,似乎真的不在情理之中,所以我可以想像欧阳光明此时的复杂心情,这个时候我还是保持沉默的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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