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学后的日子异常忙碌,小由给她的时间表排的满满当当,早上吃完早餐后,她要去学古筝,然后学骑马,学插花,这些都在这幢深宅里完成,老师们会定时上门授课,而晚上。季彦生在书房里工作,她被要求坐在他视线所及的沙发上复习一天所学。
朝阳的电话再也没有打来过,连邮件也没有,这些天。她的心有些不安,左眼皮也跳的厉害,她抬眼看着在书桌上忙碌的季彦生,欲言又止。
“你看着我做什么?”他显然已经发现了她的目光。
“我明天想出去下,可以吗?”她有些忐忑,声音微微颤抖。
”去给你的小男朋友打电话吗?”他一早看穿她。
他对她的掌控已经无所不在,她的手机被监听,做任何事都由小由陪着,给她上课的也都是季彦生亲自面试的女老师,她像在一座豪华的监牢里,没有喘息的余地。
“不是,我想明天去看看我爸爸。然后回我妈家陪他们吃个晚饭”秦汐小心翼翼的回答。
“你的小男朋友又升职了,现在没日没夜的在赶工呢,他是应该要谢谢你,没有你,他还在国内做着助理。”
“我还是过两天再去看我爸爸吧,我又要学习又要打工,他们也会理解的”
她败下阵来,不再说话。
临睡前,朝阳的电话还是打来了,她惊慌失措的按掉,又继续打来,季彦生拿起电话,按下免提,递到她嘴边。
“喂…”
“小汐,你好吗,我今天醒的早,好想和你说说话,听听你的声音。”
“我在打工呢,不大方便,回头再说”她慌乱的不知所措,只想快点结束对话。
“别别,就一会,一小会行吗,小汐。我只想告诉你。我又升职了,我现在是项目组的副经理了,手下有10几个人,我在努力攒钱,回来娶你”朝阳恳求的语气,让她不免心酸。
“朝阳,我真的在忙,唔…”话还没讲完,季彦生已经霸道的封住了她的唇,他疯狂的吸吮着她的唇,她几乎窒息。
“小汐,你怎么了,小汐,你说话呀”朝阳在电话那头焦急的叫喊着。
季彦生拿起手机,从窗口丢了出去,反身将她压在身下。
秦汐想要挣开他,奋力抵抗,可是并没有起到作用,他扣住她的双手,让她没有抵抗之力,他们彼此愤怒的纠缠着,直到她放弃抵抗,软绵绵的在他的胸口融化。
她哭了,泪水流到嘴里,耳朵里,她到底在干什么,她该如何面对那么爱她的朝阳,她的心此刻疼极了,却又无能为力。
季彦生从背后圈住她,在她耳边温柔的说“浅心,忘了他,他不是好人,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季彦生,我是秦汐。不是你嘴里的浅心,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不要伤害朝阳可以吗”她哭的不能自己。
他的脸僵了一下,好似如梦初醒。
“你应该叫我季先生”丢下这句话,他赤着上身甩门而出,背后房间里的哭声渐行渐远。
他径直走向地下室尽头的小房间,没有开灯,黑暗中点燃一支烟,叹了口气,对着眼前的照片喃喃自语“浅心,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人能代替你,你这样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你会心疼吗?”他摸着照片上的那张笑脸,黯然神伤,曾经的回忆一幕幕在眼前飞现。
曾经夕阳下的季家老宅,青草匆匆,满园的蓝雪花丛中。白裙白鞋披散着黑发的蓝浅心缓缓的转过身,莞尔一笑,摸着他的头温柔的说“彦彦,你又长高了,都要到姐姐的胸口了,”
“姐姐,我要娶你”小小的少年眼神笃定,在风里发着稚嫩的誓言
“小朋友又犯傻了,我是你姐姐呀,你怎么娶我啊,你以后长大了,一定会遇到一个你爱的女孩子,拼劲全力的想要保护她,爱她,和她厮守”她的发散了开来,花香四溢。
“我谁也不要就要你,就要你”小小的他抱紧她的腰,把脸埋在她胸口。
她的电话号码被他强行换掉后,好几天都没有再见过他,她依然重复着那些日常,季家的一大堆人也像机器人般每天忙碌着,只有每天饭点的时候,樊妈妈知会她季彦生不回家以外,再无其他特别。
琴房里,老师在认真的讲解古筝指法,秦汐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听不进去,老师要求她练习弹的时候。她一脸问号,完全不在状态,在老师即将发火前,电话适时响起,是金美娟。
“汐汐,你在哪里?”
“在上课呀,怎么啦,是不是爸爸有什么不好了?”
“你在学校吗?汐汐”
“当然啦,妈妈,你是怎么了?”
“你现在学会撒谎了对吗,我今天去学校给你换被子,你同学说你已经休学了,说是因为你爸爸的病,不论你现在在哪里,给我马上回家。”电话挂断,秦汐的心已经要跳出来了,她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一个谎终究要用另一个谎去圆的,然后谎言越说越多,直到被拆穿的那天,既亦无法挽回。
一路上她摸着指甲盖,听着杨司机的唠嗑,脑子里却一直在做编剧,在想着怎么尽量让这一切合情合理,让妈妈信服。
她实在无法解释这一切,还是坦白吧,她能想象妈妈的哭泣声咒骂声,也可能会动手打她,可是除了坦白,别无他法,她咬着唇。下定了决心。
车子很快就到了康宝豪庭,今天她没有穿小由给她安排的衣服,她翻出朝阳送的红色大衣和妈妈织的白色毛衣裙,换上了白球鞋。
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按通了密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