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一役,余化龙尽失优势!”殷破败再也顾不得麟儿,脸上的喜色褪得干干净净,一脸的沮丧。
妲己恼道:“不管战事如何,你这儿子却是真的,早该喜笑颜开。”
殷破败恼道:“娘娘,原本指望潼关能阻住周兵,但看这战报!”他的声音带着疲惫,显是懊恼之极,“苏全忠被作达回手一仵,正中护心镜上,虽然落马,却被雷震子救回。余化龙去取姜尚,被哪吒接住,被杨戬的哮天犬咬了颈子,连盔都丢了。又被哪吒祭起乾坤圈,正中肩窝,只得败回。主帅既败,余者哪有战斗之心?被周兵冲杀一阵,伤亡惨重。且余化龙四子余先又被打伤了左肩。”
妲己听闻西岐取胜,自然大是欣喜,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笑着说:“不说这烦心事了,你看看小公子去,保不定将来长大就是肖你呢!”
殷破败苦笑:“象我有什么好,一事无成,半世沉沦。”
妲己柔声安慰:“大王子总说姬发此子治军有方,大王子又何尝不是?当日闻太师在位,多次提及大王子,只可惜陛下疑心太重,是以……”
殷破败冷笑道:“父王倒不是疑心太重,他原疑得有理!”
妲己慌得忙把手捂住了他的嘴:“大王子,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
殷破败只觉得那只手温软柔润,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再看妲己,却是一脸嗔怪,并不严厉,此时正把手收回,他不由大了胆子,去握住了她的手,不肯放下。
妲己看他的目光,热烈而激动,心里担心,忙换了话题:“大王子去内室看小公子吧,现在正在睡着呢,挺漂亮的男孩儿。”
“却不是你的……”殷破败失落地嘀咕了一句,但妲己已走入内室,并不曾听见。叹了口气,他也跟了进去。
胡喜妹正在室内抱着孩子,殷破败心里微紧,连忙抢了两步,接这了孩子。胡喜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怎么,难道怕我吃了你的儿子?”
妲己白她一眼:“拜托,大王子是第一次做父亲呢,紧张一些,也是该的。”
胡喜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心里却着实喜欢这男孩儿,因此忍不住又凑过去看了两眼。殷破改嘴里不说,心里却暗自发毛。
妲己在一旁看着笑:“喜妹,你看他的眉和鼻子,可不活脱脱是大王子吗?”
殷破败知道她是为自己解围,心里感激,嘴里却只是笑:“哪有这么小就看出象谁的?总要等大了几个月,才能看出象谁。”
妲己与胡喜妹在殷破败府中用了晚餐,这才坐了马车回宫。帝辛早在寿仙宫里跺步,见两人自宫外进来,生气地问:“上哪里去了?”
妲己喜盈盈地笑道:“臣妾正要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帝辛原不是真生她的气,不过怕她乱跑变生不恻罢了。见她安然回来,脸上是俏皮的笑容,哪里还能气得下去!于是没好气地问:“喜从何来?朕都放久没有听到喜事了。讲,若真是喜事,朕要重重赏你。”
妲己眼睛一亮:“好,这可是陛下答应的。”一边郑重其事地跪下了身子,一脸的庄容,倒把帝辛看得纳闷。
“恭喜陛下喜得长孙!”
帝辛愣了一下,才大喜问道:“孙儿?是殷破败的的夫人生了儿子么?果然是可喜可贺,朕年近半百,竟还是得了第一个孙儿。“
妲己笑着请罪:“臣妾和喜妹一同出宫,便是为了去看他的新生儿呢。陛下当不会降罪于我们吧?“
帝辛心情畅快,连连笑道:“不降罪,不降罪。宣殷破败与他的儿子见驾!”妲己想到生理课上看到的内容,急忙阻止:“孩子刚刚生出来,抱来抱去,不要受了风寒。陛下既然心疼孙子,便去他府里看嘛!”
帝辛苦笑:“你以为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若这回去瞧了,又该让谏官有话说了。朕虽不怕,他们的奏章交上来便有几百件了。罢罢,就让破败满了月再带进宫来让朕瞧瞧。想不到,朕也到了做祖父的年纪了。”
妲己轻笑道:“那是陛下的福气!”
“是啊,朕若没有福气,如何能坐稳了江山?好,待破败携他进宫,便封为世子。”
忽然殿外余德求见,妲己疑惑地问:“便是余化龙的第五子吗?听说他学艺有成,怎不回潼关去帮父兄?”
帝辛笑道:“妲己,你虽事事聪明,却不明白官场的窍门。若他直接去了潼关,不经朝廷任命,便是擅自行动,既然立了战功,也不能报备朝廷的。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先来求一纸册封,才能名正言顺地赶去潼关。反正他仙家妙术,并不如我们凡人要行走几时。”
妲己点头,跟着帝辛去了显德殿,眼珠一转,轻巧地旋了半圈:“陛下要见外臣,臣妾不好公然在一旁。陛下自去应付,臣妾一会儿便在帘子打量。”
帝辛笑道:“王后也讲这些虚礼不成?”
妲己轻笑着闪入了帘后:“免得被那些老古董找了错处!”
只见门外进来一员小将,戴着紫金冠,束着长发。面如敷粉一般,穿着一身连环甲,外面却披了件大红的披风。虽不及哪吒唇红齿红,倒也一表人材。
明明长得五官端,为什么要助帝辛呢?
“臣余德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莫看他人长得斯文,这样的嗓子竟然也铿锵有力得很。
帝辛见他知礼,心里也是欢喜:“平身!”
余德却不退下,仍旧站在显德殿中央,虽然有些急躁。“陛下,我父兄为西岐所杀,此仇余德一定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