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姬昌感慨地说,“不过,发儿,你真的认为只有反朝歌一途吗?现今的朝歌,仍有黄飞虎坐镇,再加上平北海的闻仲,据说不日即可凯旋。有此二人,我们西歧攻打朝歌怕是有卵击石啊。”
“父亲,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从表面上来看,帝辛仍旧很风光,但是随着他日益的骄横,你只看他的那些刑具,无一不惨绝人寰,日久必天怒人怨,人心不归。再说军事,现在姜世兄与鄂世兄在东面和南面与商决战,虽然未有寸进,但败绩不显。闻仲获胜回朝,帝辛的兵力也要分三处,纵使闻仲有再大的本事,也左右支拙。再说陈塘总兵李靖,他的三公子哪吒与我交好,到时必能策反其父,那时姜世兄就可缓出兵力,闻仲势必得再添兵力在东面。”
“你可忘了,还有黄飞虎,一直坐镇朝歌,其人武艺超群,又有几个虎子,无一不是领兵的好手。此人的功夫,与闻仲也不分上下啊。两人一向是一内一外,乃殷商的肱股武将啊。”
“黄飞虎不需忧心。”伯邑考故作轻松地说,虽然妲己说过黄飞虎日后必反朝歌,但自己的心里总是没有底。
“为何?”
“此人日后必是我西歧的虎将。”
“不可能,他妹子在后宫,圣眷正隆,自己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身份,父亲更是一关总兵,祖孙三代俱是虎将,怎会反出朝歌?还有苏王后的父亲,虽是冀州侯,却也是一员大将。”
“父亲,此二人都不会打西歧,父亲只管放心。”伯邑考坚决地说,“儿子有这个把握。”
姬昌看他把握十足,却不肯说出缘由,也不细问,仍是皱着眉头:“还有比干……”
伯邑考不由焦灼起来,象父亲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几时才能成事?“父亲,问题在于我们就算愿意守业,帝辛也不会允许。我们只有作好万全的准备,趁着这个由头揭竿而起,才能聚英豪进而保家卫国,开创前人未有的事业。若是父亲只想安稳地过日子,只等闻仲凯旋,便是他挥师西进的时候,那时我们措手不及,兵力不足,只有挨打的份!”
姬昌沉默了。
伯邑考一边斟酒,一边继续说:“再想守成,已是不可能的事了。父亲,若是再迁延犹豫下去,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份了。请父亲三思。”
姬昌默想了半日,终于叹了口气:“好吧,便依你。只是我西歧虽然文有散宜,武有南宫适,要对抗殷商,又何异于……”
“父亲但请宽心。这次把儿子秘密送回歧山的,正是玉虚宫的弟子姜尚,此人年逾七十,却精神矍烁,胸有经天纬地之才,又习得道术。更重要的是,此人背景很硬,你也看到七弟的本事了,在玉虚宫里,七弟只是他的师侄。他的师侄辈中,象七弟、哪吒一干人,比比皆是,无一不是以一当百的好手。何况,他还有同门师兄弟,则又更胜出一筹了。父亲加封王号,便可拜此人为相,东征朝歌事宜,便由发与此人负责。”伯邑考虽然不太相信姜尚是否真有此能,但为了说服父亲,也只能胡天海地地为他吹嘘了。
“哦?此人真有此才?”
“半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