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面色阴睛不定,看着阶下立着的朱由橏,一时是心潮起伏。
这个号称是自已兄弟的人,在一场大战后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将自己一人扔在了大明朝,独自一人抵抗着外界的所有压力,哪里有一丝的兄弟情谊。
现在,袁贵妃一场大病离开了自己,周皇后一直是病病怏怏的,其他的那些贵妃,根本无法了解自己的心思,眼看着大明一天天的行走在了下坡路上,这兄弟突然就冒了出来。
想干什么?是想来夺皇位来了么?哼,大明朝还轮不着惠昭王治理天下。
朱由橏笑嘻嘻的,看着高坐于皇台上的崇祯帝,道:“皇兄,弟被师傅直接抓了去,说是干涉了人间的正常运行,在山谷中被关了三年,这才放了出来,这不,一出来就来看皇兄来了。”
崇祯帝心里暗道:“这话只有鬼才相信。你以为你在陕西所为朕不知晓?”
朱由橏笑嘻嘻的两手一拍,接着道:“弟被师傅放出来后,一出谷才发觉是在了陕西柞县那里,到处是黄土,弟没办法,而师傅又盯着,只好在陕西安排了一些事,将那些苦人儿安排种了地,这不,师傅一回去,弟即飞快的来寻皇兄了。”
崇祯帝一脸嘲弄的看着朱由橏,心里道:“编,接着编。”
见崇祯帝一直无言,朱由橏只好接着道:“非弟不来见兄长,只是因师傅安排的事没有完成,所以一直无法起行,这次弟来见兄长,可是瞒着师傅的。”说着,脸上浮出了一丝委屈的神色。
崇祯帝这才叹了口气,微眯着眼盯着朱由橏,开了金口道:“兄弟在柞县好大的威风,竟然将昌平都搬了过去,然后召了近二十万人马,想干什么?”
朱由橏嘿嘿一笑道:“那是弟想给皇兄早早的建好一个行在,万一哪天皇兄想出去走走,那柞县可是一个好去处,在那里,皇兄也能散散心。”
“哼,是想将朕骗去关在那里,兄弟好做这个皇位,是也不是?”崇祯帝依旧是眯着眼道。
“皇兄,弟待兄长那可是一片真心,皇兄不要冤忹弟,弟都是为了皇兄好。”朱由橏一脸委屈的道。
“行啦,兄弟肚里的那些小九九,朕岂不知?”崇祯帝轻蔑的道:“这个皇位你若想要,直管拿去,不必这般假惺惺的。”
朱由橏一脸委屈的表情有些夸张,怒气冲冲的道:“弟知道了,定是有人进了谗言,说弟有那样的心思,皇兄,若弟真是那样想的,直管带着兵来就是了,二十万大军想来没有人能挡的住,何必将自己送上门来?一定是这样了。”
不顾崇祯帝愕然的神情,扭头看着一殿立着的文武官员,大声喝道:“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这般挑拨吾兄弟二人的感情?让吾皇兄如此的生气?站出来。”
文武大臣们个个的低着头不语,大殿内鸦雀无声。
朱由橏扭了头,冷冷的扫视着殿内站着的大臣们,大声的道:“正事不做,一天只知道勾心斗角,没几个好东西。”
冷然间目光集中在了殿角一侧立着的一人,那是个和尚装扮之人,不过那和尚当真是胖的可爱,圆圆的脸,双了下巴,两个大耳垂似要垂到了肩上。
那和尚装扮的人见朱由橏盯着自己,又见殿内无人说话,遂呵呵笑着道:“阿弥陀佛,王爷不要误会,贫僧可不曾说过王爷的不是。”
朱由橏冷冷的问道:“你是何人?”
那和尚笑眯眯的道:“王爷未见过贫僧,贫僧乃智化寺主持净心惮师是也。”
朱由橏依然冷冷的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净心惮师笑眯眯的道:“贫僧被万岁封为护国惮师,当然要在这里陪着万岁了。”
朱由橏不由的一呆,扭头看了看崇祯帝,见他依然黑沉着脸,只好扭回头,看着净心惮师道:“你有何神通站在这里,使出来让本王看看,否则,别怪本王不惜使出霹雳手段。”
“阿弥陀佛,手段是给人看的,”净心惮师长诵佛号摇头道:“王爷岂不知凡事一定要心正,心正则行事正,正则万佛响应。无论何时何地都需将邪正辩明,万莫要追求什么神通,神通虚也,若苦求之当陷轮回之境而承受无边的苦难,王爷是迷在其中了,倘需回头是岸,早日脱离苦海才是。”
朱由橏大怒,瞪着净心惮师道:“一派胡言,苦海是什么样的,拿出来看看。”
净心惮师依然是笑眯眯的,将双手合了什,看着朱由橏道:“王爷着相了,都说王爷乃大智大勇之人,谁知王爷却跌落了凡尘,王爷可知,王爷乃是吾佛座下智慧勇猛罗汉,只因心系大明欲解除百姓的苦难,才降生于凡世,还当净心修持认真理会佛法才是,不如拜入贫僧的门下若何?”
崇祯帝听言,顿时面上浮出怪异之色。
驸马都尉冉兴出班道:“皇上,万不可分心,现在朝局危急,还需收回心思,细细的考量时局为好。”言下之意,鬼神佛法什么神通之类的事,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
文武百官顿时齐齐的弯腰道:“吾皇圣明。”
崇祯帝紧抿着嘴唇,对于阶下众臣之言理也不理,双目死死的盯着朱由橏。
朱由橏也未理睬众人,只是双目紧盯着净心惮师道:“大殿之上,所言者是天下与百姓,你一个和尚,在此何干?”
净心惮师笑眯眯的,眼底浮出一丝冷寒:“为吾皇保驾,为吾皇之大明祈愿。”
“你?”朱由橏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嘲弄的神色:“就凭你也能为皇兄保驾?不知耻乎?”
净心惮师忽的前行了一大步,低头垂目双手合什:“王爷若是这般说,贫僧只好与王爷论论了。”说着话,合什的双手猛的一开,顿时一阵怪风从手掌中生出,直扑朱由橏。
朱由橏一呆,心里却是明白了,原来这和尚果然是个有能力的,若非是自己,这世上没有几人能挡得住他,身子飞快的向旁一让,怪风带着腥气从胸前急速的划过。
“果真是个无耻的人,”朱由橏冷笑道:“这是想取本王的性命吗?”
“非也、非也,”净心惮师面色平静的道:“这是想让王爷从苦海中回头。”
“呵呵,本就无耻之尤,做出这等下三烂的事,还能寻个极是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朱由橏冷哼道:“想取本王的性命,你还不够格。”
说着话,双手一拍,顿时一股清风自手掌中发出,再将右手一旋,清香散于大殿,无数朵小黄花随着那道清风,旋成了一弯弯花的风潮,扑向净心惮师。
净心惮师忽的“哈哈”一笑道:“来的好,果然是佛祖座下的罗汉,行得好手段。”
说着话,净心惮师将双手忽开忽合,身子却是诡异一旋,身形如同一条不可思议的弯弯曲曲的树干一般,那数不清的花形成的潮水从其身弯之处划过,围着其转了数圈,消失于空中。
朱由橏顿时乐了起来:“好,好个‘明心转性’,果然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说着话,身子猛的一直,双手端端从胸前划过,欲行天罚。
这时,首辅周延儒忽的大步出班,对着朱由橏就是深施一礼,道:“王爷且慢,此时非比试手段之时,且忍片刻,待皇上定下南征之策后,王爷与国师再比试若何?”
朱由橏一时有些呆怔,看了看周延儒楞了会,点了点头道:“好,暂且放过那厮。”然后后退了数步,立于了阶前,一如从前随着崇祯帝上朝一般,身子一矮即坐于了台阶上。
看着这熟悉的动作,崇祯帝心里忽的掠过丝丝的暖意,恍恍惚惚的似回到了从前,那时自己这个兄弟对自己是多么的好啊。
只是时过境迁,现在的他可是有着夺取皇位的想法,当初三万人就能打退五十万清兵铁骑,目前有二十万大军在了陕西,想做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
兵部尚书丁启睿看也不看朱由橏一眼,面色阴沉的出班奏道:“万岁,反贼张献忠已攻克襄阳,皆应于道击杀督师杨嗣昌密使,得兵符赚开城门,致使襄王与贵阳王遇难,此行事之不秘可见一般,需另择贤臣,以防不测。”
崇祯帝想了片刻,问道:“爱卿以为何人可担纲?”
丁启睿扭头看着朱由橏大声的道:“若万岁不欲南方靡乱,非惠昭王爷莫属,微臣观之,满朝大臣无人可担此任,即是微臣,也无力为之。”
崇祯帝微微一楞:“爱卿不妨说来听听?”
丁启睿向朱由橏施了一礼,转身对着崇祯帝道:“万岁,论行军布战,王爷于昌平早已展示出其无与伦比的才华,那鞑子五十万铁骑围城,一日之内被王爷引兵斩杀殆尽,岂能容小小反贼以十八骑杀入襄阳乎?”
崇祯帝闻听后,心中震动。
是啊,当初昌平一战惊心动魄,自己当初以为大明已是大厦将倾,想不到自己这位兄弟硬生生的将五十万铁骑打的尽没,逃回草原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领军之能力怕是大明再无出其右者。
朱由橏早明白了崇祯帝的想法,拧身抬头,对着崇祯帝一脸讨好的神色,道:“皇兄,此事不用弟去,皇兄可让孙传庭领了督师,调陕西皇家军团一部南下,小小的毛贼岂是对手?更何况,皇家军团本就是皇兄的亲卫,皇兄还记的那个侍卫李海儿不?”
崇祯帝当然记得那个忠心耿耿的护卫,一时心中波荡起伏。
是不是自己心胸有些狭窄了,说不定是真的误会了自己这个兄弟,不过,那么多的兵可真是一大隐患,想了片刻后定了定神,这事说不得还得细细的询问。
朱由橏已是满脸堆笑着道:“皇兄莫怪,弟也是想着为皇兄分忧,不过,现在大明各处的兵均不堪重用,所以才另起炉灶,现在兵也训完了,弟所以亲来见皇兄,就是想着将那些兵完整的交给皇兄,莫再让那些无能之人拆开荒废了,更重要的是免得他人说些闲话,伤了皇兄与弟的感情。”
崇祯帝这一时才觉的有些悲喜交加,悲的是以为这个弟弟想夺皇位,自已心胸太小,喜得是,大明无可用之兵,都是在勉强充数,现在忽然间即有了一支雄师,而且人数达二十万,还是自己这位兄弟亲手交给自己的,不由的精神一振。
“是兄长错了,听了许多的谗言以为弟想夺了这个大位,唉,兄弟切莫往心里去。”崇祯帝面露惭愧之色道。
“皇兄这是说哪里话来,想吾兄弟二人在这世上只能是相依为命,弟怎敢有非份之想?”朱由橏一脸谄笑着道。
驸马都尉冉兴一脸的兴奋,方行出班即躬身道:“万岁大喜,臣闻陕西皇家军团拥兵二十万,且个个均是勇猛之士,力能擒狮缚虎,今万岁得此雄师天下可定,小小反贼不足惧也。”
崇祯帝这时才恍若梦醒,猛的站起身来,几步行下步阶来到朱由橏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双手伸展狠狠给了朱由橏一个熊抱。
“果真是朕的好兄弟,好,兄弟有何想法,直管说将出来。”崇祯帝一脸热切的道。
朱由橏满脸的惊愕,好一会才醒过神来,看着崇祯帝楞楞的道:“皇兄,那些兵万不可分开,他们在一起才能形成战力,带兵的那些人也不可调离,他们深知那些兵如何才能用的好。”
“他们是何许人?可是朝廷中人?”崇祯帝微眯了双眼,笑着问道。
朱由橏裂嘴一笑,道:“都是当初皇兄调给弟的,领兵的大将弟让孙传庭领了,他知兵事,其余的那些人,都是出自皇兄的侍卫和锦衣卫,约莫有,”说着话,低头搬动起手指,“大概有,九十多个吧,都是皇兄身边的人,是皇兄以前下旨让他们领的百户和试百户。”
崇祯帝一时有些呆怔,自己何时下了旨任命了这么多的百户和试百户,况且那小小的职位兵部即可办了,还用着自己亲下旨意,将以前之事忘了个干净。
“那些人可都是忠于皇兄的人哟,有三十多个本就是皇兄的侍卫噢,余下的那些原来是皇兄锦衣卫的总旗和小旗,不过现在都可堪大用了噢。”朱由橏一脸幽怨的道:“弟是将他们在一起训练的,相互配合的极好,若拆开用连厢兵也不如,训练的时间也短了一些。”
崇祯帝伸手拍拍朱由橏的肩以示安慰,然后起身站了起来,对着大殿内呆立着的文武百官“哈哈”的笑了起来。
“各位爱卿,朕的王弟回来了,朕什么也不惧了,无论反贼还是辽清,朕定能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崇祯帝面露傲然之色道:“兵部丁启睿即刻行文,调朕的亲卫皇家军团入京,朕也想看看,朕的亲兵到底长的什么样。”
“不可,万岁万万不可,”净心惮师猛然间上前几步,盯着朱由橏大声喝道:“王爷这是欲夺天下乎?吾皇乃天下之主,非常人可及,王爷莫要有贪帝位的心思。”
朱由橏顿时大怒,姥姥,原来那些谗言都是你说的,老子一直没跟你算帐,你还抖起来了。
“滚,你心非善,此大殿非你这等腌脏之人所能进的,你不思报君恩,还敢在此欲坏吾兄弟之情,心思极其歹毒,若不是怕脏了此殿,本王现在就取了你的性命。”朱由橏怒道。
净心惮师忽的展颜一笑,双手合什道:“果然是一激即露了本性,王爷自昌平一战后即消失不见,在天下大乱时又出现于大殿之上,不是心怀鬼胎又是何故?”
朱由橏盯了净心惮师好一会,猛然间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冒充净心惮师?”
净心惮师面色一变后退了一大步,双手再次合什,道:“善哉善哉,不知王爷缘何有此一问?”
殿中大臣们顿时纷纷的交头接耳,大殿内众臣的低语声嗡嗡声不绝。
“哼,不知本王已成了地仙乎?夺了他人之性命不知远走高飞,倘敢在此胡言乱语。”朱由橏冷声道,双手飞快的自胸划过,左右手同时起诀,再双掌虚引,隐隐的雷声轰轰的自掌心中发出。
净心惮师面色大变,惊呼道:“天雷引,远古仙法。”一边喊着一边展开双臂双脚弹地,身若大鸟般向着大殿正门疾退而去。
“哼哼,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朱由橏大声喝道。
将身子一拧双脚一顿,即若腾云一般身子离地半尺浮于空中,急冲而去,身前身后闪电裂裂雷声隆隆不绝。
崇祯帝这时才仿佛清醒过来,对着殿外大声怒喝着:“拿了那贼秃。”
殿外镇殿将军们齐声怒吼,刀枪齐出封住了殿门,这时,净心惮师已是到了殿门前。
朱由橏心里也是暗自赞叹:“好个和尚,当真是有些本领,只这速度已非江湖高手们能及。”
净心惮师扭身对着殿外就是一掌,掌风猎猎将几把刀枪撞开。
这时,朱由橏也到了大殿门前,一手藏于身后一手对着净心惮师就是一掌,一道雷电自掌中而起,闪着刺目的光芒撞向净心惮师,闪电裂空噼啪声碎碎不绝。
净心惮师身子一侧,双掌自胸前划过迎着闪电而去,闪电与其手掌硬生生的撞在了一起,顿时强光大盛,净心惮师惨叫一声,向后跌去。
想以肉身与自然之力抗衡,真是痴心妄想。
朱由橏再次大喝一声,双手飞快的划出一道道的圈来,将净心惮师圈入掌影之中。
净心惮师被雷电一击,早已是半身麻木,浑身剧痛,不由自己的向后栽去,还未栽倒在地,即被一圈圈的气浪围了起来,感觉着一时如同身处于万丈波涛之中,空有一身碾压江湖的本领,却是半分也施展不出。
朱由橏围着净心惮师走完一圈,双手一拍停了下来,笑嘻嘻的看着兀自转个不停的净心惮师,转身向殿中施施然的行了回来。
大殿正门前,净心惮师一阵旋转后,晕头晕脑的强行的稳住了身子,眼光一凝,顿时呆呆的怔住。
这里是什么地方?方才还在大殿内,转眼坠到这黑乎乎的井中,脚下井水漫过了脚背,怔怔的仰头向上看去,可以看见远远的一圈井口,透过井口可看见蓝天和白云。
强行凝目,渐渐的看的清楚,正是在了一处水井之中,周围具是条石砌就,潮湿之气极重,依井口之距而判,此井之深怕不是有了二十余丈,想了片刻,伸手抚向井壁,条石之间有着缝隙,或许可以攀爬而出。
于是,反手将长衫卷起塞入腰带之内,双手试着勾入条石缝隙中,伸长了腿蹬住另一边的井壁,想着向上而去,可是井壁实在是太滑,几次均是失败摔下,不由的呆呆停了下来,再想脱困的办法。
殿中的大臣们个个是目瞪口呆,这两人交手不过瞬间之事,随后见着不可思义的事发生了。
那净心惮师在殿门前呆呆的看着殿顶,然后伸手伸脚,似乎是想凭空向殿顶爬了上去,忽又左右冲撞,猛的向空中跃去,脚下踩空急坠而下,又停身呆想,这怎么可能?
百官们怔怔的相互看着,表情极是怪异,不过,随即有几位大臣似乎清醒了一些,低头吃吃的笑了起来。
净心惮师自前岁被封了国师,极受崇祯帝的重视,平时里百官议事均让其参与其中,而且其言也常被帝采纳。
袁继咸迁右佥都御史后,时与之争执。
襄阳陷后,净心惮师进言,曰:“袁继咸巡抚郧阳,襄阳陷,其罪当诛。”
帝从其言,将袁继咸入昭狱。
现在大殿中的百官如同在看一出戏,见那不可一世的净心惮师如此这般,如同被困于一看不见的牢中,可笑复又可怜,有几位大臣相互看着大笑起来,弹冠相庆。
朱由橏笑嘻嘻的行到了崇祯帝身边,道:“那人冒了净心惮师之名,且其心极是歹毒,想来净心惮师已是被其害了性命,皇兄,此等之人,不可让其猖獗于世。”
崇祯帝并未回答朱由橏的话,而是怔怔的看着朱由橏道:“看那人这般模样,弟行了什么手段。”
朱由橏顿时眉飞色舞,挥手乱乱的比划着道:“那是师傅所传的法子,有个极响亮的名字,叫做‘画地为牢’,任其有天大的能耐,也能将其困入其中,当真是神仙的手段,弟不过才学了皮毛而矣。”
崇祯帝一笑,缓步行到了殿门前,距离数步远停了下来,朱由橏忙随在了身后,百官们也围了过来。
看着如此怪异之事就发生在眼前,帝出声赞叹道:“真是神仙的手段。这人可真是有些本领,初来之时,禁中侍卫与之相搏,无人能挡其一击,百余人与之战,不过一息即败,且伤残居多。今被弟这般轻巧的就困于此地,神仙之法果真了得。”
见崇祯帝脸上浮现出悠然神往的色彩,朱由橏笑着道:“皇兄不可迷之,那神仙的手段多是欺瞒,首要之事是需先将人心迷惑,然后再一步步的引人入境,似弟这般年轻也能随手而为,可见尽是见不得人的手法。”
崇祯帝一楞,随即斥道:“信之则有,不信则无,不可亵渎之。”
朱由橏陪着笑脸,忙不迭点头应了。
随即两兄弟相视一笑,回身再看向那困住之人。
那人已是气喘若牛,手脚乱伸似乎一直欲凭空攀爬而上,身子乱乱的扭动着,面色狰狞,表情极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