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去送嫂子一程,”李芳飞抓住刘启明的手臂哀求道:“明哥你让我去吧,我没事的,嫂子生前对我们娘俩那么好,是我鬼迷心窍,害了明哥你,如今我已无法向嫂子弥补我犯下的错,我只想去送嫂子一程,在她面前磕两个头,尽我所能对小言好,让我所犯的错都弥补给小言。”
刘启明看着李芳飞,面色犹豫着。他想杨秀英安安静静地走,他猜想,杨秀英应该也不想看见他的,可他不得不出现,明天很需要他在场。
李芳飞见刘启明迟迟不答应,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跪在刘启明的面前,刘启明赶紧拦住她,语气带着责怪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芳飞动作太大,头脑有些昏沉,刘启明赶紧将李芳飞扶坐在床上,“你看看你,自己身体明明不行,还要逞强。”
李芳飞虚弱道:“明哥,你就让我去吧,我求你了,我不会有什么事的,让我去送嫂子一程,见嫂子最后一面,让我给她上柱香,磕两个头。”
刘启明见李芳飞执意要去,最后无奈点头答应李芳飞去。
李芳飞喜极而泣,“谢谢,谢谢你明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多操心的。”
“明天一早出殡,早些休息吧。”
李芳飞点点头。
刘启明扶李芳飞躺下,帮她盖上被子后出了病房。他走到医院院子里的长椅边坐下,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他和李芳飞之间没发生什么,但他也不是没想过。二十年的安稳婚姻让他生了一些动荡之心,又加上李芳飞的引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恰巧这时,被杨秀英撞见了。
他一时的鬼迷心窍,葬送了自己幸福美满的家,他现在后悔莫及,可杨秀英回不来了,刘言也不会原谅他。
刘启明回到家已经深夜,他家里一丝光亮也没有,这样远远看,就像座鬼屋。他走近发现大门前站着个人。
沈玉清叫道:“刘叔叔。”
“是玉清啊,”刘启明顺着视线看过去,刘言的窗户下还站着个人,“那是,唐枫吗?”
他记得刘言懒不想下楼的时候,就让唐枫在她窗户底下说话,在窗户里扔东西。杨秀英常告诉刘言说这样不礼貌,客人朋友来了,要下楼迎接,可两人都不当一回事。
沈玉清点点头,“刘言把自己锁在家里一天一夜了,自始至终都不愿意给我们开门,也不出来见我们。”
刘启明走过去,“唐枫。”
“刘叔叔。”
刘启明发现,多日不见,唐枫又长高了不少,身体也开始变得壮实,在黑暗中,刘启明看不清唐枫的表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刘启明点点头,“你们吃东西了吗?先回去吃点东西吧,我劝劝小言。”
沈玉清点点头,“好。”
两人离开刘言家的院子,可走到一半,唐枫停下了,他静静看着刘言的房间。
沈玉清轻抿了抿唇,她望着唐枫的背影有些局促不安,她从没有这样和唐枫单独在一起过,以前都是沾刘言的光,她才能见到唐枫。她小心翼翼叫道:“唐枫?”
唐枫听到沈玉清的话后,余光都不曾给沈玉清一个,双手插兜冷漠道:“你先回去。”
沈玉清有些发愣,她从未见过唐枫有如此冷漠的一面,她见过的唐枫总是温润如玉、细致体贴,懂得刘言的一切心思。“你还在担心刘言吗?刘言平常大大咧咧,而且刘叔叔已经回来了,她应该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