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将南王惑住,南王情不自禁的抚摸上琉璃的脸颊:“吟沫…”
“南王可是又想起琉璃的娘亲了?”琉璃不着声色的退了一步,正好脱离了南王的抚摸。
“当年吟沫给你起的名字叫舒乐。”南王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怒气,说完便自己走了。
“舒乐,舒乐…”琉璃的嘴角带着笑,眼里却含着泪,如今,她怎么可能舒心快乐?
秋心凉,满目萧萧失芬芳,小窗轻启晓雾霜。
懒未妆,眉间馨香只一瓣,心随雁去不知向。
这个秋季漫长却还是在煎熬中过了。
琉璃没有闲着,也不能闲着。
每日都重复着乏味的琴棋书画舞,她没有选择!
只要一开春,她的命运便是从此地覆天翻。
还记得那日南王告诉她,她的命运早已在出生的时候就被自己的娘亲定格,她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
不管是无奈,还是别的,她有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琉璃握着悬在脖颈间的那块通体血红的玉佩,那只被雕刻在里面本该活灵活现的凤凰,如今也死气沉沉。
它也在随自己的悲哀而悲哀吗?
有时候,琉璃闲来无事,便会在阳光下将它高高举起,琉璃却只能无限的感叹,让世间女子趋之若鹜的,就是这样一块破石头。
血凤不是很美,也没有半点的灵气。琉璃从来这样认为,若不是南王亲自将血凤交到自己手中,若不是曾经在爹爹那个密室里,看到过那女子身上所佩戴的血凤同它一模一样。
琉璃会怀疑这是假的!
看着自己纤纤十指上深浅不一的伤痕,一触即疼。琉璃发呆片刻之后,又坐回了琴旁,看着那些琴弦,琉璃心里一阵苦笑。
当年爹爹何尝没有让自己学琴,只是不过方学了一二日,白嫩的青葱玉指便受不了那琴弦繁复的摩擦,疼得厉害。
泪水晕花了一张小脸去向爹爹哭诉,不要再碰这东西,爹爹执起自己的手,心疼的说道:“璃儿既然是不想学了,那么便不学,女子无才便是德。”
爹爹说完还将自己高高的举起抛到空中,又接住,如此反复才勉强哄住了琉璃的泪水。
记忆中的笑声似乎都还回荡在耳畔,可是心心念念的人,却是一个都不在眼前了。
琉璃伸出食指,轻轻的拨弄了琴弦,一阵阵的低呜声,从指间泻出,凄怨而惆怅的琴声断断续续,像极了悲哀至极的哭泣。
可是琉璃的脸上分明没有半点泪水。
悲伤至极之时,不是汹涌的泪水决堤,反而是面无表情。
蹙眉头,
意微皱,
怨伤悲。
繁华褪尽期期艾艾
却道是
言无语
满目伤
美眷怎敌岁岁月月。
当琉璃手上的伤疤结了痂,又褪去,在长出淡淡的茧子。
琉璃的手指下,已经能弹出各种绝美的曲子,任谁听了都会是余音不绝,绕耳三日。
棋,琉璃是会的,而且整个君朝,除了爹爹能与她一较高低,怕是再无他人。
书画,琉璃依然是会的。但是她绝不动笔。
就连南王请来的书法名家和画师,无疑的统统被她全部赶走。至于原因,她绝口不提。
最后的,便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