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是个大染缸，如果有一个人掏出手机，周围的人也会情不自禁掏出手机，出于本能，或者出于被感染，已经分辨不出。如果有人聊天，就会听到很多个声音传过来。高智从某一站起，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眼前有意思的一男一女两个学生的聊天。他们在谈论一些课堂上的事情。
“我跟你说，真服了我们老师。”女生背着包，黑外套，短发，眼睛大大的，比男生矮一个头。
“还有你服气的人？”高个子男生，有点壮，黑皮肤，这天气还穿着短袖，单肩背着包，打趣说道。
“跟你说正经的，别给我嬉皮笑脸，不爱听拉倒。”女生生气了，好像不太管用。
“这样更好，我省得听人议论是非。”男生不顺着她。
“行行行，我不管，你必须听。”
车进转弯道，女生与男生有了一个错位，女生转过脸，鼓着眼睛看男生的时候，因为错位，被高智看到。
“哇，很少女啊。”高智由心的发出感慨，只是在脑袋里的想法。
女生差点摔倒，男生眼疾手快牵住了女生的手臂，使她站稳，女生趁机一个反手，抓住了男生的手臂。
“行行行，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们老师跟我同桌吵起来了。”女生终于开始讲了，她有点激动，又有点像在讲一个让人忍不住想看的笑话。
“啊！这个什么情况？”
“我们老师上课每次都不讲重点，很多人都有意见，隶书实操课讲错误写法，楷书实操课讲隶书的差别，没有一个讲到重点。今天上课是点评上一次作业，老师一上来就开始点评，没有一个合他意的。我同桌就不乐意了，直接走了。”
“有个性啊。”男生说。
“还有更有个性的。她就在朋友圈发了一个骂老师的信息，没有屏蔽任何人，很多同学在下面留言一起骂，当他们看到老师一一回复留言的时候，我们小群里就炸开了。死了死了，这回真死了，老师非得收拾。”
“你也骂了呀？”男生问女生。
“我没出手。”
“那我就放心了。你别跟钱过不去。”
“什么什么呀，什么钱？”
“你们花了钱，请了老师给你们讲课，最后你们因为不喜欢老师的授课方式，跟老师吵起来，那么最后影响的是自己。老师是经过了你们这个阶段，一直喜欢一个领域，才走到了现在，你们还只是入门测试阶段。”
“又讲道理，你看我听不听你的。”女生一说话，就扭过头去了，倔强又天真。
“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男生推了推女生。
“你真有文化。请你站我远一点。”
“干嘛？”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离我的黑衣服远一点。”女生用眼神告诉男生，自己的衣服颜色。
“黑就黑吧，认命了。”
“滚蛋。”女生俏皮的说道。
地铁停站，他们边说边下车了。高智目光被他们带下了车，跟着他们往人群外边走，往步行梯上走，他们有说有笑的。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