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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珍稀动物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瑟拉菲娜几乎天天都跟在凡彻身边,他教了她许多东西,包括之前突然中断的狩猎。

瑟拉菲娜的学习能力也很强,再怎么说她也是尊贵的「第四代血族」,反应力和灵敏度都是非常人所能及的。既然已经接受了自己血族的身份,她也不再以此来困扰自己,她心里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魔党」付出应有的代价。

珀西娅总是打趣凡彻,说他就像个保姆,天天操心着瑟拉菲娜的事。瑟拉菲娜听她这么说,脸上泛起了红晕,可凡彻却很是坦荡,轻轻勾了勾嘴角,毫不客气地反击:“你不用羡慕,珀西娅。瑟瑞有位置可以继承,你呢,连个后代都没有,还得天天担心着会不会有一天连长老的位子都丢了。”

珀西娅吃瘪,她狠狠地白了眼凡彻,不由分说勾搭上瑟拉菲娜的脖子,气呼呼地把她从凡彻的身边拖走了。

凡彻早就已经许可了瑟拉菲娜出古宅,凡彻的宅子在帝都外的一片密林深处,三面环林,一面靠山,风景绝佳。

这里隔绝了帝都的繁杂,也不至于太过偏僻——对血族来说,从这里到帝都,不过是几分钟的事。

可是瑟拉菲娜一次都没有去过帝都,一个是因为这段时间她一直跟在凡彻的边上,还有一个是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帝都在哪个方向。

所以当珀西娅提出,想要带她去帝都走一走的时候,瑟拉菲娜想也不想就同意了。等到她们来到帝都城郊的时候,珀西娅才猛地顿住了脚步。她对着瑟拉菲娜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欲言又止。

瑟拉菲娜被她看得发毛,忍不住问道:“凡彻长老,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珀西娅咂了咂嘴巴,表情风云变化了半天,这才说道:“也不是不对劲,就是忘了让你换身衣服了……”

“是我穿的太随便了么?”

“不是……算了,就当让你提早体会一下亲王的感觉吧。”珀西娅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来今天又是个大场面。”

她们两人慢慢往帝都里走去,瑟拉菲娜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着。可是往她们方向看来的视线更多——珀西娅本来就爱在帝都走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血族的长老,可是她身边那个精致美丽的女孩,却从来没人见过。

但这并不妨碍血族们认知她的身份,她颈部的那一颗闪耀着黑色光芒的扣子,就是她至高无上地位的象征。

瑟拉菲娜也发现了周围的目光,她被看得脊背发凉,侧过头去小声问珀西娅:“为什么大家都在看我们?”

珀西娅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不是看我们,是在看你。所有血族里,包括「密党」和「魔党」还有别的一些小党派,大多数的血族都是第十代以后的血族了。从「第六代血族」开始,就已经算是少见的了,而「第五代」以上的血族简直就是珍稀动物一般的存在。”

珀西娅顿了顿,继续说:“像你这样的「第四代血族」,全世界也就那么十来个,或许有的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个。如果今天来的是凡彻,或许他们都会以为自己是见到了最远古的祖先……”

瑟拉菲娜扯了扯嘴角,她感觉到了越来越多的视线,还听见了越来越响的议论声……此刻的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凡彻要把古宅修建在深林里,又为什么他从来不带她来帝都的原因了。

瑟拉菲娜想要回去,可她却不是个轻易会向人示弱的性格。她硬是咬着牙挺直了脊背,迈着僵硬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在帝都最繁华的大街上。

——尴尬得就像是在当众处刑。

珀西娅憋着笑说:“瑟瑞,你放松点,可别被自己绊倒了。”

瑟拉菲娜小幅度地瞪了珀西娅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都这么惨了,你居然还在嘲笑我”。

不过珀西娅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她紧张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她深呼吸,不得不逼着自己放松下来。

瑟拉菲娜完全不愿意回忆这个晚上她到底是怎么过的,说好的是出来散散步,顺便看一看最繁华的帝都,可是那一道道直白而炙热的目光就像是灯塔上的火光,把她照射得体无完肤。

瑟拉菲娜回到古宅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出现了浅浅的白光。珀西娅临时想起有事,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古宅,瑟拉菲娜想要回自己房间,却被凡彻叫住了。

“瑟瑞,刚刚去哪儿了?”

瑟拉菲娜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见凡彻正懒懒地倚靠在书房的门框上。

“去了帝都。”

凡彻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接着问道:“去帝都干什么了?”

瑟拉菲娜老老实实地回答:“只是去走一走。”

凡彻迈开步子,慢慢地走到瑟拉菲娜的面前。古宅里的光线本来就不是那么亮堂,尤其是二楼的走廊,只是寥寥点了几盏壁灯。凡彻高大的身躯挡在了瑟拉菲娜的面前,投下了一片浓重的黑影。

瑟拉菲娜微不可闻地咽了口唾沫,她目光平视,眼前正好就是凡彻的脖颈。他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上,此刻正隐隐约约地露出他修长的锁骨。

凡彻低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还带着嗡嗡的震感:“走一走?珀西娅的胆子好像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带着你去帝都。”

瑟拉菲娜的眼眸颤了颤,她听出了凡彻语气中的寒意,她知道,他在生气。

可是她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又在气什么。他早就给了她出入自由的权限,也从来没有警告过她不能去帝都,她几乎事事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从来没有忤逆过他。

就在她想得出神的时候,她的腰侧攀上了一只大掌,隔着她轻薄贴身的丝绸衣料,慢慢地摩挲着她的皮肤。

她后退了一步,凡彻趁机把她逼到了墙边,她的脊背靠在了墙上,身前却被凡彻堵着。她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满满的都是雨后蔷薇的清冽气味。

瑟拉菲娜的脸一下子染上了红潮,可那一双湛蓝的眼眸,却蓦地冷了下来。

“凡彻大人,我累了,我想去休息。”

凡彻矮下身来,冰凉的嘴唇轻轻地触碰着她颈部的皮肤,性感而迷人的声音让瑟拉菲娜的心尖忍不住颤抖:“还记不记得加冕典礼的时候,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不喜欢你被太多人注视……看来你是真的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瑟拉菲娜感觉到那一双手正在慢慢往下,一点一点揉起她的裙摆,危险正在逼近,可她的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挪动不了半步。

她不敢去想象此刻他们暧昧的姿势,楼梯上却在这时传来了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瑟拉菲娜突然瑟缩了一下身体,却被凡彻结结实实地圈在了怀中。

凡彻特地吩咐了侍女为瑟拉菲娜准备些点心,此刻侍女正端着餐盘往楼上来。可是一转角,她就看见了凡彻大人高大的身影,还有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血族公主。

侍女双手一抖,餐盘险些就要落到地上。不过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对着凡彻轻轻地鞠了鞠躬之后,又端着盘子有些慌乱地回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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