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药熬好了,伙计们帮着一桶一桶倒进了卧室的浴桶内。
“师父,这是?”青衣有些懵。
“你先脱衣服进去泡着。”一依摸了摸水温。嘱咐了一句,就从屏风后出来了。
“是,师父。”等一依出去了,青衣快速的脱了衣服进了浴桶里。
“你们在这儿干嘛?出去。”一依看杨晨和凌木都在屋里坐着,皱眉。
等会儿要金针刺穴,环境需要绝对安静。主要这俩又不懂医……
“我们看看。”杨晨就是觉得虽是师徒,但孤男寡女,何况男的还把衣服脱了……
“不好意思,家传密技,概不外传。走走走……”一依无视他们的好奇心,将两人推了出去。
关上门,一依取出一直装在包袱里的一个细长盒子,打开后将里面的其中一卷锦布取了出来,铺开,上面插满了长短不一的金针。
盒子里还有一卷锦布,里面插的是银针。
一依取出自己所需的金针,放到准备好的托盘上,又取了一盏蜡烛放入托盘点燃。
等估算着时间到了,便将托盘端过屏风,放在一侧的柜子上。
“背对着我,将背空出来,师父给你施针。”一依对看着自己的青衣说到。
青衣一言不发,乖乖照做。
一依快速消毒施针。
青衣虽然闷哼了一声,依旧没说话,紧闭着嘴巴。
“喉咙有血就吐出来。”一依很欣慰青衣对自己的完全信任,以及欣赏他的隐忍。
“噗!”青衣顺从的不再强忍。吐出一口黑血。
“再泡一刻钟自己起来。”一依将青衣背上的金针都收了,出屏风前嘱咐到。
“是,师父。”青衣回答。
一依放心的去处理自己的金针了。
一刻钟后,青衣起来穿好了衣服,脸色有些苍白的坐到已经收拾好的一依旁边。
“师父,我是中毒了吗?”青衣轻轻的问到。刚刚那口血明显是黑色的。
“嗯,不过已经没事了。”一依不用把脉,只看了青衣一眼,便确定他已无碍。
“谢谢师父。”大约人脆弱,情感也格外脆弱些。青衣说着说着又红了眼。
“乖,怎么说也是个大男孩儿了,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呢。”一依无奈的安慰,仔细算算,相处没多久,基本天天哭鼻子……
“这次跟之前不一样,这次是高兴!”青衣红着眼睛争辩。
“是是是,高兴也哭鼻子。”一依笑着打趣。
“师父~~~”青衣眼眶还红着,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哈哈……”一依难得调皮的笑了起来。
“青衣好了?”杨晨听到里面的声音推开了门。
凌木也跟着进去,不过他却去了屏风后面,观察黑血。
“嗯,好了。”一依回给杨晨一个灿烂的笑。
杨晨有一瞬的怔然,壹壹长的真好看,大大的眼睛,甜甜的酒窝,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哈喽?”一依看杨晨不动,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啪!”杨晨下意识的用手拍开。听到声音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打了壹壹的手。
“哇,你手劲挺大!”一依缩回了手。
“不好意思啊!疼吗?”杨晨看着一依不停揉着的手,歉意的问到。
“废话,红了,看到没!”一依没好气的把手杵到杨晨面前。让他仔细看看!
“我给你揉一下?”杨晨耳朵微红的建议到。
凌木从屏风后回来,站到杨晨身后。嗯,这个李公子确实有些本事!果然高手在民间!
“你耍流氓呢你!”一依白了杨晨一眼缩回了手。
“大家都是男子耍什么流氓?”现场唯一不明真相的凌木一脸的奇怪。
“没什么。你研究出了啥?”一依觉得这个话题讨论下去有危险,便叉开话题了。
“李公子真厉害!”凌木夸赞到。
“谢谢,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一依得意的说。
“……”凌木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接了……
“行了,青衣需要好好休息。咱们都出去吧。青衣,睡一觉就好了。咱们明天出发啊!”一依安排着和杨晨、凌木出了门。
“去你们房间坐坐?”一依出门后问到。
“可以呀!欢迎!”杨晨前面带头。
“凌木,麻烦你去找个伙计给我买几斤鲫鱼可好?”一依笑着问。
“好。”凌木转身离开。
“来,请。”杨晨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请一依先进。
“你这房间不错呀!”一依背着手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四处参观。
“你若喜欢我们换便是。”杨晨笑着坐到茶室煮起了水。
“那算了,就一个晚上,我闲的慌……”一依撇了撇嘴,在茶几对面坐下。
“喜欢喝什么茶?”杨晨问。
“随便,你看着来。”一依无所谓的说。
“你这儿茶还很齐全?这驿站也太狗腿了吧!”一依诧异的问。
“茶可是我自己带的。”杨晨赶紧解释。
“这还差不多。”一依这才平息了心里的不忿。
凌木去厨房吩咐完了,默默的进屋,站在了杨晨身后。
“行了,坐下吧。”杨晨说到。
凌木看了一依一眼,算了,坐下吧。于是便坐到了茶几边上。
正好水烧开了,杨晨熟练的洗茶,泡茶,倒茶。
“尝尝。”杨晨给一依和凌木各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嗯,闻着就香。”一依端起茶杯闻了一下,点评到。
凌木默默的喝茶。这茶跟公子平时喝的不一样?
“喝着更香,不错不错!”一依喝了一口,带着些清香味。
“那就好。”杨晨说着自己也喝了一口。
凌木难得反应了过来,这茶是专门给李公子泡的,自己是搭的……
“你已经猜到了?”一依突然放下杯子淡淡的问。
“嗯。”杨晨也淡淡的回答。知道她是问自己是不是猜到她是女孩子的事了。
“嗯?”所以,你俩打什么哑迷?凌木一脸的茫然。
“只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一依解释了一下。
“理解。”杨晨点头。
“那就好。”一依说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确实好喝!
凌木左看看,右看看,不明所以,而两个当事人并没有要解释一下的意思。
“你跟青衣住一间房间……”杨晨试探的说到。
“他是我徒弟,爹娘都去世了,他拿我当依靠,我拿他当亲人。”一依解释。他娘亲在自己眼前去世,爹就不知道了,不过妻儿都不过问,不是去世也当他去世!
“……好吧。”杨晨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话。
于是,又各自端茶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