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张扬一直等待着程家人上门,既然是谈婚论嫁,总得商量商量吧?可意外的是,程咬金一家安静的很,连程立岚都不见了踪影。
“莫非是程立岚都坦白了,所以程咬金想通了不逼他入赘了?”张扬心中暗想。
几天的时间过去,张扬定制的蒸馏器具已经制作完成,那些老木匠凭借着精湛的技艺完全实现了他的设计,还别说,除了材料不对之外,该实现的功能全部实现。这不得不让张扬再一次佩服这些老木匠的娴熟技艺。
蒸馏器具被运回到庄子,张扬也启动了第一批高粱酒的酿制过程。
酿酒的过程中,除了原材料的选择外,蒸煮粮食,粮食的糊化很重要。能不能出好酒,首先得一步步做好!泡粮,尽量用热水泡,先下水后进粮,泡好后温度78度以下为佳。
之前在厂里,酿酒的每个步骤都可以用机器设置进行完成,比如说温度、时间这些硬性条件,在现代化的机器面前,这些都可以进行精确化控制。
可是来到大唐,别说那些先进的酿酒设备了,张扬就算是想要一支能测温度的温度计都是异想天开。不过不要紧,张扬在酒场干了几十年,在没有这些先进的设备之前,不是照样酿酒么?对于温度、时间的控制,张扬有着非常丰厚的经验。
怎么说呢,张扬的特长不仅是嗅觉异常发达,他在酒场同样练就了一手“摸温”的功夫,长期的经验积累让他用手就可以感受出比较精确的温度,且其误差不超过2度。
于是,在张扬的指挥之下,酒场的第一次酿酒正式开始。话说,这是酿酒厂搬迁以来第一次制酒,酿酒的工人和庄子里的佃户们都非常期待。
泡粮、上锅初蒸、上锅初蒸、复蒸、出锅下曲、培菌、出箱降温入窖、出酒蒸馏……
每个步骤张扬都亲自在现场指导,尤其是需要测温度的时候,他都用自己的手去摸温,就这样一直持续干了几天,张扬一天休息不了几个时辰,但精神依然非常饱满。
别说,蒸馏出酒的那一天,张扬整个人都是非常紧张的,那种感觉,就如同老婆生孩子他在产房外面等着结果一样,兴奋且紧张。
张扬注视着木制的简易蒸馏器,仿佛想要看穿那木头制作的蒸馏器一样,器内液体经加热后,蒸汽垂直上升,被上部盛冷水的容器内壁所冷却,从内壁冷凝,沿壁流下被收集。
场上所有人都屏气宁声,目不转睛的望着蒸馏器的出酒口,当第一汩干净清澈的酒缓缓流出,整个蒸馏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成功了,成功了!~”
有人提前欢呼,只有张扬知道,距离真正的成功还差最后一步。于是张扬来到出酒口,舀出一小盅高粱酒,然后放到眼前仔细观察。
酒体晶莹醇厚,香气扑鼻,比之他曾经喝过的酒不知要好上多少。喝了一小口试了试,那种熟悉的感觉直冲张扬头顶,酣畅淋漓。
虽然比起现代的高粱酒,度数上仍然要低了很多,不过在这个年代能酿造出这种品质的高粱酒,已然是精品中的精品。
这种纯度的高粱酒,别说是在长安城了,就是在整个地球上,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家。
“哈哈哈~成功了~”
张扬放声大笑,在得到他的肯定答复后,场面瞬间沸腾起来。
“来来来,大家都来尝尝这酒。”张扬豪爽的邀请在场的每个人都试一试。
程牛等人面面相觑:“公子,这恐怕不好吧?我们都只是下人,这酒制作不容易,每一滴都价格昂贵,我们这等奴仆,怎敢有此奢望。”
就如程牛所说的,张扬为了酿制这高粱酒,可是花费了不少心力、财力,怎么说呢?他这高粱酒的一杯,酿造的成本完全赶得上一大坛子普通酒。
张扬道:“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样的好东西,第一时间当然是和大家分享了。不过嘛,程牛你说的也没错,这酒酿制不易,这样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可是公子……”
“好了,我意已决,大家伙儿,一起来吧。”
于是,在张扬的坚持之下,新鲜出锅的高粱酒很快就被消灭了大半。尽管如此,因为人员众多,所以每个人能分享到的也只是区区一小杯。
喝过了这种度数,这种纯度的高粱酒,那浓浓的酒香,醇厚的口味,加之清香绵长口感,让场上每个人都深深的陶醉。
一杯酒下肚,这些人就仿佛喝下了一整坛普通酒一样,酒量浅的甚至都有些晕晕乎乎起来。
“各位,这就是我们以后要酿制的精品高粱酒,这种酒,我自信只有我们这里可以酿制出来!各位,以后就有劳大家了。”
“家主客气了,这是我们的荣幸。”
“公子,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此酒简直来自于仙界,人间哪得见几回啊,能亲手酿制这样的高粱酒,是我等的荣幸。”
于是,在一片片的称赞之中,张扬再次笼络了大票的人心。
张扬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剩余的小半坛酒小心的密封起来,像这种好酒,他怎能不跟程家人一起分享呢?正好,他也可以用这第一批酒向入股的程家兄妹展示实力。
“如果这高粱酒能大批量量产就好了。”
把后续的工作吩咐下去,拿着高粱酒回到房中的张扬不禁感叹起来。
话说这高粱酒之所以不能大批量的生产,实在是受制于时代。原材料可以通过大规模种植解决,但是这温度控制,却需要他亲手来完成,这个时代没有温度计,甚至于连“温度”这个概念都没有,只能张扬亲力亲为。
不过这倒也是一件好事,怎么说呢?因为除了他,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掌握“摸温”,这是属于张扬一个人的独门绝技,别人想学也学不来。
第二天一大早,张扬拎着那小半坛高粱酒,嘴里哼着小曲,出门直奔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