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林杉歪着头，疑惑不解地盯着江雍华，“你要不要和目击者兰若谈谈？”
“等一会吧，”江雍华吐了口烟雾，掐灭烟头，“小秦稳妥，人仔细，让他去谈吧，不急。还有其他情况吗？我要细节。”
“有，”林杉兴奋地说：“我、小秦还有刘师兄，都觉得凯方那个小孩，在撒谎。”
“哦？为什么？”
“那小子说他们一直在开车兜风，又说不清开车去了哪儿，在哪里喝的酒，好像有所隐瞒。”
“好像，我不喜欢这个词。”江雍华眼神严厉起来，几乎可以说是目露凶光了。
林杉暗暗地打了个颤，她知道这位副队长的厉害，马上解释起来。
“不，不是好像。据凯方那个小子说，车是他早晨偷开出来的。他们三个从下午5点放学后，就没回家。案发是在凌晨一点，兜风时间再长，哪有兜8个小时的。问他哪儿喝的酒，他说是路边小店，哪个店他居然说喝多了忘了，明显胡说八道。”
江点点头，“查过跑车沿途监控了没有？”
“查了，刘师兄亲自查的，发现事发前，他们所开的跑车，在乌泾以西，5公里以外的青浦区仙湖路怡红路附近，从7点到晚上12点左右，停留了大约5个多小时。”
“马上去当地查。”
“放心吧队长，刘师兄10分钟前已经出发了。”林杉赶紧说。
江雍华想了想，又点点头，“嗯，办得很好。”他看着眼前的林杉。
林杉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唇红齿白，素面朝天，警服干净利落，圆圆的眼珠看什么都直愣愣地，形象的确是个女警察的样子，可唯一遗憾的就是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反差很大，不但一点威严不剩，还特别逗。
江队皱着眉头，两眼盯着林杉，“还有什么吗？”他冷冷地追问道。
林杉心里直发毛，有点不知所措。她在警局里人缘很好，平时谁都喜欢和她打趣开玩笑，工作中也都愿意和她搭档。
就只有这个队长，有点难搞，她有点慌，“这个这个…”觉得队长的眼神，是不是表明有点不满意？她赶紧让脑袋飞速运作，好在马上有了思路，“哦哦，想起来了。”
她回答：“刚接到医院电话，晕倒的孔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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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此时正惶惶不安地看着四周，问询室冷冰冰的，除了会议桌和椅子，就只有桌上的台灯。她本来是抱着体验生活的想法，好奇想看看警局是啥样，所以才坐着警车，由警官陪着来的。临走的时候，把家里人都吓傻了。
可到警局没多久，她就后悔了。这里到处是严肃的警察，在她看来，每个人都长着一对鹰眼，对着她上下打量。再加上问询室的冰冷氛围，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有点委屈。
“我又不是犯人，”她想着，微微握紧手里的纸茶杯，热茶让她感觉好些，“要坚持，体验生活体验生活，想写出好作品，就得付出点代价。”
“别紧张，做个笔录而已，很快就问完了。”负责问询的小秦坐在她对面，看着愁眉苦脸，紧张兮兮的兰若，不禁好笑。
他觉得兰若很漂亮，白皙的皮肤让人印象深刻。长波浪的头发简单扎个马尾，乖乖垂在脑后，大眼睛，妆化得很淡，唇膏颜色自然和肤色融为一体。她穿了件带紫色宽条纹的白底连衣长裙，水洗布的布料，不硬不软，塑形很好。衬托得体型轻盈适中，既有时尚感，又有点不经意的感觉。看得出她很会打扮，而且品味优雅。
“咳咳！”他定定神，偷偷收起快滴出来的哈喇子，“我最后确认一下，你看到车祸发生现场后，听到枪声一共是5发，对吗？”小秦问。
“嗯——是不是5发，我说过不能完全肯定。”
“怎么讲？”
“车祸后，他们先是大声吵起来，我正想听清楚些，突然就是一声枪响，我这才注意到他们打起来。”兰若努力回想，“打得很厉害，后来车又发动了，有人被撞到倒。我觉得出大事了，于是就想着要不要报警。后面的枪声是连续的，我也…”
看了看对面的年轻警察，感到对方的目光炯炯有神，她心慌意乱地瞥了一眼。“难道我说得哪里不对吗？”她又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一时竟忘了说到哪里，超尴尬。
小秦当警察不是一天了，他知道证人有时候会紧张。平时的话，只要鼓励他们继续讲就可以了，自然会好起来，今天则不同。
“别紧张，别紧张。你又不是犯人，你看这…呃…要不给你弄杯咖啡怎么样？”他尝试体贴地问兰若。“放心不是速溶的，我自己带了个美式咖啡壶煮咖啡，咖啡粉是自己家里手磨的。”
兰若平时，经常一天几杯星巴克，今天还没喝过呢，听到有正宗的咖啡喝，她心情放松不少，立刻俏皮地双手合十道，“谢谢警官大人。”
小秦也高兴了，立刻站起身，笑着说道：“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没一会儿，满脸堆笑的小秦左手夹着个咖啡壶，回到问询室。“今天不能在办公室里煮，有大案子的时候，队长容易发飙，闻到咖啡味道就不好了，得躲着点。”他乐呵呵地放下咖啡壶，又从衣兜里掏出一摞纸杯，还有一塑料袋咖啡粉，还有方糖和一小盒鲜牛奶，啰哩啰嗦一大堆。
“咱们就在这儿吧。我仔细勘察过周边情况，肯定没人会发现我们。”
没想到在严肃的警局里，竟然深深隐藏着如此逗比一名，兰若心情大好，笑嘻嘻大点其头。还帮着小秦接电线，倒咖啡粉，不一会儿，冰冷的问询室里，就飘散着浓浓的咖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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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小秦警官说的，确实没人会发现，因为江雍华此时和林杉一起离开了警局。
半小时后，他到了松江医院，直奔孔文的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