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竹耸肩:“外婆不是说我是头狼吗?有句话道,好人命不久,遗害一万年。所以外婆放心,我会留下来遗害万年的!”语锋忽厉:“下次见到我,你最好自求多福!”
林清凤道:“你还想杀我这个将你养大成人的老婆子不成?”
姜冬竹咬牙,就欲暴起杀了她,也算是为死去的辛冬竹的亲生父母报仇。闻人澈伸手拉住她的手,在她耳畔低语道:“别冲动,待吴伯尧配出解药再杀她不迟。”
姜冬竹平复一下情绪,轻笑,不错,若是吴神医配不出解药,还得着落在林清凤身上拿解药呢。
闻人澈冷睨林清凤,冷声道:“林清凤,我数两个数,你若不走,本少主便送你去跟阎王下棋,一。”
林清凤脚尖一点急纵离开,只留余音空中:“你们两家不必嚣张!总有报应的时候!”
百里敬暗哼一声,笑问:“林清凤对霜儿下毒,闻人少主怎地不杀了这恶婆娘?”
闻人澈斯条慢理地道:“百里门主这般聪明之人岂能不明白我为何不杀她?在下倒是好奇门主为何不杀她,你在顾忌谁?是皇家的那人么?”
百里敬面色镇定,“打狗看主人,不到时候,老夫是不会轻易与那人翻脸。闻人少主也知,你我两家已被盯上,何不联手……”
闻人澈道:“说联手为时尚早,门主以为朝廷会让你联手么?”
百里敬也深知其中利害,于是话锋一转:“闻人少主将吴伯尧请到闻人山庄,是为给霜儿配解药吧……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少主可否成全?”
闻人澈星目半垂,不必想也知百里敬求的是什么。
“老夫数日前去秃苗山向吴神医求药,然未至秃苗山才听说吴神医被闻人少主接走,不知闻人少主可否按排吴神医与老夫见上一面?”
姜冬竹恍然,怪不得今日的百里敬一反常态,对林清凤的挑拨未借题发挥,反而不停示好,原来是有所求啊。
闻人澈微一沉吟,道:“吴前辈之事,在下不能替他作主,需回去问过他老人家,若是他应允,在下自当派人知会门主一声。”
百里敬难得恭敬有礼地道:“如此就有劳闻人少主了。”转目一转,瞧向姜冬竹:“虽然霜儿与林清凤都认定你不是我百里敬的亲生女儿,但是,只要你愿意回来,我还会对你视若己出。”
姜冬竹嘿嘿一笑,打个哈哈道:“视若己出?百里前辈说得当真是令晚辈感动至极啊,只是在府里的这两年,我也是真的见识了什么叫作视若己出,实在不敢再在贵府打扰。”
百里敬脸色难看,却一时无语。
百里瑾跨前一步:“辛冬竹,百里家至少对你有两年的养育之恩,你就是这般报答父亲的?”
百里敬侧头轻喝:“瑾儿住口!”对姜冬竹道:“这两年,百里家对你确实多有亏欠,不过,你进府这两年也是怀了对炽玉的不良居心而来,所以我们对你疑忌,也不算错……若以后能坦诚相待,老夫便当着闻人少主的面立誓,必对你视若己出。”
闻人澈淡声道:“不必了,既然冬竹并非是门主亲生女儿,何必再待在百里府受气。冬竹,我们走。”
语毕,拉着姜冬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掉。
百里瑾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是个野种!父亲为何对闻人澈这般客气,以咱们百里门的权势地位,还怕吴伯尧不给咱们消疤美肌膏么?”
百里敬转身狠狠给了百里瑾一个耳光。
百里瑾被打得猝不及防,捂着肿得老高的脸颊,吃惊地问道:“父亲为何要打我?”
百里敬怒道:“这个家,老夫才是一家之主!谁给你的权力不等老夫回来便私下赶走那丫头的?”
百里瑾低头道:“父亲,儿子知错,是儿子擅作主张了,只是儿子一得知那贱婢不是父亲亲生的,心下气愤不已,一时冲动……只是未想到,这贱婢竟挟了二妹威胁儿子写下契书!还早请了闻人澈这个帮手埋伏在外。母亲也被闻人澈打得牙齿掉落,嘴唇烂糊!”
百里敬微怔,哼了一声:“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定是你母亲说话恶毒,才引得闻人澈对她出手教训,否动以他天下无敌的武功绝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难之力的妇人动手!”微微一顿,厉声道:“你母亲最近越来越不成话,若非她从中嗦使,你不会冲动到不等我回来处置。若我所料不错,你们是想趁我在不家便杀了她,是不是?”
百里瑾心虚低头,不语。
“瑾儿,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为父加马加鞭往回急赶,就是怕你们趁我不在时,将她赶出府……”百里敬气急败坏地道:“若她现在还是我百里府的四小姐,还不任由我捏圆捏扁,就算是用她的性命跟闻人澈交换,闻人澈也一定会乖乖为我求来消疤美肌膏的,就是因为你,害为父得看闻人澈那小子的脸色!”
百里瑾闻言抬头:“那吴伯尧难不成还不给咱们百里门的面子吗?”
“像这种江湖异人谁的面子都不给,只瞧对不对脾气。”
百里瑾道:“父亲,适才二妹三根手指都被那贱人扳断……。我们得先为二妹把断指接上……”
百里敬怒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进宫去向皇上求两名太医回来。”
“姑娘,你终于得回自由了。”冰雁瞧着独自趴在桌上傻笑的姜冬竹,“可是也不必这般傻笑吧?你回来两个多时辰了,能不能换一个姿势,这样会不会很累?”
姜冬竹动了动身子,脑袋歪向她:“你怎么会了解鸟儿乍飞出笼子的那种兴奋和欢喜。”
冰雁撇嘴:“我了解,我怎么不了解,可是,姑娘,你没瞧少主虽然在百里家众人前全力支持你脱离百里家,可是一路上都没跟你说过话,一回来便去了书房,就把你丢在这房间不管不问……。难道你们情变了?”
姜冬竹笑了一下,浑不在意,又趴回桌上:“少主还在生我的气,大概……或许很快会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