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扔出去的石头又没有打中刘豹子家的那条大黄狗,花落不免有些惋惜,看着前面拐角隐隐约约的来人,花落也不敢再对这条大黄狗“造次”,大黄狗嗅了一下路边掉土渣的墙角,见离家有点远了,任务也算完成了,一扭头,摇着圆滚滚的屁股,得意的吠上几声,大摇大摆的往远处掩没在茅草房里的青石大院走去,看着远去的大黄狗,花落好一顿惋惜,要是能揍一顿这个大畜牲那一定很解气,每次路过这里这家伙都要追自己好远。
“哟,花家的大丫头,刚才那是刘老爷家的狗吧,胆子不小呵”,花落没有理会来人,把自己的脚从一个泥坑里拔出来,继续伸向下一个泥坑,由于脚早已被泥水浸湿,她走起来颇为费力,王麻子见着她背着一个烂箩筐远去不理自己,心里啐了一口,扛起锄头悠闲的往家里去了。
还没有到家门口,就隐隐约约听见了朵儿的哭声夹杂着院子里鸡鸭猪的叫声,站在自家小院前,花落抬起头发杂乱的脑袋看看了头顶,呆滞的双眼印着阴霾的天空,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是个头,感觉自己迟早会有一天自己会腐烂掉,环顾四周掩在黑夜里的大山,推开吱吱呀呀快要瘫痪的院门,身形淹没在黑黢黢的院里。
隔壁房间里传来王氏的鼾声,花落明明浑身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用手啃着参差不齐的指甲,顺带指甲缝里夹杂乌黑泥一起掏出来,朵儿鼻孔里的水汽扑腾到她的脸上,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花落往后退了些,把朵儿的被角掖好,忽然听见院门的响动,伴随着男人东东歪西倒的脚步声以及听不清的小声嘟囔,花落仔细的听着隔壁的动静,许久没有听见异动,迷迷糊糊的睡去。
花落把家里打扫完,做完早饭后天也亮了,吃完早饭后朵儿和王氏也陆陆续续起床来了,“你个死丫头还不快点下地去把地翻一番,要老娘大着的肚子伺候你家一家老小不成,你个赔钱货......”,看着端在屋檐下默默吃饭不语的爹,花落对这些话仿佛听见了,好像又没有听见,带着箩筐锄头下地去了,朵儿见花落要出门,便哭着闹着跟着要出去,花落回头看着哭得满脸泪痕的朵儿,一狠心,不顾朵儿的哭喊走了,王氏见朵儿在花落走后还在哭闹,一把薅过朵儿,对着朵儿的屁股就是几下打去,“你个小贱蹄子,一大早就给老娘找不痛快,”朵儿哭的嗓子都破了,花大梁见朵儿坐在泥里抽噎王氏不管不顾,随手抄起扫帚把王氏的腿就是一顿狠抽,王氏嚎啕到“花大梁你个没良心的,老娘怀着你的孩子,你咋不连他一块打死算了”,花大梁没有理会王氏,抱起朵儿,往房间里去了,王氏见状,知道自己讨不到好处,也就默默的闭嘴了,她明白,要不是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自己早就被赶出去了,王氏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肚子,听见院子里的鸡鸭饥饿的叫声,又咒骂起来:“这小蹄子,也不知道把鸡鸭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