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桌的动静引起了院里所有人的注意,众人开始纷纷围观。
“张先生的一句词让我深思良久,非宁静无以致远。”王秋依顿了顿,“应该还有上一句吧。”
张志远翻了个白眼,心里想道:“废话,谁家的词就这么一句。”
嘴上还是答复:“秋依姑娘,这词确有上一句。”
“哦?我猜就是上联,不知张先生,可否把这上联念与小女听听?”王秋依连说带问。
“志远,我们也有兴趣,说来听听。这词,老初可是记着一年呢!”白中峰来了兴致。
“既然这样,献丑了。”张志远拱了拱手。
“这词的上一句就是,非淡泊无以明志,连起来便是,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王秋依紧皱眉头重复一边,作深思状。
其他人也在细品。
“好词!”
半天,王秋依憋出来俩字。
其他人赶紧附和,“确实好词,好词啊!”
“哪里好?”张志远淡淡的问道。
“一个人对俗世淡泊才可以明确志向,心无杂念才可以境界深远。不知我译的可对?”王秋依说道。
“秋依姑娘不愧是学士之后,果然了得。一个人须恬淡寡欲方可有明确的志向,须寂寞清静才能达到深远的境界!这正是这首词的意喻。”张志远回道。
“没想到张先生译出,更有一番韵味。敢问这词可是张先生所做。”王秋依问。
“非我!”
“哦?那作这词的先生呢?我能否见见他?”王秋依听到这词不是张志远所做,明显失望了。
“秋依姑娘,我也想见他!可惜,这位先生已不在人世。”
听到这个消息,王秋依一脸惋惜!
“唉~天妒英才啊?这位先生叫何名呢?”
“卧龙先生!”张志远讲出了在那个世界的智者的名讳。
“卧龙,真是风华绝代的名字。”王秋依遥望感慨。
“精彩!”初君武大笑出声,“这词憋了我一年了,志远,秋依姑娘问你就说出来了,我问,可是连口都不带张的。”
“哈哈,是啊!”白中峰附和。
听到这,任小雅撇了撇嘴。
问词暂时告一段落,张志远回到桌上开怀大饮。没人来给他敬酒,他也不必出去掺和,和任小雅吃的是无忧无虑。
酒席吃到最后,邱砚观的众弟子起身给初君武敬了一杯酒,引得初君武嘴巴咧到耳根后。
小辈先行告退,张志远他们酒足饭饱,在门口与白道亮,王一修告别。
王秋依却是抽不开身,看着张志远与任小雅出了门。
最后,只留了主桌的这四个人。
初君武看着王秋依,问道:“秋依姑娘,你觉得那个孩子怎么样?”
王秋依回想着从自己看到张志远的第一眼,到他离开,说道:“初见甚是普通,第一眼我还以为是谁家的仆人。细观其举止,放荡不羁,不拘小格。后听其说词释义,人如其名,心有远志!”
初君武转头与白中峰对视一眼,又转过来说道:“真不愧是学士之女,识人不凡啊。”
王秋依听惯了这种赞美,毫无波动,说道:“那位少年名叫张志远?”
“是的!”白中峰回答。
王秋依一怔,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他明明叫张志远,为何在介绍时说自己叫张秋裤?”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表示猜不透,猜不透啊!
深夜,
此时的城主府内只有虫鸣,已经没有了初夜时的喧嚣。
初君武与白中峰面对面的坐着。
“你可查清了吗?他的身份?”初君武问的就是张志远的身份。
他从第一次与张志远谈论后,就觉得此子不凡,但一直不确定他的身份,而且张志远来历可疑,所以没敢启用。主要是当时张志远的言语,不像是一名志学少年该有的。
白中峰皱了皱眉头,说道:“查了,可他的来历始终没有结果,真如同凭空冒出来的。”
初君武仰头叹息一声,“看来就是乌蛮的人了。”
“非也,我们也仔细盘查了巨野附近乌蛮部落的动向,去年一年,很多部落都往他们权利中心集聚,为皇权奔波,根本无心派出这么一个少年,来我巨野城外生活打猎。”白中峰听到初君武的话,赶忙解释道。
不然,怕是这个孩子活不久了。
他是真心喜欢张志远,首先救了白道亮不必说,就那股机灵劲也让白中峰喜欢的很。
“可他不是乌蛮,不生于牧国,难不成从天上掉下来的!”初君武俩眼一瞪,随口胡诌。
张志远还真是就从天上掉下来的。
白中峰苦笑一声,说道:“这孩子心地纯善,我曾派人跟过他一段时间,可以确定的是,他绝无恶心。”
“那你的意思是?”
白中峰沉思良久,说道:“可以重用,但循循而渐进!”
“唉~乌蛮建国,内乱平定,必会出手骚扰我国,指不定还会再次攻打巨野,他们没有底线,不知会用什么手段。你观今天邱砚观的弟子。不复以前不复以前啊~”初君武叹气,然后说道。
白中峰摇了摇头,“是啊,看他们饮酒作乐,丑态百出,听着恭维,傲慢不已。出来历练,一个酒局就露出他们本性,也不知这几届邱砚观是怎么收弟子的!”
初君武越说越愁,提壶直接饮一口茶,说道:“人才短缺啊!”
过了几日,天空飘起了小雪,冬意越来越浓。城外居民的生活也闲了下来。没有农活,整日在门口街道唠闲嗑。
张志远与任小雅屯了年货,准备过年。去年过年,张志远烤了兔子给任小雅吃。
“张志远在吗?”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任小雅的院落很小,这声音应该已经到门口了。
闻声出屋,屋外薄雪覆盖着万物。一个身着劲装,敞着袍子的中年人站在院子里,身后是两排规律的脚印。
“你是?”张志远问道。
任小雅跟着出了门,皱着眉头看着这位中年人。这里常年不来一位客人,更没见过这种着装的人来。
“你就是张志远吧,我叫丁零!是巨野城的参将。”中年人笑道。
巨野的兵制很完善,从普通士兵称之为卫兵,到伍长,什长,百夫长,前将军,门牙将,参将,骠骑将军,各司其职。还有监军骑都尉。这位参将,也相当于一军之长了。
张志远还是疑惑,不过先行了军礼,再问道:“不知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只是一个预备士兵,就相当于民兵。一个将军突然来找,说不过去。
丁零哈哈一笑,说道:“受城主之令,今天来招你入伍!”
“啊!”张志远与任小雅齐呼一声,满脸惊讶。
“我年龄还不够啊?”张志远反应过来,他才16,过了这个年,也才17,离20入伍差好几年呢。
“特招!”丁零继续笑眯眯说道。
“……”
张志远无语。
“这是城主大人下的命令?”任小雅问道。
丁零听见询问,不知从哪摸出一块令牌,说道:“城主令,还有疑问吗?”
看到城主令,张志远与任小雅对视一眼,这事估计是真的了。见城主令牌如见城主。
“可是,我去能干什么呢?现在并无战事,也无法训兵。”张志远又问道。
丁零认准了他会这么问,富含深意的说道:“谁说你不会训兵?”
“……”张志远又无语了。
他真的不会训兵,当兵时被班长训的死去活来的。
“你先别问那么多了,我今天来也是通知你一声,兵籍已经入上了,你这两天准备准备,到时候具体任务会下来!”丁零终于不再笑了。
“可……”
丁零见张志远还要犹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好了,我走了!”转身踩着来时的脚印,出了门。
“……”
“你就这样成为一名士兵了?”任小雅也没反应过来,懵懵的看着张志远。
张志远挠挠头,说道:“额,可能是吧,我被强制入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