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第九次往店外看时，坐在对面的慕堰终于忍不住了，冲慕晏翻了个白眼。
店外是茫茫一片的银白色，街上连个行人都少。
北国的天气就是如此，冬日当真是银妆素裹，一片银白，干干净净的。
慕堰看了看门外，笑得肆意：“你可别看了，今日怕是没有人来了，还不如早早关门歇息呢。”
啧。看着慕晏这么眼巴巴的看着门外，慕堰真的是哪哪都不舒服。
“不关。”慕晏倒是对慕堰难得的硬气了一回，看了一下面前大冬天还要装潇洒拿把扇子摇啊摇的人。
啧，要不是屋里烧了碳，把他冻死得了。
“随你。但店里规矩不能坏了，再过一刻钟要关门的。”
慕堰也是难得的不开口怼慕晏了，大爷似的躺在塌上，青灰色的发铺了一半的塌。
慕晏终于正眼瞧他了，见某人大爷似的躺着，还有那头令她羡慕不已的长发，亲热的开口：“把你头发剪一剪吧，我怕你哪天被你的头发给缠死了，隔壁白老板家棺材很贵的。”
慕堰躺在塌上舒服的眯着眼，对于慕晏这明显羡慕嫉妒恨的话自动略过了。
“去，给我把手炉拿过来，将离应该烫好了。”
慕晏恨恨的瞪了眼舒服的大爷，气冲冲的对门外喊：“将离，你家爷的手炉烫好了没。”
“好了，这就拿过来。”
将离很快就将手炉拿了过来，还体贴的送到了慕堰的塌边：“爷，最近可有不适？”
慕晏没眼看眼前这主仆情深的戏码，便是带着火气的下了楼。
“小姐最近火气倒是越来越大了。”将离将手炉放入慕堰的被中，随口道。
慕堰抬了抬上敛，懒懒的开口：“春天快到了，思春了呗。”
“啊。说起来，爷，咱家猫好像不见了，好几天没见着它了。”
将离对自家爷的话倒是很意外，不过很快就被别的事夺了心神，又关心起自家养了多年的猫来。
“哦？”慕堰抬眼看了看窗外，雪还在下，不过倒是比刚才小了许多。
雪小了，街上人自然也就多了，一把把伞在街上交错，倒是别有一番诗意。
“没事，反正会回来的，回不来就带它回来。”慕堰轻笑，倒是睡意上来了，挥挥手就让将离下去了。
将离临走前还将窗给关上了，毕竟自家爷受不了凉。
慕晏见将离从楼上下来也只是瞟了一下就做自己的事了。
“小姐，爷说你是思春了，要不要我给你找个男人啊？”将离眨了眨眼睛，装无辜道。
日常暴躁的慕晏狠狠的瞪了一眼将离：“你才思春，不会是你又被糕点铺的小玉伙计拒绝了来讽刺我吧。”
“屁，老娘哪有被他拒绝，明明是你自己思春了喜欢那夜公子。”将离被揭了短就炸了，指着慕晏的鼻子就开口道。
“嘿，你这侍女，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是不是。”慕晏这几年没少和将离对骂过，跟本就不带怕的。
于是这两个面目丑陋的人就这么互相揭了对方的短。
整个酒馆鸡飞狗跳的，倒是难得安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