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洛绘然那,我听到了一个足以令我哭一晚上的故事。
一个孤独的死小孩的故事。
可我没有哭。
我只是抱着她,随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糊中,我似乎听到了洛绘然起身的声音,随后是她和一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这里没有可以用来修复的材料,我们还是得冒险穿梭。”男人说。
“嗯,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们便离开。”洛绘然轻声说道。
“为什么不立刻离开?”
洛绘然沉默了一会,说:“我有种直觉,接下去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那还不快跑?留在这等死啊。”
“我隐约觉得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不能走。”洛绘然迟疑着说道。
不知道是两人的交谈结束了,还是我彻底睡过去了,总之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在忙活了几天后,终于迎来了一周一度的休息日!
这对于我来说还是第一次的休息日呢。
休息日其实是每个职业规定好的日期,基本上是错开的,而且也不是所有这个职业的人都休息。
借着这个机会,我带着洛绘然前往了教会。
教会前面是一座巨大的石膏雕像,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头戴兜帽,双手高举,像是在献上什么东西。
这便是我们所信奉的神明巴巴托斯。
“欢迎来到教会,请问你们是来祷告的吗?”青年修女跟我们搭话道。
“嗯。”洛绘然点点头,四下张望着。
“那么,请闭上眼睛,对着神像说出内心的愿望吧。”修女笑呵呵地说道。
我和洛绘然便开始祷告。可我完全不知道该许下什么愿望,只好偷偷张开眼睛瞟向洛绘然。
洛绘然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请让我变成富豪请让我变成富豪请让我变成富豪请让我变成富豪请让我变成富豪……”
……啊,这家伙没救了。
我只好闭上眼睛,仔细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工作吗?我已经得到了,虽然有些随意。
金钱吗?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物。
未来吗?和刘希结婚生子,在工作中结束三十年的生命,也是基本确定的事情。
我究竟想要什么呢?
我忽然想起了洛绘然昨晚跟我说的话。
外面的风景,我未曾见过的光景。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可以许下一个愿望的话,我希望我可以自由地开始一次旅行。”我轻声说道。
“神——神明显灵了!”修女们忽然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叫声一下子充斥着我的耳边。
我睁开眼睛,面前的神像大放光芒,几乎要闪瞎我的眼睛。
“是谁在装X?!好tm刺眼!”洛绘然拽着我后退几步说道。
这个应该跟我没有关系……吧?
肯定跟我没关系啊!我只是正常的祷告啊!对,也许只是这神像忽然想闪一下刷存在感?
神像的双手中,闪亮的光芒中,一个身形渐渐出现。
待光芒熄灭,一个装束跟神像一模一样的人手持一柄淡蓝色的弓。
容貌既像男人,又像女人。气场既像圣人,又像囚徒。还有身上的装束,毫无疑问,这就是我们所信奉的神明——巴巴托斯。
淡绿色的眼瞳中尽是漠然,巴巴托斯威严地扫视在场的所有人。在洛绘然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看向我开口道:“你终于来了。”
声音很温和,像是个女孩,可仔细听便能听出少年的音色。语气漠然,仿佛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卧槽,你还认识这么闪闪发亮的人?”洛绘然瞪大眼睛。
“不认识……”我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巴巴托斯,我只感觉后背发凉。
还有,‘卧槽’是什么意思?感觉……有点上头……
“我等你很久了。”巴巴托斯接着说道。
“巴巴托斯大人!您终于来啦!”
“您来拯救我们的灵魂了!”
修女们疯狂地喊道。
“等……等我?”我从巴巴托斯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修女们宣传的温柔,有的只有冷漠。
这,不会是只假的巴巴托斯吧?
“我就是我自己,不存在真假之分。”巴巴托斯摇摇头说道。
卧槽,读心术!
卧槽,为什么我会说卧槽?
卧槽,这玩意好上头……
“追寻自由的人啊,你是否有勇气对抗神明,反抗世界呢?”巴巴托斯举起弓,说道。
弓对准的目标,不是修女,也不是洛绘然,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