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长白山,相传十万年前乃鬼族境地。终年雪白,四季飘雪,所有的生灵在这里都不能生存,可谓是寸草不生。
十万年前,鬼君不知怎的得罪了神祇(qí)帝泽,一夜之间被灭了族,从此,帝泽便居住在长白山,也为长白山带来了生气。
神所经之地,万物生息。
帝泽是个不善风雅之人,觉得这山终年雪白,便取了个长白的名。十万年沧海桑田,如今的长白,已是群山巍峨,高耸入云,历经四季变化,一日之内,一山之间,气候也不尽相同。
帝泽是神,但嗜杀。
十万年前收了第一个弟子,是他游历人间时捡的,令八荒惊叹,叹这没有慈心的神祇也会收徒弟,且还是在路上看着可怜捡的。
没过多久,又收了第二个弟子,又是捡的。
世人开始道这性冷嗜杀的帝尊是不是忽然转了性,开始慈悲起来!
这就让四海八荒的诸神打了主意。
蓬莱凤君将自己的长公主打了个半死,扔在帝泽的必经之路上,帝泽捡了。
青丘狐王也将自己的女儿打成重伤,将只剩一口气的九尾红狐扔在了长白山下,帝泽又捡了。
于是,帝泽每出门,路上总会遇见个把受了伤的飞禽,中了奇毒的走兽,还有不治之症的小仙人,
且都是要死的。
这事实证明,神的心善是要看心情的,据知情人士透露,那些受了重伤的小仙小妖,帝泽还是一如既往的性冷嗜杀,碰到把他烦急了的,帝泽还会补上几刀,让他彻底上西天。
但纵是如此,也消不了六界诸仙的热情,
这可是从远古时代就一直活到现在的神祇啊!说他能毁灭六界,毁灭天下都不为过。
所以,倒在他路上的小仙小妖,依然是前仆后继。
久了,帝泽也觉得头疼,烦的很,便决议每一百年举行一次拜师大会。
帝泽不收徒,但他有许多追随他的属下,能拜在帝尊属下的麾下,也是非常难得与光荣的。
整整十万年,长白山广纳四方才俊,如今,已有万余弟子。
当初帝尊的属下,就成了现在的长老,已有许多弟子,大多出师,留下的,都是徒子徒孙!
忽然有一天,帝泽告别了他的弟子们,将长白山掌尊之位传给了他的大弟子宫翊(yì),将掌尊之剑传给了二弟子曲流觞(shāng),说是要去云游四海,寻找一个人,
从此,便不见了踪影,
找的是什么人?
是个男的还是女的?
没有人知道!
至于最初的最初,鬼君是如何得罪了帝泽,鬼族又是如何被灭,这个问题已是疑了众人十万年。
唯一知道答案的,怕是只有另一个神祇,河之洲的竹九歌吧!
第一卷:长白拜师
第一章:浮屠三生(上)
今年是第一千个一百年,长白山的拜师大会即将举行。
琉璃觉得,作为一朵莲花!该是像书中那样,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是清高且正直的,师父也是这样教导她的,要知书懂礼,要心正善良,切不可惹是生非,要淡定,遇事不可慌乱,要处变不惊,不能贪图享乐,不能……
师父的教导一大堆,
自己却是没有多少能做到,就拿这贪图享乐来说吧!
她是真的贪图享乐!
所以,当二师兄火茓(xuè)来怂恿她晚上一起来盗酒时,
前一刻脑子里还浮现着师父的规戒,后一刻就已经换好了装备,时刻准备行动。
原因无他,二师兄说酤长老又新酿了一种酒,饮后让人飘飘乎不知今昔,醉醉乎恍如隔世。
名曰浮屠。
于是在这个微风拂叶,树影婆娑的夜晚,琉璃和二师兄双双来到这很有特色的醉翁阁。
两人上房揭瓦,左窜右跳。
若有人恰好看见,定会看见两个灵巧的身影在亭台楼宇间穿梭,皆是身轻如燕,高瘦的那个如敏捷的豹子,上窜下跳如在平原,矮瘦的那个如飞翔的夜莺,小巧灵活,他们动作轻盈,太过干脆利落。
月光,染亮了十里夜色。
月色迷蒙,将醉翁阁笼罩,光影错落有致。
醉翁阁,是一个叫酤(gū)酒仙的长老所居之处,
醉翁阁的酒,很有特色,
神界的美酒在哪里?
都道“六界有山名长白,长白有仙名醉翁,醉翁酿酒皆琼浆,琼浆有味醉仙人”。
醉翁阁的人也很有特色!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醉翁阁的徒子徒孙,都嗜酒如命。
所过之处,皆见弟子,烂醉如泥,飘飘欲仙,好不快活!
醉翁阁的狗,更有特色,
小巷间的仙犬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鼻子里都打出了呼噜泡,狗生非常圆满!
琉璃用小棍子戳了戳仙犬的鼻子嘴巴,小仙犬翻个身,继续四仰八叉,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琉璃想着,狗的醉生梦死,大抵如此了吧!
所以,楼阁间的两人行走,就如入无人之境。
醉翁阁里建筑不多,但是有一个湖,整个醉翁阁,这湖就占了二之有三。
翻找了大半夜后,一无所获,累得两人在湖边躺倒休息。
琉璃弯着腰,揉着肩,累趴在岸上,深吸口气,吐槽道:“二师兄,说好的美酒呢?”
火茓双手枕着脑袋,颇无奈:“老头的酒酿得少,好像昨日所有的酒都被搬去以招待大会上的仙友了!”
琉璃本想顺手揍他一下,但师父说过,作为一个姑娘,不可暴躁,她又忍下了:“那我们来这里,是意义何在呢?闻酒香吗?”
火茓:“笨,像浮屠这等美酒,老头怎么舍得与他人分享,他肯定私藏。”
琉璃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两人躺着休息,又在思考酒在哪里,
琉璃:“二师兄,你向来粗心,不会是你寻漏了吧!”
“你在质疑我?”火茓指着自己,甚为恼火,“我火茓吧,虽然人品是不怎样,但是品味可是极高的,一般俗物入不得我的眼,但若是好东西,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
琉璃:“再找不到,天都要亮了,我还得赶回去,若让师父发现我彻夜不归,又得罚我了。”
师父说,作为一个神仙,且是有修养的神仙,作息应当规律,不可疾行,少夜出。
“也不过是抄抄佛经,你急个什么?”火茓起身,还不死心。
他准备再翻找一轮。
欲洗把脸,去去汗,却见得湖中鱼儿游晃,恍恍惚惚的,像喝醉了似的,游得没什么方向感。
又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现在连醉翁阁的鱼,也极有特色。
暗叹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鱼!
又见湖中月亮在水中波动,如一张醉态的白脸,他摇摇脑袋,寻酒寻得晕了,如今看什么都是醉的了。
他掬起一捧水,却闻得湖水中有淡淡酒香,他心中一亮:“琉璃,你快来看这水。”
琉璃见有端倪,也蹲下来鞠了一捧水,浅尝一口,眼睛发亮:“这湖水……有淡淡的酒味,酤伯伯好手笔,不会用酒来养鱼吧!”
“也未见得,兴许是湖下藏了酒,被酒气晕(yùn)的。”火茓眯起他狭长的丹凤眼,诡笑着,有些意味深长!
不愧是一起鬼混了两万年的青梅竹马,琉璃瞬间秒懂。
只听“扑通”两声,两人齐齐跳下水去。
迎着月光,水中光线极是温和。两人又是仙人,这湖虽大,游了半圈,水中物什也看得极是清楚,都不禁赞叹。
这湖下景致,真真是壮观,酒坛子一层堆一层,整整堆满了湖底。
若不是大会搬空了醉翁阁的酒坛,他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发现这儿。
望着这满湖的酒坛子,火茓有些不饮自醉了。
师父说过,有修养的神仙是不能贪心的,所以琉璃只拿了一坛浮屠,还强硬打退了火茓要拿第二坛的手。
火茓想着,知道了这个地方,以后也不会愁没有酒喝,一坛就一坛吧!
日后,这些酒在慢慢喝!
师兄妹两人心怀乐意地游回岸边,却听得岸上有人,仔细一听,原是酤长老在说醉话。
二人皆是一惊,抱着酒坛在水中大气不敢出,
又撤了仙障,怕仙气惊扰了酤长老。可没有仙气护体,就意味着要在水中憋气,琉璃还好,可火茓是飞禽,飞禽不善水性。
他在水中不安分的很,琉璃是使了浑身解数,才将他按住。
不多响,一只满茧的臭脚伸到火茓眼前,火茓双眼瞪得铮圆,看着脚上的老茧,他有些反胃。
岸上酤长老轻荡双脚,酒葫芦在手中摇晃,喃喃醉道:“鱼儿啊鱼儿,……嗝…………,不醉翕乎;酒儿啊…………嗝…………酒儿,…………嗝……呃…………,今昔……是何乎!”
酤长老的脚荡着荡着,几乎荡中了火茓的眼睛,火茓恶心地在水中手舞足蹈,引起了湖水动荡,琉璃加大了力气按住他。
酤伯望着这波浪有些大的湖面,双眼迷离着感叹道:“今儿夜风可…………真大啊!”
火茓憋气憋得满脸通红,已是快到极限了,他想要呼吸,抱着琉璃的手,湖水搅动得越来越大。
酤伯揉揉眼睛,有些疑惑地望着沸腾的水面:“莫不是……我以酒养鱼,鱼化成……龙,要…………要升……升天了?”
琉璃见火茓已是撑不住了,便放弃挣扎,一掌将他撑了上去。
“哗啦”一声响!
火茓冒出水面,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呆木的吐了口湖水,望着有些木愣的酤长老。
酤长老还醉着,对于火茓在此有些反应不过来:“火茓小儿,…………你怎在此?”
“呃…………我……,哈哈……酤伯伯……我…………这个…………月光正好……,呵呵,好巧!”火茓的双手不知该放哪里,只能傻笑,在酤老面前偷酒,有种在偷情的感觉!
“你…………下湖了?”酤长老一个纵跃,跳了起来,“莫不是你又来盗我酒了?”
世人皆知,酤酒仙一生只关注两件事,
其一,是关乎酒的,其二,是关乎枞(cōng)杉树的!
“没……没……没有……。”火茓连连摆手,“这不…………月色正好,酤伯伯这湖,有清香,风水好,我在此洗个澡,…………,月光浴,…………有益修行啊!”他指着月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试图掩盖自己的罪行。
“修行?”酤老沉吟,酒劲儿未去,斟酌着他话的可能性,“什么修行,你分明是来盜我酒了。”
“没没没………没……没有,绝对没有……!”他话未说完,就见湖上飘起一张封酒坛的红布,接着,又浮起一个空酒坛子。火茓没好气朝水下瞪了一眼,有些习惯又气恼琉璃的不仗义,他提神静气,准备开逃。
“你小子就是来盜我酒了――”酤长老一声厉吓,翻手幻化出一根荆条,“我今天非得拔了你的鸟毛,替阿苡好生教训你。”
与此同时,“哗啦”一声水响,火茓从湖中跃起,御剑飞上九天,酤长老将腰上葫芦一扔,葫芦变大,漂浮在半空,酤长老骑上便追了出去。
湖面又恢复了平静,月,依旧在湖里穿行,层层涟漪中,浮起半颗人头,一双星辰般的眸子四扫,确定无人,才游上岸。琉璃双手撑着脑袋,调皮的双眼弯成月牙,笑道:“这为人师兄的,就得有师兄的牺牲,二师兄,今夜委屈你了!”
说着,便逃之夭夭了,奔走在崇山峻岭中。她不能骑仙鹤回去,骑仙鹤师父就知道她彻夜不归了。
师父对她的出行还是管得比较严格。
可她还不会飞,不能踩风而行,但她轻功却是了得,一跃便是数十丈,好在醉翁阁离雪初霁也不是太远,也就八九个山头。
很快,她站在了一座山的山脚下。
这座山与周围的山相比有些特别,它比周围的山要高三倍,山脚是青葱翠绿的,山顶却是清玉雪白的。
它就像一位冰清玉洁的美人,坐姿优雅的立在群山之间。山中有禁制,到了这儿,寻常小仙是不能使任何灵力的,飞不上去,只能步行。
琉璃施展轻功,像飞跃前几座山头一样奔上这座山,一路上都是碗粗的藤蔓,十人也不能合抱的大树,参天的树林,挡住了林外皎瑕的月光。
再往上走,便是一片豁然开朗,没有树,也没有植被,只有茫茫一片雪白。
在这火热的六月,天也不曾下雪,地上的积雪却也不化。
寒风呼啸着,但她不觉得冷,她本就是雪山上的雪莲花,怎么会觉得冷。
奔上山顶,又渐渐出现绿意。红的山茶,紫的藤萝,粉的桃林。六月的扶桑,九月的秋菊,二月的红梅,这些花,这些植物,说得出名字的,说不出名字的,都不受季节,气候,土壤的限制,在这里绚丽的绽放着,他们都生长在雪地里。
花的中间是青玉石阶,笔直向上,连到天的尽头。
闲暇无趣时,琉璃数过,这个石阶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阶,说成天阶也不为过。
她问过师父,为什么要修一个那么长的阶梯,
他说,神仙嘛,活得太久,闲的!
是啊!
神仙的寿命就是那么长,长到那么无聊,无聊到修那么长的石阶,在山顶上建个那么大的院落。
“雪初霁(jì)”
望着牌匾上那潇洒如玉的大字。
琉璃的心都在荡漾着。
听说,长白山的第一缕阳光就是照在这里的。
她自是不敢走正门的,几番翻转,找到个偏矮的院墙,一纵一跃,再手撑墙顶,翻个跟头,便跳了进去。
她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欲回房,却见月光下,白玉桌旁,师父一席青衫,无风轻舞,三千发丝,泻了一地。如玉的手,轻握着透明的琉璃酒杯。他的眼,望着天边渐斜的月,薄唇浅笑:“回来了!”
他的声音如此好听,就像石上流过的清泉,就像玉箸敲打着斛觞。
“师……师父!”琉璃挑的这处是雪初霁的花园,园子里种满了各色兰花。
为让花吸收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院落自然建得矮些。
师父喜欢在这里赏花或是赏月,但是……
琉璃:“师父,这……这么晚了,还在赏月啊!”
“晚?”曲流觞把玩着手中酒杯,温柔地看着小徒弟:“再过片刻,便天亮了,对于昨天而言,确实太晚,但对于今日,又早得太多,这么早……,琉璃是来向我请安吗?”
师父说,作为一个有修养的神仙,要懂礼,尊师重道,不过,
早上请安?
她活了两万年,懒散成性,真的起不来啊!向师父请安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过来:“师父,我……,我昨夜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二师兄,他……他……”
“醉了?”
“……对!”
曲流觞:“……”
琉璃:“……”
曲流觞无奈,宠爱的看着小徒弟:“又去偷酒了吧!”
“师父,我……我没……”她本想寻个理由,扯个谎,否定她做的事,可话到嘴边,却成了,“没偷多少。”
果然,在师父面前,撒谎,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曲流觞试探着问她:“闯了大祸吧!”
“师父,没……我没有。”琉璃紧忙否定。
曲流觞也很无奈,她的祸事向来都是顺带,主带的那个一定是火茓,对于这个师侄,曲流觞更无奈:“没有闯祸就好!既然去了一趟,定是拿了什么好酒吧!”
曲流觞自顾自的拿出了个莲花苞的酒杯,莲花模样的酒壶,往琉璃面前一放,用眼神示意着。
琉璃:“……”
曲流觞手指轻扣桌面,静静的等待。
琉璃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就算想出,也是不能拒绝的。
只半响,她就从乾坤袋中拿出了酒坛,将酒倒进酒壶里,原本以为,自己还可以剩点儿,怎么着也能喝上几口,可那莲花模样的小酒壶却像个无底洞似的,怎么也倒不满,她有心为自己剩点儿,却听见师父有意无意的将手指敲得重了些,吓得她手一抖,不敢有所保留,全倒了,当然,
没倒满。
为师父斟了一杯,便放下酒壶,忍不住想泪流满面。
酒,不知何缘故,呈紫中带红的颜色,在透明的琉璃杯中很是好看。
他浅酌一口,这酒……竟是无味的,连水的味道也没有,他正奇怪着,一股难言的苦涩在口中漫延,直苦进人的心里。
忽然脑子里闪过很多回忆,
血染的海,尸体堆积的岛屿,黑气弥漫在整个蓬莱岛上,纤瘦的女子手持双剑,站在尸山上,眼中是屠尽天下的戾气,她剑指苍穹,身上衣服乍黑乍白,
黑衣的她,邪气凶残,
白衣的她,清冷孤高。
曲流觞眼神涣散,没有焦距,似在看着琉璃,又似穿过琉璃,看着其他。
琉璃望着师父没神情的眼,他这是恍惚着?
还是清醒着?
还是……醉了?
琉璃:“师父?”
也许是这清脆的呼唤叫醒了他,回神后,惊觉自己竟要流泪了
曲流觞沉沉感叹:“浮屠三生,……恍如隔世啊!”
琉璃问:“师父,你想起了什么?”
曲流觞随手变出一件披风,披在小徒弟的身上,凌晨的天气还很寒凉:“一些……往事吧!”
琉璃紧了紧披风:“师父神色不好,是难过的事情吗?”
曲流觞摸摸小徒弟的头,很自然地回答她:“凡人一生数载,还有个酸甜苦辣咸,更何况,师父都活了十几万年了,不可能十几万年都是开心的,难过的事情,总有那么几件。”
“哦!”琉璃商量着,“师父,我也想尝尝!”
曲流觞脸板着,眼却是笑的:“作为一个有修养的女神仙,是忌贪杯的!”
琉璃:“……”
师父,咱们可以不做有修养的神仙吗?有修养实在太难了――!
琉璃也只是想想,她哪里敢问出口。
曲流觞缓缓起身:“你昨日彻夜不归,抄抄佛经,可有意见?”
“师……师父,我……”
可以换一个惩罚吗?
曲流觞向来民主,小徒弟有想法当然是让她烂肚子里,因为惩罚没有民主:“你没有意见,甚好!那就《华严经》一整卷吧!”
琉璃:“……”
《大方广佛华严经》梵文六十卷,三万六千偈(jì),译文一百一十五万两千字。
琉璃:“师父,是不是太多了,三万多偈啊,抄不完呐!”
曲流觞笑得温柔似水:“没事,你边抄,师父边讲!天松师侄说,你公共佛理课修得一塌糊涂,为师给你补补课!”
琉璃竟无言拒绝,可不是修得一塌糊涂吗?
在长白山,虽然有了师父,但许多课程师父是不一定教的,为了提升长白山弟子的总体素质,长白山掌尊宫翊就安排了公共课,其中所括繁杂,包括灵植,茶道,乐理,棋艺,锻造,佛理,推演等等等等。
长白山的弟子不分贵贱都是一起上的,师父口中的天松师侄,正是掌尊宫翊的首席大弟子,他负责长白山弟子公共课的教学与管理。
琉璃现在满脑子都是,
师父要给自己补课,
师父要给自己补课,
“好的,师父!”琉璃不太情愿的答应,她又能怎么样呢。
曲流觞收了桌上的酒壶酒杯,准备离去:“好了,才回来,一定很累,快去睡一觉吧!”
琉璃想着,丑时都快过了,都这个点了,她哪里还睡得着,不过想是一回事,身体却很诚实,沾枕便睡,睡之前还在想,不知道二师兄的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