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制蛊除了有血缘外，还必须是女子。
再者，制蛊之人的身体是会越来越差的，而且每一代所生的女子虽然可以生好几个，但是能够好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原因就是制蛊会影响自己的身体，当然也会影响胎儿。
尽管如此，西域圣教对这样的女子依旧奉若神明，甚至称之为圣女。
“是。”彭云涪点头。
“那皇上和太后岂不是都被……”姚瑞只觉得不妙。
“种蛊应该需要时间，父皇现在应该还没有被完全迷惑才是。”
“我明天就进宫试探一番。”姚瑞觉得此事刻不容缓。
彭云涪应了声好，刚好他也需要有人先去试探一下皇帝是否还清醒，到时候他才好将自己的猜测告知皇帝。
至于皇帝会不会听得进去，那就不关彭云涪的事情了。
一旦情况不对，必定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只要彭云涪拿到兵符，就会有一线生机。
几人说完此事就诡异的沉默了下来，估计都是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严峻了。
半晌后，姚瑞才突然开口，“三殿下若是为了这些事来找淇悦，大可不必如此……殿下应该跟臣说此事才对……”
不管这件事有多严重，姚瑞的心思还在这里。
可见，他现在到底是有多关心姚淇悦。
“太傅说的是。”
未来岳父的话，彭云涪当然乐意听着。
姚淇悦撇了撇嘴，彭云涪说的倒好，答应的也快，但是后面还不是会过来？
不过，她也不会计较这么多了，毕竟姚淇悦自己也需要知道这些。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若是殿下还不用休息，不如就与臣一起去书房说话如何？淇悦这会儿也该休息了。”姚瑞总算是知道他们在姚淇悦房间里说话有些不对劲了。
“恭敬不如从命。”彭云涪起身说道。
姚淇悦将两人送了出去，现在时候确实不早了，如果不是姚瑞过来折腾了好一会儿，她也早该休息了。
至于彭云涪要跟姚瑞说什么，无非就是朝堂上那些事的安排。
现在姚瑞知道姚淇悦跟彭云涪关系非同一般，说什么也会帮着彭云涪了。
次日一早，姚瑞就去了宫中。
只是他等了许久，皇帝才现身，听那小太监说，皇帝应该是刚从丽贵人的宫里出来。
朝臣觐见，以往皇帝都会尽快赶来，但是现如今却是不紧不慢的，不仅如此，他还十分厌恶似的，对姚瑞的态度也极其不好。
皇帝果真如那些人说的一样，性情变得愈发的暴戾起来。
太后与之相反，她的态度倒是越发的温和了，就连后宫中发生的重要的事情都已经不怎么想管了。
相信前朝的柳家人如今已经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在这前朝后宫，获益最大的，可不就是秦君逸？
无论宫中卫家女是不是不受宠，那都没什么关系，因为秦君逸如果跟萧涵雅是一起的，那么丽娅受宠，秦君逸便获利最大。
等姚瑞一回来，姚淇悦就立马去书房找到了他。
“爹，情况如何？”
姚淇悦将门关上，又让萱萱守在外面。
姚瑞摇摇头。
“皇帝难不成已经完全被……”
被控制了，说实话，姚淇悦还有点不大相信。
皇帝那样生性多疑的人，怎么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还没有。”姚瑞的回答，让姚淇悦松了一口气。
“那爹怎么还摇头？”
“虽然还没有，但是情况并不是很好，我听着皇上的意思，似乎是想让有能力的人即位。”
皇帝虽然没有直说，也没有提起立太子的事情，但是大概意思就是这个。
“有能力的人？”
姚淇悦也皱起眉头。
若是以前，皇帝应该会直接说是让有能力的皇子即位才对。
现在这个范围明显大了，其中就包括了秦君逸。
对于姚淇悦而言，以前是谁当皇帝都行，但是不能便宜了秦君逸。
现在嘛，她更喜欢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彭云涪。
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就要以后再说了。
“丽贵人是萧国三公主的人，现在朝堂上不少人都在说摄政王已经成了那个三公主的入幕之宾，只怕到头来这个位置……”
姚瑞没有说下去，但是两人心里都非常明白。
姚淇悦攥紧了拳头，心里十分复杂。
秦君逸果真是为了权势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的，竟然连做萧国那个三公主的入幕之宾都甘愿……
姚淇悦愈发觉得自己这是瞎了眼了，以前怎么会被那样蒙蔽？
“怎么了？”姚瑞见姚淇悦竟然在发呆，忍不住问了一声。
“没事。”姚淇悦摇头，随口道，“只是在想三皇子拿到兵符的可能性有多大。”
姚瑞闻言，面容有几分严肃，“淇悦竟然这样在意三殿下，爹是不是不该拦着你们？”
姚淇悦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私事，这样突然被姚瑞提起，还有些怔愣。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她摇了摇头，“不是。”
“你们……”姚瑞欲言又止，见对方看着自己，又干脆直接将心里所想的话说了出来，“你们是很有可能不会有结果的……”
姚瑞说完，以为姚淇悦会反驳，但是她没有，反而附和的点点头。
“你知道？”
“爹，我说了我有分寸的……”姚淇悦一直都很理智。
她并不是不相信彭云涪，也不是不喜欢。
只是以前受过的伤害真的是太大了，她根本就没办法再全心全意相信谁。
所以，姚淇悦很理智，比谁都要理智。
“你跟三皇子……现在不可能在一起，以后也……最好不要。”姚瑞叹了口气，他觉得他的女儿值得最好的，但是若是姚淇悦不明白的话，对于她来说最好的已经失去了。
“若是三皇子不能得到皇位，那就是阶下囚，把姚家搭进去了，我们都得死，到时候爹一定会想办法保你一命……如果没有把姚家搭进去，那就是最好的情况……”
姚淇悦闻言，心中动容，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姚瑞给阻止了，“若是三皇子得到了皇位，爹也不会想让你进宫，皇帝本就应该后宫三千，到时候他怎么还会护着你？就算护着也不一定能护的住……”
“爹希望你可以有最好的选择，不要像你娘一样……当初就是爹护不住她，才会害了她——”
姚瑞一直都知道清瑶得死有蹊跷，可是他根本就没办法查，也无从查起。
姚淇悦第一次听姚瑞提及自己的亲事，知道对方竟然是这么想的，她心中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无论如何，眼前这个，现在就是自己的父亲。
姚淇悦直接跪了下来，朝姚瑞磕了个头，“爹放心，淇悦一定不会强求，无论是爹说的哪种情况，女儿都会看着办，绝对不会让爹为难。”
姚瑞赶紧将她扶了起来，“你有分寸，明白爹的苦心就好。”
姚瑞十分欣慰，自己现在唯一还在身边的女儿，总算是没有跟自己离了心。
姚淇悦应了下来，又转而问起姚瑞进宫一事。
“爹刚才还没有说皇上之后还说了什么？爹有没有提边境战乱一事？”
姚瑞知道姚淇悦真正关心的是什么，直言不讳道，“三殿下是那几个皇子之中，最有可能能够得到兵符的。”
姚淇悦有几分诧异，“爹，此话当真？”
在她看来，秦君逸和彭文睿都会想办法拿到才对，怎么可能会拱手让人？
“二皇子和五皇子还有摄政王，他们必定害怕自己出征时京中动乱，或者说，他们应该会有人已经计划好了要逼宫。”
姚瑞说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是无声的。
逼宫这样的字眼若是被人听到了，必定是一场巨大的风波。
“爹怎么会这样肯定？”姚淇悦不由的有些好奇。
“他们若是都有同样的心思，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到时候那个渔人必定是带着兵符去边境出征的人，他们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要是彭云涪带着兵符出征，到时候京城中出了事，秦君逸或者彭文睿逼宫，他们必定是会互相残杀，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彭云涪？
这样简单的道理连姚淇悦都是立马就能明白了，那几个人不可能不知道。
“那如果其中有人已经掌握了命脉又会如何？”
姚瑞这样说的话，那肯定是不会有姚淇悦所想的互相残杀的情况了，因为要是实力更强，必定是单方面屠杀。
“而且在此之前，他们说不定会先派人杀了三殿下。”
彭云涪出门在外，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只要秦君逸和彭文睿能够将彭云涪杀了，然后再推说是彭云涪通敌卖国，这样彭云涪得死也就不会有人追究了……
所以，鹬蚌在相争之前，也很有可能让渔人先死。
“爹说的没错。”
姚淇悦点点头。
她对玩弄心机这种事虽然擅长，但是朝堂上的事自然比不得姚瑞。
姚瑞入朝为官多年，自然是看的比她通透。
“可是三殿下是必须要拿到兵符的。”姚淇悦觉得彭云涪已经没了退路。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三殿下不想拿也必须要让他拿，所以爹才说最有可能得到兵符的就是三殿下了。”
那些人看来看去，也许就觉得彭云涪是最好欺负的。
一是他的母妃连个家族都没有，他没有靠山，二则是因为皇帝也不见得多喜欢他，更没有因为彭云涪的母亲是宸妃而亲自教导，反而一直在给他拉仇恨。
这第三个原因，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彭云涪原先就是个傻子，一个才刚刚清醒过来的人，怎么可能适应的了这朝堂后宫的波云诡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