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跟着您这么久了,经过您的教导,自然是要长进的。”
姚淇悦随着他的手指抬起头来,满脸都是谄媚。
“可是奴才再怎么狡猾,也逃不过主子你的法眼不是,还是被您老人家给识破了,奴才不敢滑头,愿意承受主子任何惩罚。”
“那好。”
男人松开了手指,懒洋洋地靠在床头,随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块乳白色的象牙玉板来,先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而后就扬了起来,一下一下地击在自己掌心处,一双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少年的脸。
姚淇悦脸上原本还挂着谄媚的笑,可是眼瞅着这位主子拿着象牙玉板一下一下地上下拍打,心中不由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脸上的笑意便渐渐地撑不住了。
要知道,这位主子,可是个变态。
他惩罚人的方法,向来是千奇百怪,不走寻常路。
他如今拿出上朝用的玉板,这是要对自己做什么啊?
似乎是看出了少年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彭云涪薄唇上的笑更加的邪肆了,他捏着那个通体雪白的板子,送到了姚淇悦面前,轻声问道。
“姚淇悦,知道这是什么吗?”
“知道,主子,这是玉板,是您上朝的常用物。”
这是玉板,是王公贵族上朝时携带的物件,这种象牙制的玉板,是五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用的,而彭云涪是皇子,这象牙玉板瞧着通体雪白,还微微透亮,一看就是上好的象牙材质。
姚淇悦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位主子这会儿把这东西拿出来,要怎么惩罚自己。
这东西,除了用来记载上朝时要启奏的重要事件,还能干嘛使?
她一边殷勤地陪着笑,一边在脑子里奋力思索,却见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突然扬起眉稍,脸上一黑,沉声喝道。
“把裤子脱了!”
脱……
脱裤子?
脱裤子干嘛?
姚淇悦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惊恐地看着男人的脸,两只手便不假思索地护在腰带处。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昨晚为何没有碰过自己,可她此时已经清醒,是绝对不会自己脱光了主动把自己奉上去的。
合作归合作,可说好了只是做伺候的小厮,没说要出卖色相。
更何况,隔着那扇孔雀屏风,外间的李展还没走呢,那负责守卫的江辞正在给他上药呢,就隔着一扇薄薄的屏风,里面什么动静,外间也是能听到的,要是给人看到自己脱了裤子,以后她姚淇悦还要不要在这王府里混了?
姚淇悦还是很有底线和原则的,绝不脱裤子。
她捂着腰带,身子徐徐后退,嘴里为难地解释着。
“主子,您要打要罚怎么都成,可是,咱能不能不脱裤子,奴才虽然是奴才,可毕竟现在也是您身边第一当红的奴才,以后还要在这王府里混呢……外面还有人呢……”
“往日里就数你脸皮最厚,刚才也是你自己说怎么惩罚都行,怎么这会子你倒是跟我装起大姑娘扭扭捏捏起来了?”
不料,她话都没说完,就被男人揪着领花子一把拽了过去,脸朝下按在了床上,嘴里高声骂起来。
“本王就是要大家都听见你挨打,看着你姚淇悦光屁股挨揍,以后你要是再敢跟老子说半句瞎话,就不是脱裤子挨揍这么简单了,脱!”
“哎呦!”
姚淇悦哎呦一声叫了起来,与此同时,屁股上传来一阵冰凉的疼痛。
这象牙玉板打上去冰凉,过后就是火辣辣的疼。
但其实,疼痛不重要,重要的是。
丢脸!
因为彭云涪接着就无比鄙夷地来了一句。
“小姚子,你竟然穿粉色的裤衩?”
丢脸!
丢脸丢大发了!
姚淇悦脸朝下趴在床上。
这数数的节奏加上姚淇悦高低起伏的哀嚎声,竟也有了些韵律,凑成了一道奇妙的乐曲。
直把外间的李展和江辞都听呆了,二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是惊愕,也是不解。
这两个人一个打一个挨,都吼的这么用力。
确定是在实施惩罚,不是打情骂俏吗?
半晌,还是江辞打破了僵局,低声询问李展。
“大公子,侧殿我那屋也烘了炭火,还吊着热水,也是暖暖和和的,而且昨儿个我有个老乡给送了一块茶砖,您有没有兴趣过去尝一尝?”
“江侍卫这般盛情,李展自然不能拒绝。”
李展几乎想都没想,立刻就点头。
江辞便心领神会,立刻架起他的胳膊,两个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室,江辞还不忘记贴心地合上房门,而后扶着李展,慢慢地往偏殿去了。
才刚出来,一阵清新的空气便扑面而来,李展脸上的倦意消退不少,只是眼底的无奈却浓了几分,他侧耳听着里面的声音,眉头微蹙,低低苦笑。
“殿下还是选择包庇姚淇悦,看来他是真的对姚淇悦动心了……”
“这小子就是个油头,最是会拍马屁讨主子欢心了,咱们王爷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一时被这小子给哄住了,竟由着他胡闹,没法没天。”
江辞一脸愤愤,咬牙往里面瞪了一眼,回头看见李展脸上的神色,心中不由一沉。
方才李展跟彭云涪在屋里说话,他守在外面,最后隐约听见二人齐了争执,似乎是因为姚淇悦的去留问题。
大公子建议王爷把人送走,以免惹来麻烦,可是王爷却坚持护着那小子,第一次驳了大公子,语气还很不好听。
而今他瞧着李展脸上有失落和难过,还以为这位大公子是因为失宠而悲伤,便赶紧安慰。
“大公子,您也不要难过,王爷毕竟跟你是十余年的感情了,平日里还是要你陪着的次数最多,姚淇悦他对主子来说,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回头主子腻了,也就丢开手了,他呀,绝对得意不了太久的,到时候,您还是这王府最得宠的大公子。”
“你……”
他一出口,倒把李展给说愣了,李展看着他脸上关切又小心翼翼的神色,知道江辞误以为自己因为失宠而难过,一时有些尴尬,只是心中却又生出一股淡淡的暖意。
是的,江辞虽然一直是彭云涪的近身侍卫,却并不知道李展与彭云涪真正的关系,还真的以为李展只是彭云涪的男宠。
李展愣了一会儿便回过神来,也不解释,只是一笑,便由着江辞架着自己的胳膊,进偏殿去了。
偏殿里,二人泡了茶,相对而坐,慢慢品味,一副雅致清淡的场景,可是王府寝室里,却是一场无比凄惨的画面。
姚淇悦足足挨了五十板子,只觉得自己屁股都被打烂了,火辣辣的一片,差点爬不起来。
可是没想到,挨完板子的姚淇悦穿好裤子,刚刚爬起身来,还没来得及直起腰,男人的一条腿就翘了起来,直直压在她肩头。
“昨夜你小子折腾了老子一宿,害得老子一晚上都没睡好,来,小姚子,揉腿。”
“啊?”
他这话一出口,姚淇悦腰上便是一酸,差点把彭云涪的那条腿给弄掉下来,赶忙扶住,顾不上屁股上那一片火辣辣的痛,心头一阵怦怦乱跳。
折,折腾了一宿?
昨夜,这个男人不是没碰过自己吗?
自己的衣裳都好好地穿在身上啊,怎么他又说,自己昨晚折腾了他一宿没睡好?
难道说。
昨晚他们竟是做了什么……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的脑子开始凌乱了?
她颤颤看向彭云涪的脸,一颗小心脏不由七上八下地噗通起来,好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
“主,主子……”
“怎么?你不愿意揉?”
彭云涪竖起眉毛,眼睛瞪了起来,语气很是不满。
姚淇悦哪里敢说不愿意,忙不迭地把男人的腿放到了怀里,两只手细细地揉捏着,脸上讪讪地笑着。
“奴才是主子的奴才,伺候主子是奴才的义不容辞的职责和义务,怎么会不愿意替主子揉腿呢?只是,奴才昨天睡得迷糊,也不知道昨晚做了什么……主子,昨晚奴才是怎么折腾您的?”
“你竟还有脸说!”
一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彭云涪刚刚熄灭的火焰就再次轰轰隆隆燃烧起来,他瞪着少年的脸,忍不住咬牙切齿。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也不记得了?”
“奴,奴才……”
姚淇悦又是一阵手软脚软,她昨晚中了迷魂药,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呀。
难道说,昨晚自己的除了说梦话,还跟这位主子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做完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以后,自己竟然还重新把裹胸布绑好,重新穿好了衣服?
想到这里,姚淇悦的手指都在颤抖。
天杀的,她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
她还自诩是太傅之女,卓尔不凡,跟陆纤纤那种贪恋男色的庸脂俗粉不一样,跟天香公主这种始乱终弃的女人大相径庭,跟孟江雪那种爱装无辜扮清纯,实际上腹黑又贪婪的女人更是不同。
可她如今,还不是……
还不是控制不住美色的诱惑,稀里糊涂跟这个男人……
林清欢,你真是个女混蛋!
她心中羞愧,脑袋便低低地垂了下去,嘴里像是蚊子哼哼一般。
“主子,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昨天是中毒了,一时迷了心智才会对主子做了那种事,奴才知罪,愿意对主子负责,往后主子就是奴才的人了,您对我有什么要求,奴才都全部答应,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