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选定的日子,一众人到了何家的祖坟。然后开启了安魂请灵仪式,接着在女知客的安排下,家人平静的站在那里。
等到棺材起出来的那一刻,家人开始像模像样的嚎哭。
尽管他们嚎的厉害,但是当棺材板掀开的那一刻,所有人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我看着这些所谓的儿女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如何孝顺,到最后,竟是看到已故的母亲怕的什么似的,像看一只怪物。反倒是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一个个围在那里等结果。
真是荒诞又讽刺。
我对何秀英道:“裴夫人,你哭的最凶,看起来是最爱你母亲的,不如上前看看吧,您不是想看看她老人家到底是怎么死的吗?身上有没有伤痕,有没有被你兄长虐待,有没有被毒害......我觉得您还是亲眼目睹比较好,不然我们要是说这当中没有鬼,你将来有一天说我们包庇何其正呢。”
“上前来吧,都上前来一些。”
这家人无奈,只得通通往前挪了一点点。
尸体已经有稍微的腐烂,不如刚下葬时检查来的直观。
仵作叹息直摇头,不过还是拿出一根针,依照程序,缓缓地插入何老太太的喉管。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银针并没有变黑。
仵作向在场所有人展示。
何其正嚷嚷道:“看见没有,看见没有!银针没有变黑,我可从来没有下过毒。”
何暖香也附和道:“可不是嘛,现在事实胜于雄辩了吧。”
然而仵作却说:“尸检的过程不止这一步。请各位稍安勿躁。”
“这还不够吗?”何其正不耐烦,“老太太的遗体被破坏成这样,你们还要怎么弄?早点让她入土为安吧。”
何秀英翻了个白眼:“你也会说事已至此,那就干脆查个彻底咯。还你清白不好吗?你要是真的没有什么没有做过,届时我登门向你道歉,我向你赔不是,这总行了吧?我也希望母亲完完整整好好的,可是到最后谁不是一抔黄土呢?做人想开一些,反正我是一定要查清楚的,绝对不让母亲她老人家含冤九泉。”
仵作看着吴关,吴关点头示意他继续。
于是仵作的几个小助手撑起了油纸伞罩住了尸体。
接着,再让助手们把烧热的梅菜饼一一的整齐放在老太太的身上,等到了梅菜饼凉了之后,再揭开老太太的寿衣,生前如果受过外伤的,各种伤痕都会浮现出来。但除了正常的尸斑之外,老太太平时保养得宜,看起来生活优渥,并无外伤。
在现代我并没有修过法医学,所以能理解到这个程度也是很有限了。
何其正向众人张开手道:“看见没有?我并没有虐打过母亲,你说的那些都是谎话。早点住手吧。不要再打扰母亲的魂魄安息了。”
但是仵作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他用手按了按老太太的胃部。
人死后身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会呈现瘪掉的状态,可是老太太肚子腹部却还是有一些微微肿胀,仿佛有一些气体残存在胃里面。
这就意味着他生前吃的东西还没有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