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慕容忙完单位的事,想起来请彭鱼洋帮忙拍宣传片的事情还没给钟平说。就赶紧拔电话给钟平,电话没人接。
欧阳慕容放下电话就在微信上给彭鱼洋发了个信息:最近单位有点事,小忙,拍宣传片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给钟平说,你先忙你的,不用太惦记这事儿。
刚发完,彭鱼洋电话就打进来了:
“没事,我这边最近也挺忙,美国那边的疫情最近有点严重,加明前几天回美国办事,结果刚回去就开始咳嗽,现在正在隔离,说是测试盒不够,得排队。所以公司这边的事情就会多一些,公司里其他人对有些事又没有加明那么熟悉,只能我自己处理。”
“这病毒好久了,怎么还有测试盒不够的事?那你叮嘱加明一定要注意身体。”欧阳慕容奇怪地说道。
“美国之前的测试据说是自费,比较贵,测试的人并不多;现在据说免费了,测试的人一下子就多起来了。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是因为美国的测试盒都是私人资本投入,是要赢利的,这种东西属专用试剂,药商一般不会大批量的生产,担心生产多了用不完,就全作废了,那就意味要利润减少或没有利润,所以他们的测试盒估计是边测试边生产。”
“对了,左丘那边怎么样?疫情严重吗?有没有口罩戴?需不需要让我妈妈给左丘送口罩过去?”彭鱼洋关心地接着问道。
“我也很担心,听她说,美国人都不爱戴口罩,盐湖城这边也有不少病例了,但不像纽约、加州和西雅图那么严重。学校停课了,但没说停多久,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好在食堂还开着呢,住宿也能住,正在学校等消息呢。不过,严重也没办法,据说美国现在都买不着口罩,你妈妈自己估计都没有口罩用。”
“你还不了解咱华人?尤其是老年人,别管是大陆的还是香港、台湾的,就没有不爱屯东西的,虽然我没问过我妈妈,但我保证她肯定有屯口罩、酒精之类的东西。”彭鱼洋笑着在电话里说道。
“算了,咱别在电话里聊了,脸都看不见,就像对着机器说话,虽然比较忙,但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彭鱼洋接着又说道。
“你这么忙还是算了吧,等加明回来后再说吧。”
“我忙也是白天忙,晚上我忙什么,我又不是夜总会上夜班的!再说了,晚饭我一个人也是要吃的,不要啰嗦了嘛,你下班的时间我还去老地方等你,快到你单位时我打电话给你,你再走出来。”彭鱼洋笑着又说道。
欧阳慕容下班后,两人像从前一样,回彭鱼洋家的路上随便打包了餐食带回去吃。一回到屋,彭鱼洋没有像平时一样把外套脱掉,而是坐在沙发上,准备打电话。
“这么急给谁打电话,外套都来不及脱?”欧阳慕容奇怪地看着彭鱼洋问道。
“我准备打视频电话给我妈,不脱衣服是要让她误以为我马上就要出去了,这样她就不会讲很久,每次打电话给她无论什么话题最后她都能扯到我的婚姻问题上,虽然她每次嘴上都说对我的婚姻问题已经失望了。一会让你在旁边看看我妈,但不能让我妈发现你,她现在只要看见我和女孩子在一起,她都觉得是她潜在的儿媳妇,如果让她一会看见你,今天一晚上都干不成别的了,她会盘问我一晚上的;我告诉我,我妈在我的婚姻问题上已经魔怔了,很神的。最近她又说,我结不结婚都无所谓,但只要尽快给她生个孙子就行,什么颜色的她都喜欢,她都替我养着。”彭鱼洋笑着边说边开始拔他妈妈的电话,并用眼睛示意欧阳慕容站在自己对面,这样欧阳慕容能大致看见他妈妈,而他妈妈却看不见欧阳慕容。
视频电话接通了之后,欧阳慕容看到了彭鱼洋的妈妈,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想象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的样子。而画面里的这个女人,称老太太显然有些牵强,看上去挺年轻的样子。
“妈妈,你那边怎么样最近?”彭鱼洋问道。
“儿子,妈妈这边挺好的,没事不出门,出门戴口罩。”彭鱼洋妈妈高兴地说道。
“吃的喝的、口罩、酒精什么的有没有买些屯在家里?”
“屯了屯了,酒精屯了20瓶,口罩屯了两百个。吃的喝的都有,冰箱都是满的。”
“哇,妈妈,你屯这么多干嘛,你要当二道贩子呀?!”彭鱼洋边说边挑起眼角得意地示意欧阳慕容,显摆他自己预测地很准。
“妈,那你最近还经常开车吗,开得还熟练吗?”
“熟练,你妈妈开了一辈子车,几天不开还能忘了不成。”
“那我拜托妈妈一件事行吗?彭鱼洋佯装撒娇地笑着问他妈妈道。
“别说一件,十件都没问题,儿子你说,什么事情?”
“把您老人家屯的口罩分一半给我闺女送给过去,她在杨百翰大学,路你很熟的。不要问我闺女的事,不要以为我闺女就一定是你孙女,否则我就挂电话哦。”彭鱼洋对他妈故作威胁状说道。
“好好,我不问,我就知道你上大学的时候一定有女孩子喜欢的嘛,我儿子这么帅。”彭鱼洋妈妈瞬间一脸超慈祥的表情说道。
“那我不和您多聊了,我正准备出门呢,一会我把闺女的名字、地址和电话发给您。”
“好好好,你去忙吧。”
彭鱼洋挂了电话,边脱外套边说,“完了,完了,你看见我妈的表情了吧,她十有八九又魔怔了,她能联想出一个私生女的故事来:我大学的时候谈恋爱,生了个小孩,但没有结婚;她甚至连隐藏私生女和没结婚的理由都会联想出来:杨百翰大学不允许有婚前性行为,所以生了孩子只能隐瞒着;又因为女孩是教徒,所以不能和我这个非教徒结婚……”
“我妈妈平时其他方面都很正常、很得体的,但现在只要扯到我婚姻上,她的想象力就超丰富。”彭鱼洋接着笑着说道。
“你妈妈还真的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你妈妈很年轻。她是保养的好显的年轻还是生理年龄本身就年轻?看上去也就不到60岁的样子。”欧阳慕容浅笑着问道。
“两方面都有吧,我妈今年65岁,但因为她一直没发胖,所以也略显年轻,看上去象60岁的样子。”
“你和左丘通电话的时候,先给左丘打个预防针,告诉她,我妈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比如有可能把她当成亲孙女什么的,让她别被吓着。我妈妈绝对是个善良可爱的老太太,左丘应该会喜欢她的。”彭鱼洋笑着又说道。
“好,应该也没事儿。”欧阳慕容边回答边把打包的饭菜摆在桌子上,并顺手摸了摸饭盒外侧,说,“不是那么热了,需不需要微波炉热一下?你的胃是不是吃热一些的更好?”
彭鱼洋摸了一下饭盒说,“不要紧,还温着呢。”边说边拿盘子把饭盒里的饭菜倒到盘子里。并给各自倒了些饮料和红酒。
摆放完毕,两人开始边吃边聊,当欧阳慕容左手端起杯子喝饮料的时候,彭鱼洋发现欧阳慕容没有戴他送给她的那个戒指,就举起自己手示意地问道:
“你的戒指呢?”
“哦,我前一段时间不是回了次老家嘛,有一次上完公厕出门的时候滑了一下,然后本能地往上抬了下左手,左手就碰到了厕所的墙上,当时没注意,回去后才发现戒指上面的三个小石头中间的那一个大的的给撞掉了,赶紧回去找,也没找着。回北京后我本想补一个石头上去,人家做首饰的说,这上面的小绿石是最好的哥伦比亚祖母绿,虽然不是很大但质地色泽都是最好最贵的,不仅他这里没有,北京市面上大小、品质都合适的应该也没有。所以我就把它收起来了。”欧阳慕容顿了一下接着又说:
“鱼洋,你以后别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谁告诉你贵重了?我只是想送你一个独一无二的东西,定做的时候,供镶嵌的小石头选择挺多的,我觉得铂金的颜色配这个颜色的石头更好看,再加上你手的肤色苍白无血的,想象了一下,感觉你戴上应该很冷艳,所以就选了那几个小石头。”彭鱼洋边说边把欧阳的左手摊在自己手掌上撇着嘴故做一脸嫌弃状的说道。”
“下次去接你的时候你记着把戒指带出来给我,我下次去香港的时候帮你配配看。”彭鱼洋接着说道。
正在这时候,欧阳慕容的电话响了,是钟平打过来的。
“慕容,今天太忙了,中间看见你的电话了,但没时间打给你。这会儿刚回宿舍。”
“没事儿,我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告诉你,关于你们要拍的旅游宣传片及旅游宣传大使的事。你们不是没钱嘛,我帮你找了个朋友,人家答应不收任何费用,免费帮你们做宣传大使。彭鱼洋,他的名字,彭德怀的彭,胖头鱼的鱼,海洋的洋;这件事,你们是不是又得先上会讨论?回头定下来之后,你联系我也行,直接联系他本人也行。我一会把他的电话发给你。”欧阳慕容说道。
“行,这事情的确得抓紧,我一会让秘书上网把他的资料收集一下,然后争取这两天就在班子里讨论一下。”
“没有其他事吧?”钟平接着说道。
“没有其他事了,你多保重。”
“好,你也照顾好自己,尤其在吃上不要节约。”
钟平说完等着欧阳慕容挂电话,听见对面挂了后,钟平才把电话挂了。钟平和欧阳慕容通电话,只要不忙的时候,他一直习惯让欧阳慕容先挂,他觉得这是他能给予她的、他能做到的为数不多的尊重,生活中很多丈夫的责任和义务,由于他的工作太忙,他都无法做到。
彭鱼洋全程看着欧阳慕容和钟平的这个通话,整个过程中充满着尊重、客气、真诚,关心,更像是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对,革命战争时期的革命同志,却不太像是夫妻。
彭鱼洋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什么也没说。他站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盒冰淇淋,然后把盒盖的包装撕掉,又去拿了把小勺一起放到欧阳慕容的手里。他胃不好,平时很少吃凉的东西,是特意买给欧阳慕容的。
欧阳正吃冰淇淋的时候,钟平又打了过来:
“慕容,这个彭鱼洋,我刚才上网百度了一下他,你确定他愿意免费做我们旅游宣传大使?一定要确认好啊,否则等班子讨论完了再有变故,就比较被动。”
“你放心,没有问题,他本人亲自答应的。”欧阳慕容肯定地回答的。
欧阳慕容挂了电话,看见彭鱼洋一脸问号地看着她,便解释道:
“钟平之前不认识你,刚才他百度了下,可能是心里觉得你这么红,不太相信你会免费替他们拍宣传片,让我再落实一下这事儿,说是怕上会讨论后再有变故,那样接下来的工作就会比较被动。”
“钟平基本不看电影,他太忙了;左丘也很少看中国电影。”欧阳有点歉意地看着彭鱼洋接着解释道。
“慕容,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已经过了那个‘易为物喜,易为情伤’的年龄。他握着欧阳慕容的手垂着眼皮接着说道:
“如果我现在是20岁,我估计我可能会不自量力地找钟平PK,拼个你死我活地把你抢到我身边。但我现在很快40岁了,我不会这么去做,这不是说我对你爱的不够深,或说我没有爱的激情了,而是知道该怎样去爱一个人了,什么样的爱才能让她更幸福、更快乐、更轻松,选择了一种不同方式的爱”
听到这里,欧阳慕容抽出手来,双手轻轻地抱了抱彭鱼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