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曾经说过,我的名字就取自这首诗,梨白。我还很欢喜地说:“我叫梨白,你叫锦玉,那我们是不是一对情侣的名字啊?”
他默然不语,每每只是看着我说完后自顾欢欣鼓舞,他的眼神里却总流露着微光。我在九重天陪伴了他整整三年的时光,三年来他对我从未真正严苛,我每每犯错,他总长叹一口气,罚我抄写,却又在我写的困顿时,为我端来最喜爱的吃食。谁人都说九重天上的司法神君,法度无情,只为一人心软。但我觉得锦玉也定是像我心悦他一样心悦我吧!
可是在瑶池盛宴上,在青瑶诬陷我偷了仙桃时,他却是第一个站出来要惩罚我的人,当着九重天数万仙人,他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我的身上,险些将我的元神打碎。
“阿梨,你可知罪?”他居高临下,斥责道。
我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锦玉,他眼睛里再也没有半星温柔,像一个真正地执法者。
“我没有偷”我握紧双拳,眼泪淌过双颊上的鞭痕,像烈火般灼烧着我的心。
他用尽全力,金鞭落下,我惨叫着。
他再问:“阿梨,你,可知罪?”
“不知”我痛叫着,锦玉,为何?你曾经教我立足天地之本,便是不失本心,我没做过,为何要认!
金鞭再次落下,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辩,耳畔嗡嗡地听他重复道:“阿梨,可知罪?”
我努力想为自己做最后的辩驳,可眼前越来越模糊,意识也渐渐失去,整个人像是跌进了冰窟一般,向深渊坠去。
待我能下床走动时,已经是三月有余,自上次被锦玉惩罚后,我就被囚禁在静室,那是天河中一座无人的孤岛,用来惩罚犯错的神仙,来此静修思过。
再见青瑶时,她依旧是那张天真烂漫,恭淑端庄的样子,可那掩饰在华丽底下丑陋的皮囊,不用眼睛看也感受地真真切切。
“妖就是妖,就算在九重天再待多久她也成不了神。”
我冷冷地问:“是不是你偷偷地把蟠桃放进了我的房里”
“那日,你派人去送了些凡界的小玩物,我以为你是想真的把我当好朋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来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你是我交的第一个好朋友,别人都嫌我见识浅薄,只有你对我好,你从来没有瞧不起我...”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相信了,相信你青瑶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的人。
青瑶见我这般,冷笑着,“你简直异想天开,这九重天是什么地方,那是六界众生可望而不可及的天堂,能够站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历经八十一道天雷历劫飞升的,而你呢,区区一个几百年道行的小妖,凭什么能大摇大摆出现在九重天,还心心念念着尊贵无比的锦玉上神,我本可以对你视而不见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喜欢锦玉,因为,他迟早是我的”
“你,你,你喜欢,,锦玉?”我惊讶的半天张不开口。
提到锦玉,青瑶那张美艳的面孔突然像纸一张褶皱扭曲起来,“是啊,我从小就喜欢他,这些年我千方百计讨天帝天后欢心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他吗,可是半路却杀出个你,若不是你,上次在我父王向天帝提起婚事时,他就不会拒绝我。”
什么意思?龙王求亲?锦玉拒绝?这些又与我何干?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希冀,难道他跟我一样,心悦我?
只可惜下一秒,现实又将我重新打回原形,青瑶像一只高傲的孔雀般向我宣告:“不过天帝已经下旨,要与我父王联姻,我与锦玉不日就会完婚”
她的话像把刀一般剜进我的心里,我疼得直流眼泪,嘴里唔噜不清地说着,“不,不是,我,不信”
青瑶得逞地冲我笑着,“别急,还有呢,你父母得知你被囚禁的事,率领你们家族的那些不入流的妖怪,要到九重天讨个说法,现被天将制服,正押往斩妖台,由锦玉亲自监斩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一路上磕磕绊绊,边爬边滚地冲到了斩妖台,当我跪倒在锦玉脚下时,他依旧一副冰冷的神情,眉宇间略有几份不悦之气,责问:“是谁将你放出来的?”
“锦玉,我求求你,你放过我的家人吧”我哀求道。
他道:“未得传召,私闯九重天,触犯天规,依法当斩”
“可他们是为了我,一切都是因为我,你杀了我吧,你放过他们”我不顾身后父母家人的劝阻,紧紧地抱着锦玉的大腿,期盼着他能想起一点过往的美好,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