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婳将马匹关在一个平时少有人经过的废旧院宅中,自将军府后门回去,悄无声息的从暗道回到房中,再扮成男子踏出房门,侍女此时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将军,罗将军在厅堂等您过去...”侍女道,平日里除了有早晨过来打扫庭院的下人,其他人不得进出,甚至这些打扫庭院的下人也不得进入慕如婳的寝房。这里可以算是禁地,若非要紧之事,任何人不得踏入。
“知道了,出去吧。”慕如婳道罢,不紧不慢地向厅堂走去,一蓝衣男子正坐在雕木椅上,细品茶的清香,见慕如婳来了,便放下茶盏,甩开手中的折扇轻摇,此人是罗彦亭,与慕如婳同朝为官,任左卫大将军。
“本想着来到你府上还能亲眼见见你的模样,没想到你还是不曾露脸。”罗彦亭豪爽地笑道。
“不过是张脸罢了,此次前来找我,怕不是为了看我的模样吧?”慕如婳无心玩笑。
“不错,我来是想与你商议对策,这封书信你看看,这是昨夜西城新城主派人送来的战书。”罗彦亭道,将这封书信置于桌上。
“...这一战绝不可以出兵!”短短几行字竟让慕如婳站了起来。
“但圣旨现在恐怕已经拟好,就等宣旨了。”罗彦亭自然知道有诈,但也知道王命难违,慕如婳立刻冲出去,去见御岚寂。
“王主,慕烨求见。”小太监进来通报
“让他进来吧。”御岚寂刚坐下,眼前便是一片紫色。
“参见吾王。”慕如婳道。
“来的正好,来与本王完成此局、”御岚寂道,他怎会不知慕如婳来此的目的。
“恕臣无法从命,臣此次前来是请您收回成命的。”慕如婳低头道。
“哦?说说看。”御岚寂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
“西城城主向罗将军宣战,让罗将军迎战无异于让他去送死。”慕如婳道,西城老城主因病逝世,觊觎城主之位已久的姬雄借机上位,自然仅仅一座城池,又怎能满足姬雄的狼子野心。
“慕烨,你可知一道护城河可不足以阻挡敌军?城中百姓会因为我等不出战,而遭此灾祸。”御岚寂起身,在他面前附身。
“知道...可话虽如此,罗将军在不知道敌人的阴谋下,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这么做绝对不行。”慕如婳也左右为难。御岚寂站起,不语,表明他战意已决,“若非战不可,臣愿意代罗将军一战。若死伤一名百姓,臣愿意以命偿命。”
御岚寂没料到慕如婳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知道不该管的她会好好地保持沉默,但该管的她绝不会坐视不理,她不会甘愿躲在庇护下,她太狂,但却十分理智,这个军令状为天下人而立。
“你可知军法无情?”御岚寂端起桌上的茶盏。
“臣知道。”慕如婳回答。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御岚寂抿了口茶,慢道。
“绝不后悔。舍我而保天下,无悔!”慕如婳坚定地看着御岚寂。御岚寂注视着他眼底的执着,无意的嘴角轻扬,终是答应了。
次日天刚破晓,慕如婳率十万军马于关前,后方有罗彦亭镇守,确保在帝都中的百姓安全,他们一起征战多年,彼此都十分信任,关前敌阵不过八千人,姬雄该不至于傻到用这八千军马对付罗彦亭吧。
“怎么会是慕烨?”姬雄的亲信大将萧进有些震惊,不是说让罗彦亭出战吗?
“来得正好,传言慕烨盖世骁勇,百战百胜,今日我等便灭了他的传奇!可别让我失望。”姬雄道罢,便隐退于军队中。
“姬雄!你想逃吗?!”慕如婳想上前阻拦,这时姬雄早在军队间不见了踪影。
“慕烨,对付你,还无需城主出手,有能耐就杀过来啊!”萧进道,“还是说朝廷之臣都是草包?”激将法,说不定用在罗彦亭身上有点用处,但对慕如婳?不一定有用。
慕如婳忍了,既然在御岚寂面前立下军令状,那就只能谨慎万分,一旦中计,死的不只是慕如婳还有身后的十万士兵,而是城里的所有百姓必然遭受牵连。慕如婳下令,前面五万人,必须死守城门,其余五万由她指挥。